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下午的會議結束後,下午到了公司內部的工作流程,現在纔是楊晨該出場的時候。
他宣佈了公司改組和成立的決議,當場任命了運營平臺公司各崗位的人選。
花了一個小時把未來公司的發展方向和管理要求給員工進行了講解,提出了任務目標和團隊建設構想。最後,不無嚴厲地把團隊績效考覈的管理辦法當衆宣佈。
方向、任務目標、業績評估機制是保障團隊朝着既定方向開動的手段,對於企業文化建設,他也做了細緻解讀,讓緊張、嚴肅、活潑和目標導向的根本自始就在員工隊伍心裡紮下根來。
末了,纔是老闆明凡諄諄教導和企業大政方針的宣導。
夜已深了,回到場部宿舍,他們和員工都一樣並不特殊的就地休息。
楊晨的電話微信上發來了高一涵的留言,“老大,出去走走,多穿點,小心凍着。”
猶豫再三,本想拒絕並不予理睬,但是最後決定去看個究竟。
雪後的月光潔淨清涼,照在雪地裡白得發涼,寒風不緊倒有些溫存,哈氣成霧間讓人眼前迷茫。
高一涵穿着那身曾是楊晨的棉衣,子然獨立,從黑色滑雪帽裡透出的秀髮在微風裡飄揚。
微驚和膽怯油然而生起來,想要轉身回去,已經被姑娘發現,在那叫住,“老大怕了?”
稍一隱晦尷尬,大膽走前,回以微笑和誠懇,“高董,您這一身叫我慚愧,今天穿着它來見我,想要說些什麼呢?”
“放心,吃不了你,還不到時候。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你的大後臺明大小姐和保鏢李曉冉嘛?”
訕然一笑,不知道怎麼迴應,她那含着溫情和戾色的眼光實在難以直視。高一涵真的變了。
“高董,您言過了,我哪裡來的後臺和保鏢,都是同事和事業夥伴,和您一樣。”
“呵呵,……”玩世不恭又極其地壓迫,“和我姐的小日子過得還好吧?是不是伯母不太認可,那是我爸起的作用。”毫不隱諱,解開了多時的疑惑。
接下去更加的果斷和驕縱,“姐夫,要不要再次接受小妹的情義?”
楊晨聽到後怒了!
“高董,您不是這樣的人!我請您還是把手吧,我不值得您這樣,一介打工人,需要您善待。我祝福您的未來比我們幸福!”
“生什麼氣呀!楊晨,你也太不識好歹了,本大小姐哪裡不好了,竟落得你來祝福,我要去找個比你有些百倍的精英不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膽寒,當那個自己非常尊重和愛戴的人變成這樣,怎能不倒吸一口冷氣,更何況曾經認爲她是一位知音。“高董,再次道歉,如果以前是我的不對,希望您放下心結,我們都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吧,我希望我們今後還是朋友……”
期待一個良性的互動,得到一份諒解的心胸,她始終還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上司和老闆,曾經奮鬥的經歷真心希望堅如磐石。
“少來!你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純潔的友情之說嗎?要麼是愛人,要麼就是敵人,我信奉這個道理。楊晨,不要跟我講我什麼大道理,更不要搞模糊策略,不是愛人,你將是我高一涵的敵人。”
無語,極度絕望和無奈,其中的膽寒只有楊晨自己知道。一個姑娘要多多大的傷害纔會這樣的決絕,不知道這份傷害的緣起,終究感到無辜、無助。
“我求你,高董。放過心結,我們一起向未來……”
姑娘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瞬間結成冰晶掛在了明亮的眸子上,哀怨和不服在俏麗的臉龐上覆雜的存在。
柔聲道:“老大,你都不給我一個機會,你知道嗎?你傷了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姑娘轉過身去,嗚咽着抽吸,呼吸猛烈加劇,透過月光一股熱氣在她發價見飛揚飄散。
很難採取行動去勸解和安慰,因爲這個原因讓人覺得更難以靠近安慰,站在那久久的猶豫不覺,“高董,太冷了,回去吧。我再次向您道歉。”
他在她身後深深鞠躬,一揖到底。然後對姑娘說道:“對不起了,高董,我只能強行把你帶回去了,這麼冷的天氣,你會凍傷的!”走過去死死抓住手臂,拉起就往回走。
零下二十多度,他不可能拋下她轉身就走,怎麼都不可能,只能選擇強行帶她回去。
隨着拉拽的力量,高一涵已經真實地投入了懷抱,嚶嚶地大聲哭了出來。
張開着雙臂,後退着腳步,揮離自己的身軀,驚恐萬分,害怕到了極點,當心別人的看到和姑娘的舉動。
忘情的姑娘臉龐是溫存,雙手切實鐵箍,死死樓主再也不肯鬆勁,那朱脣已經在剎那間到了脣邊,那香氣和溫度即使隔着兩人厚厚的穿着都被穿透。
楊晨狠狠一偏頭顱,使勁把高一涵的雙手拽開,將人推出去半米,自己喘着大氣回身要跑。
一雙手又已經在身後環抱起,在怎麼也不能甩脫,她用牙齒緊咬他後背的衣服,哭泣得渾身顫抖,再用力一定會把對方手臂弄疼。
已經放棄了掙扎,只能用無視和僵硬的身軀來表示反抗和拒絕。
楊晨感到了刺骨的寒冷,是恐懼和氣溫的合力,更是姑娘不講理的威懾,他也在發抖。僵硬着即將死亡的大腦需要運轉,需要一個對策來環節當下的僵局。
最終,勇氣還是戰勝了怯懦,轉身抱起了高一涵,吼了一聲,“高一涵,再呆一會兒就凍壞了。我送你回去!”
和那次在同一個地方姑娘手上一樣,公主抱的涵義截然不同,一次是救助,這次是逃離。
一邊大步朝宿舍走着,還一邊大聲告訴她,“高一涵,如果你還要這樣無理取鬧,我要去找老高董告狀去了!”
姑娘驚奇於抱起自己的這份大膽,被抱起後的欣喜電光火石一般迅速傳遍周身,下意識地把頭靠近了那並不寬大的胸懷。然而,剎那間產生的溫柔卻被這緊接着的一句威脅而死去,
它產生了效果,達到了目的,高一涵從懷抱裡掙脫下來,狠狠地看着他,“楊晨,你記着,這事沒完!本小姐自己有腳,犯不着你可憐,我自己走!”
撂下楊晨,奔跑着回去,留下了一個無助的冰雕。
如此天寒地凍,在室外久呆是非常傷人的。回到辦公小院後,楊晨還是自己到廚房裡找了姜和紅糖,爲了避免影響他人休息,他輕手輕腳的熬好了一鍋薑湯。
端到了高一涵的宿舍門前,先自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來敲響了房門,”高董,是我,給你鬆一碗薑湯,您方便嗎?“
裡面並沒有迴響,只是嘎吱一聲打開了房門,裡面等也沒有打開,高一涵幽靈似的轉身又回到牀上坐着,剛纔出去的衣服一件都沒有脫掉,自己已經冷的渾身發抖。
楊晨走過去在她額頭上量試了體溫,感覺冰冷冰冷的,感覺不妙。又握了握她的雙手,冰冷不比。判斷可能是長時間在超低溫下,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現在一定要採取行動讓她恢復體溫。
找來了屋子裡可以當作被服的東西裹蓋在她身上,然後給她喝了幾口薑湯,關切地問着,”高董,還好嗎?你千萬那個不要睡着了,堅持一下。告訴我哪裡有問題?“
幾口薑湯下肚後,效果是明顯的,這是高一涵才能說出話來,說話的時候可以明顯的聽到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音。”我冷,特別是腳。我好睏,想睡覺。“
這話提醒了楊晨,冷氣是從腳步侵蝕導身體裡的,剛纔在雪地裡站了那麼長間,雙腳一定好不了。不管了,現在一切的忌諱、顧慮和隔閡都不能在心,讓她恢復原態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毫不猶豫地,把姑娘的雙腳襪子脫去,拉開身上棉衣,把她的雙腳緊貼着皮膚放到自己的腹部,冷的他一陣顫抖,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觀察高一涵,她人仍在發抖,向打擺子一樣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無奈的辦法,楊晨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了,把她抱到懷裡,再用自己的棉衣把整個身體緊緊裹嚴實了,雙手用力實實在在的抱住了她,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高一涵嘴脣烏紫,渾身抖得仍然厲害,兩眼發至地看着前方,使勁在對抗身體遭受到的打擊,眼見就要面臨崩潰。
再不使她體溫上升,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高董,對不起了,你身上衣服太厚了,我捂不暖您,需要脫掉......“說着,人已經面紅耳赤,不過雙眼裡只有焦急的神態,絲毫看不出一點對姑娘的不躬。
高一涵點頭,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自己嘗試着努力兩次,都沒能把外衣脫掉。已經不能再等,楊晨上手幫她脫去了外面的棉衣和裡面的幾件毛衣,僅剩下一件貼身的衣服。
爲難之間他心無旁騖地把姑娘的嬌體摟進了懷裡,兩個之間的隔閡僅僅剩下高一涵的貼身衣物。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她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楊晨回房找了一些感冒藥,再給她喝了一些薑湯,照顧姑娘漸漸睡去,自己才長長舒了一口,回房休息。
這個時候,東方的天際線已經泛出一點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