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一輛三輪車,那個黝黑的司機小夥把車開始了賽車的風格,在曼谷旁晚的街道里粉蝶穿花一般飛馳。甩得坐在後面的連個人來回甩動,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甩出。
高一涵開心地大笑大叫着,一隻手壓住帽子不被勁風颳跑,另一隻手在空中盡情地揮舞,激烈地來回搖晃的身軀釋放着青春的熱力。
楊晨雙手緊緊捂住車上的固定物,儘量使自己堅如磐石一般。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滿身大汗。
高一涵給車伕服了車費和小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朝江邊的碼頭飛奔而去。
真是極其美麗的景緻,對岸是掩映在叢林裡的泰皇宮殿,金光閃閃地在夕陽的餘暉裡風姿綽約般顯現,湄南河中大小船隻川流不息,不時拉響長笛呼朋引伴。
船裡的遊客爭相拍照、嬉戲,並和兩岸的其他遊客揮手致意。
碼頭上人流攢動、摩肩接踵。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著名的旅遊景點泰國大皇宮。
一綹綹被陽光浸染的彩霞在它那高大巍峨的尖頂上隨風飛舞,飛檐翹角間婀娜多姿,五彩的高塔直衝雲霄,潔白的宮牆寬厚偉岸。隱約可以在遠處看到宮牆、屋頂、房屋上瞧見身姿搖曳的飛天、佛像和仙人。
讓人更加沁人心脾的是江風襲來,潮溼而多情,在這空氣裡充斥着緩緩地情意和異域地風情。
楊晨也被眼前地景象所陶醉,貪婪地大口呼吸着潮溼而帶有溫度地空氣,把觀景的眼光從遠而近,由左至右,自上而下盡收眼底。
最後有一雙眼睛和自己一起同時聚焦彼此,那是面前的姑娘,那是眼前的男子。
高一涵嫣然一顰,風情萬種地立在了跟前。
“這裡好美呀!”讚美着精緻再次把目光移到遠處,身體倚在碼頭的欄杆上左右張望,儘可能減少對美麗和魅力的欣賞。
高一涵學着他的樣子背靠着倚在欄杆上,把大沿草帽取下來捧在自己的手裡,讓江風盡數把秀髮吹亂,長長的睫毛隨着眨眼的律動上下飛揚,朱脣白皙的臉龐精緻多情。
“老大,這個時間、這個場景、這個溫度,是不是在想某人了?”
“嗯,是的,如果她在當然更好!”需要這樣的回答,更想這樣的回答,心裡真實的回答。
姑娘故作生氣和不幹,“老的的意思是我在這裡煩擾了你觀景賞物的心情咯?”
“高董你真是小氣,我有這個意思嗎?總不能我告訴你我不想林妍,那不很假嗎?”
點頭不語,對於這份坦誠心中戚然,他的性格中那份真實是她生活裡不多的遇見。商場和生意場中帥哥俊男、巨賈多金男多了去了,他們那些靠着財富光環立起來的風度總是她的不賞。
“不餓嗎?高董。”
“還行,再待一會兒吧,這裡曾經是我和姐姐一起瘋過的地方,在回味一下那時的感覺。”她走離他,在碼頭的棧道平臺上自己來回遊弋和徜徉,在回憶中尋找過去的歲月。
不久才又走回來,“老大,我剛纔的腳印應該都是我和姐姐一起走過的地方。只可惜,以後我們的生活都要分離,各走各的路了。”看住他,指着他,“都是因爲你”,一臉美好的樣子復又走了出去。
留着一個人在原地思忖剛纔的這番話語。
在遠處招手,“不去吃飯嗎?”
這才醒來,快步跟了上去。
憑着極好的記憶,高一涵很快幫着他們找到了一家非常具有當地特色的餐廳。
不吝精力地南亞風情,精緻格調的裝修,賓客的多彩讓這裡生輝不少。迎面而來的是隻有這個地方纔有的美食味道。那是熱帶水果、花朵、香菜纔有的獨特味蕾魅惑。
高一涵讓一位帥氣的維特找了一張靠窗望江的桌子,那裡沒有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戶,把外面的熙熙攘攘隔絕,靜匿獨立,與其他客人之間留有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禮貌地幫她入座,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等着她來選擇餐食。
姑娘十分熟悉,幾分鐘就搞定了這事。其間倆人都沒有交流,知道他不挑食。
望着遠處和進出,那裡有翻滾的濤濤江水和各色的船隻,有各色穿着的路人,或金髮碧眼、或皮膚黝黑身材矯健,抑或更多的亞洲面孔。
姑娘輕輕抿吸捧在手裡的一杯果汁,也和那雙眼睛一起同頻欣賞。
突然,“老大,行了。我繞過自己,也饒過你了。生命裡錯過的也許真的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回頭端詳然後問道:“你說的是?”
“我們倆。我想通了。”
“真的嗎?”驚訝裡更多的是欣慰,輕輕一偏頭,“我沒有想錯你。”
“我在糾纏,你都要和我拼命了。”
“那倒犯不上,大不了我從你的眼前消失就得了。我始終覺得不應該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驚訝和詫異,然後嚴厲的光彩暗淡下來,“我就害怕你這樣……”然後把眼光移到了別處,睫毛忽閃起來,看得出是在控制情緒的波動。
楊晨噓唏,在他的心裡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那麼美好而具有獨特的氣質,生活某個階段的迷失讓其傷神,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柔聲道:“一涵,你的幸福就在不遠的將來,我和林妍會衷心祝福你的。”
終於還是很快把自己抽離了出來,“來,哥,我們幹一個。”用手裡的果汁邀請他面前的清水,“我祝福你和我姐一生幸福!”
欣慰地舉起來杯子和她碰杯,釋懷的把一大口水狠勁的喝下,算是把心落到了心房。
“以後你就是我哥哥了。既是姐夫,也是我高一涵的親哥哥,我認你。”
“認我什麼呢?”
“你在壩上又救了我一次,只有生命裡的貴人才會有這樣的機緣。”姑娘暖心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滿心歡喜而心存敬畏。
“一涵,過去的事不提了,那都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們是好兄妹。”這個是才心甘情願地承認了這個稱呼,也是需要這個定位來準確標註他們之間的關係。
“哥,你這人太強大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心裡要有多麼堅強才能在我的一再逼迫下不動聲色。”姑娘滿臉的紅暈,她說的事情他知道。彼此的難堪需要一些時間消化。
“愛恨情仇,如果想得透徹了,也就過眼雲煙了。我是這樣一個人,今後也一樣保持。弱水三千,只此一瓢,你理解就好。”
“好一個弱水三千,我是徹底服了!”姑娘把心裡的幽怨放下,心胸開闊了許多,圍着理想勇敢前進,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有很多的溝坎需要攻克,眼前的苟且就變得更不重要了。
“一涵,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心結需要解開?關於我現在在公司的地位……”需要這樣的坦誠,趁熱打鐵,他不想再在彼此的心裡留有這種隔閡,既然說開了,就一併說開去。
“我認真想過了,未嘗不可呢?你留下了原來的基礎,讓我姐幫我守着。現在的格局更有利於你發揮優勢,如果我大包大攬,其他的股東終究心有不甘。”待服務員把餐食都拜訪完畢後,她接着說道。
“作爲資本的領頭羊,明家父女的話語權是這個格局的壓艙石。有你掌舵,他們壓陣,我想風浪會來得平穩一些,事實也是如此。這個我能想到,你不要一位妹妹只是個小丫頭,這點格局我有。”
從未辜負信任、欣賞和敬佩,姑娘超出年齡的沉穩和大格局一直叫他欣慰。“那,老高董怎麼樣?”
“公司和企業的情況雖然無奈,但是都是經過風雨的老江湖,我能想到的,不信他就沒想到,現在的不語就是他的態度。只是,對於我姐和你的關係,他始終走不出來。”
“嗯,我想也是。不過,解鈴還得系鈴認,是否找個機會我去當面解釋?”
“展示不用。我覺得我們高家和明家因爲你有點爭執也好,其他股東放心。”又是大格局的籌謀和定論,家學深厚的她想得更加周全。
“我先在用李曉冉穩着張恆,你現在用我和明家的曖昧穩着大局,我讓林妍穩着底盤,不久一定能夠開出一個更大、更好的局面。”想必這也是她的想法,楊晨乾脆一併點明。
“沒錯!明大小姐是其中相對不確定的因素,你是怎麼看的?”
“沒有看法,順其自然。”
“我以爲,……”高一涵猶豫了一下。“我以爲,其實你是和她戀愛。”好奇的看着對方,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和你一樣,職場的貴人,別無他求。”把他和高一涵、明凡的關係定位得清清楚楚。
“真羨慕我姐,她好有眼光呀!其實我想她也一定感覺到我或者明凡對你的態度,不過她卻非常堅定。”把眼神拉到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感嘆着。
“我理解的林妍是,她對於感情太過單純和執着,對於我,對於她,我們都是這樣的。”
“真好的評價!”姑娘折服於他們這樣的愛情,憧憬自己幸福的模樣。
“一涵,你有追求者嗎?我想不會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