原以爲把耳朵堵上之後,就不會有事了,讓鄭書豪沒有想到的是耳朵堵上之後,身上還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五六分鐘之後,鄭書豪終於忍不住了,他也和璧君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傾刻之間,一把鼻涕一把淚,比自己的親爹親孃死了還要傷心。
只是鄭書豪沒哭上幾聲,就感覺到小腹處有一團熱氣向心裡流來,不一會,就把自己心裡莫名的哀傷全都趕跑了。
鄭書豪剛要收住哭聲時,突然感覺到山洞裡的風似乎在動,於是又接着繼續哭喊着。
眼睛偷瞄了一下身邊的璧君,鄭書豪看到她已經哭得天昏地暗,眼睛一直閉着,連睜都不睜開一下,於是也學着璧君的樣子,閉上雙眼,不停的嚎啕大哭。
這一哭一搖頭,堵在鄭書豪耳朵裡的兩團紙就掉了下來了,鄭書豪又聽到山洞裡的哭聲,三枝菊的哭聲,哭聲好像比剛纔更大了。
哭聲雖然很大,但耳朵聽力很好的鄭書豪,還是聽到哭聲之中有木屐移動的聲音。
木屐移動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鄭書豪偷偷的睜了一下眼睛,看到山洞的不遠處,有一個影子正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
影子的個頭不是很高,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古老的和服,頭盤得高高的,一付幾十年前的日本姑娘打扮。
影子走近了,鄭書豪看到了女子的臉很精緻很漂亮,小腰看上去小小軟軟的,比剛剛送到紅燈籠裡去的北村美慧還要漂亮出幾分來。
看到女子正十分小心的觀察着自己,鄭書豪立即又把眼睛閉好,嘴裡接着大聲的哭喊。
過了十來分鐘,影子走到璧君和鄭書豪的面前來了,現在鄭書豪可以肯定,這個影子,就是三枝菊。
只聽到三枝菊對着璧君和鄭書豪說道:“別隻顧着哭了,你們都跟着我來吧。”
聽了三枝菊的話,璧君立即就邁動了步子向前走去。
鄭書豪知道三枝菊在這山洞裡弄出來的這個哭聲,並不簡單,更知道這是一種迷幻術,這種迷幻術,能滲透人和鬼魂的心靈,迫使人和鬼魂聽從施術者的調遣。
好在自己身上的有海女神骨的保護,這海女神骨,比三枝菊哭聲裡的幻術高級多了,剛纔三枝菊的幻術從哭聲裡傳出來,剛剛操縱鄭書豪的身體時,海女神骨立即就出動了,把滲入鄭書豪心裡,要迷惑鄭書豪心竅的幻術從鄭書豪的心裡一掃而空。
鄭書豪想看看接下來三枝菊還有怎麼招數,跟着璧君一起邁動步子,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三枝菊走在了鄭書豪的後面,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像是在念些怎麼咒語,鄭書豪聽得不是很清楚。
越是向前走,山洞就越大,鄭書豪還漸漸的聽出來了,那些哭聲,就從前面的山洞裡傳出來,聲音很清晰。
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鄭書豪終於聽出來了,那些哭聲,就從山洞的石壁上傳來。
擡頭向石壁上看去時,鄭書豪嚇了一大跳:石壁上,全是白色的毛毛蟲,個個都小小的像筷條一樣大,全都不到三寸長,一條排着一條,不停的昂起頭來,張嘴嘶鳴,它們叫出來的聲音,就是鄭書豪聽到的哭聲,千條萬條毛毛蟲同時同聲的出來的哭聲……
讓鄭書豪最爲不解的是,這些毛毛蟲出來的聲音,竟然能讓別人心性迷失,忘記了自己想要幹什麼,全都按照這些毛毛蟲的意願去行動了。
“好了,不必向前走了,都停下來吧。”身後的三枝菊忽然說了一聲。
走在前面的璧君,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樣的停了下來了。
鄭書豪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看到璧君的嘴裡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鄭書豪也就沒有停下,也跟着繼續哭喊。
“鄭書豪,我並不喜歡殺人,也不喜歡殺鬼,但你自己上我的家門口來找死,那你就怪不得我了,正好我的這些毛毛蟲從出現到現在,也沒吃過人和鬼魂,這次,你們一人一鬼就做個好事,讓我的這些毛毛蟲吃上一餐飽,哈哈哈……”三枝菊說着,嘴裡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三枝菊的笑聲一響起來,山洞裡的毛毛蟲,立即就停下了聲音,成羣結對的從石壁上爬了下來,向着鄭書豪和三枝菊圍了上來。
看到前面的璧君停下了哭聲,鄭書豪也跟着停下了,人和璧君一樣,一動也不動,眼睛卻看着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和璧君爬來的毛毛蟲。
鄭書豪站在璧君的後面,看到璧君的身子一動也不動,顯然璧君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於是鄭書豪也把眼睛閉上了,只留下一條縫。
但那些毛毛蟲,陣容太大,數量太多了,鄭書豪看着心裡毛骨悚然。
那些爬到璧君和鄭書豪面前不到兩米時,忽然全停了下來了,一條也不敢再向前爬,有的還在向後退去。
鄭書豪立即就明白了:這些毛毛蟲,同樣也有它們的害怕,它們怕自己和璧君身上的海女神骨……
“怎麼回事?怎麼全都停下了?快向前把這兩個傢伙吃掉呀!”三枝菊着急的在鄭書豪的身後大叫了起來。
可惜,三枝菊沒有得到迴應。
“奇怪了,這個鄭書豪的身上,到底暗藏着怎麼東西?我走近了心裡有些怕怕的,你們也不敢去吃他,就連他身邊的這個鬼魂也不敢去吃,真是奇怪了。”三枝菊又在鄭書豪的身後說着,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這一大羣的毛毛蟲說話。
整整過了十來分鐘,看到成羣的毛毛蟲沒有一個敢上前咬璧君和鄭書豪,站在鄭書豪身後的三枝菊嘴裡又說了:“這些毛毛蟲也不敢咬你們兩個,算你們兩個命好,走吧,我還有辦法治你們。”
站在鄭書豪前面的璧君一聽到三枝菊說這話時,立即又邁動了腳步向前走。
鄭書豪不露聲色的跟在璧君的後面,也向前走去。
在山洞的盡頭,竟然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
鐵籠子是用粗大的水管焊成的,非常的堅固,只是上面已經鏽跡斑斑了。
璧君走到了鐵籠子裡,鄭書豪也跟着走了進去。
走在前面的璧君回過頭來了,鄭書豪看到她臉上的兩隻眼睛還一直閉着,知道她的心還一直被三枝菊所控制着,於是也學着璧君的樣子,把兩隻眼睛也閉上之後回過頭去,面對着三枝菊。
知道三枝菊要把自己關在這個鐵籠子裡了,鄭書豪的鬼魂一閃,無影無蹤的從身上一閃而出,附到了三枝菊的鬼魂上。
三枝菊感覺到了一股異樣,身子還顫抖了一下,嘴裡本能喝叱了一句:“誰?是誰在推我?”
沒有回聲。
“好奇怪,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遇上了這個鄭書豪這之後,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沒有停過。”三枝菊嘴裡嘟噥着說了一句,她沒有感覺到鄭書豪已經附到自己的身上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她本領好像要比柴奇美子稍微差那麼一點。
看到三枝菊站在鐵籠子的門前遲遲不走開,鄭書豪正感覺到奇怪時,忽然看到璧卿向着鐵籠子走來了。
璧卿的兩隻眼睛,也和璧君一樣,緊緊的閉着,步子卻邁得飛快,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爲她對這山洞很熟悉,閉着眼睛也沒走錯方向更沒踢對腳下的石頭。
璧卿也走進了鐵籠子裡。
看來千慧子的感覺一點也不錯,這個三枝菊,還真不是一般的鬼魂,鄭書豪沒想到連守在山洞口外面的璧卿也被三枝菊迷惑之後走到山洞裡來了,現在鄭書豪知道剛纔三枝菊爲什麼不急於關這個鐵籠子的門了。
“你們不要以爲自己是鬼魂就可以從這個鐵籠子的縫隙裡逃走,那只是癡心妄想!這個鐵籠子,用料特別,不但可以鎖住人,也可以鎖住鬼魂,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們這兩個鬼魂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你們兩個的下場只能和鄭書豪一樣,在這鐵籠子裡完蛋!”三枝菊說着,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怪模怪樣的鎖頭,把鐵籠子關上,鎖好,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三枝菊就感到自己的身上異樣了,她回過頭去,看了兩眼被鎖在鐵籠子裡的鄭書豪,沒現鄭書豪有怎麼不同,這才走了。
山洞裡的地形三枝菊實在是太熟悉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回了二樓的服務員室裡。
“這個鄭書豪,真是個壞蛋,他一來我就不得安寧。現在好了,一切又迴歸老樣子。北村美慧也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我先休息一晚上吧,睡夠了明天晚上再慢慢去找她去。”走到棺材前時,三枝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睡到了棺材裡。
棺材的蓋子還沒蓋上,三枝菊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花,兩秒鐘之後,三枝菊纔看出自己的額頭上被貼上了一張鎮鬼符,這鎮鬼符法力很大,一下子就把她的鬼魂給鎮住了。
“誰?誰給我下的鎮鬼符?”三枝菊驚恐的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