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的人們在不熟知的氣氛裡和環境中開始新的工作。上市企業旗下的公司必要的場面一定要優秀,明凡在原來高一涵的辦公室場所附近張羅着置辦了硬件升級、環境升級和排場升級的新辦公室。
既然已經和高家撕破了臉皮,無論如何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上了。保留了原來力寶集團的文化旅遊事業部的整個建制,他把宜蘇酒莊、雁棲湖項目和鷂子峪長城公園三個項目打包交給了林妍,
這樣做跟高一涵交流的理由只有一個:要避嫌,因爲他和林妍的關係。
“木蘭秋獮”項目作爲未來發展的底牌被重新放進了新成立的旅遊運營平臺企業裡,從此承德力寶公司壽終正寢,給註銷了。
“老大,你狠!”高一涵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他那皓月白汐的牙齒緊咬朱脣,眼淚在眼眶裡旋轉,恨意不斷衝撞,難以平靜的姑娘心潮起伏。
“高董,您先彆着急,未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現在我們大家都稍安勿躁爲好,……”很難用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不敢於過多表達關切和安慰。
不過就是這樣都已經叫姑娘新生暖意。宏偉的“文旅王國”搭建計劃在它的生命歷程中悄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鉅變,離自己的理想王國漸行漸遠,高一涵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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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我們兩個人之間,你是否可以給我一個定位呢?”
唯恐避之不及,卻偏偏要接踵而至。“我不懂,高董。除了工作,其他事在我們之間怕是沒有必要存在吧。林妍是你的姐姐,我不會辜負,你也不要辜負。老高董本來就對不起他們母女,現在請您三思而後行。”計劃就要離開這間辦公室,結束這樣的談話,然後有必要去找自己老哥哥馮成去聊聊。
姑娘沒讓走,緊咬朱脣,“老大,我的好你始終感覺不到嗎?你都這樣了,在心裡我都不曾生恨……”
無奈和內疚一具生出,微微報以相同的苦笑,用盡自己所能的坦誠,說道:“高董,我和您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感謝垂青,楊晨我溺水三千獨忠一人,您就不要爲難我了。過去種種如是我做得不夠周到而讓您徒勞,請予原諒。今後以業績回報,好嗎?”
高一涵垂淚,看着那個決然走出的背影悵然若失。這樣的話等於是對心中期望的最後判決,那又能怎樣。
不一會兒,又走進了高一涵辦公室,極度抱歉地說:“高董,感激之情在此謝過。”把手裡的一個包裹放在她辦公室裡的茶几上,馬上轉身而去。
知道那是什麼,一定是那件棉衣、手錶和那封信。
時間不對、位置不對、世界不對、人不對,所有都是徒勞。他的字字句句裡哪裡不對?終是自己太過糊塗。
楊晨回到辦公室,透出電話,撥通了馮成的電話。“老哥,忙不?”
“你嘞還記得我呀?楊晨老總,哥哥恭喜你!”電話裡是馮成略帶城府的迴應,缺少了過去兄弟之間的嬉笑怒罵。
“哥,晚上有時間嗎?我和林妍請您和嫂子吃飯?”
稍加猶豫,時間不長,很愉快地答應了。
夜幕下的三里屯多彩迷情,在楊晨喜歡的那家西南家鄉菜餐廳,林妍提前訂了包間,四個人第一次以家庭爲單位聚到了一起。
林妍熱情周到地給馮太太準備了精緻的禮物,原來僅屬於楊晨一人的社交從此開始有了這個姑娘的色彩。
“林總,你嘞真周到呀!楊晨過去可是從來不帶禮物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吶。身邊有個人始終不同了。”馮成既是友善的揶揄,更是長久疏離後希望拉近關係的表達。
“馮總,叫我林總就見外了,你把楊晨當兄弟,難不成不把我當弟妹吧?叫林妍就好,親切。”林妍不停地忙着給其他三個人倒水、添酒、夾菜,像極了一位賢內助。
“嗯嗯,那好。共事十多年了,你別說,林妍還真是哥哥我看着成長起來的。”馮成爲楊晨高興,這是他一直的願望,雖然他自己不承認,可是他毒辣的眼睛早就發現了姑娘的異動。
楊晨一直笑而不語,馮成這幾個月的疏離叫人不解,希望酒過三巡後彼此都有個交代。
馮太太非常乖巧,對於楊晨的高升給予熱情的道賀。於是,就拉着林妍說起了體己話,這是姑娘第一次加入,她就如家嫂般對美麗的她大加讚賞,把交流的空間和時間交給了兩個男人。
“老哥,我們很久沒在一起聊聊了?……”試探着開始兄弟之間的對話。
“兄弟,你嘞不夠朋友,這麼大一件事情,你竟然一直瞞着我。”馮成的不滿今天需要給個說法。
“沒有,是林妍主動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心意,我多笨呀,後來纔不得已投降的……”偏頭和愛人有一個愛的眼神交流,希望這樣的表達不要讓她不快。
“哥,沒錯,是我主動追的他。你不知道還是以跳河來威脅他才答應的。人家楊晨總面子大!”姑娘不忌,把戀愛經過細細講述。
楊晨明白馮成說的不是這事,本來這就是他極力撮合的事情,不可能不快,心裡的膈應另有其事。
馮成兩口子饒有興趣地聽姑娘講完,纔有回到了主題上。“你嘞的操作太冒險,爲什麼要那樣做?我知道的話,原是不贊成的。而且現在我知道,你並不容易,夾在高大小姐和明大小姐中間。”
泯然一笑,最瞭解自己的還是這位兄弟,欣慰有幸相遇。“老哥明見,沒關係,未來都會迴歸正常的,你給兄弟一些時間。我們一起描繪過的未來一定能達成的。”
馮成詫異,想不到他現在處境如此尷尬卻爲什麼給出了這樣一個解釋。高家父女對於他的憎恨和厭惡瞧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卻不能幫到雙方任何忙。
那邊是老闆,負有知遇之恩。這邊是兄弟,那是袍澤之誼。這段時間他確實是憂慮極了,但卻毫無良策。
“哥,你放心,現在是權宜之計,不這樣我恐怕連北京都不能呆了,中間有的事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信心滿滿地告訴兄弟,希望消除一些他的煩惱。
“可我幫不了你,也幫不了高一涵,那怎麼辦?就這樣僵着,最後成爲敵人?”
“老哥……”放低了聲音,這麼近距離其他兩個女人都無法聽見。“明凡救了我,要不高已經被老高董一腳提出京城了。因爲我不但打了他的人,還觸碰了他的紅線……”用一個指頭輕輕指向了林妍。
“啊?!……”馮成更不解了。
楊晨咳嗽了一聲,悄悄使了一個顏色。馮成突然站起來,“酒喝多了,我們去趟衛生間吧?”
引來妻子的一頓編排和林妍的助威式的對楊晨的恥笑,“這兩人好到上廁所都要一塊兒去,太有意思了……”
遠離了妻子和女朋友,楊晨爲了保證馮成不瘋,先給他背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你嘞打我幹嘛!瘋了呀!”馮成驚叫。
並不理會,而是,“你還記得嗎,那次開會你開玩笑告訴我說高一涵和林妍長得很像,對吧?”
“嗯嗯,公司裡的人都覺得,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怎麼了?”
“你別瘋,好嗎?”
“你嘞說什麼話?”
“我告訴你你個秘密,老哥你千萬不能瘋?”
“你才瘋了呢,快說!不說我回去了!”
“老高董林妍的親生爸爸,高一涵是她的同父異母妹妹。”聲音極其小,說人八卦沒有大聲密謀的。
馮成悠悠地舉起一隻胳膊,緊緊扶住了身邊的牆壁。隨後,一隻不夠,另一隻胳膊也用上,勉強讓自己立在原地。
他低着頭,看着面前的牆壁,狠狠地說:“楊晨,你嘞闖大禍了!”猛地轉身抓住他的雙肩搖了一搖,幾乎把他要散,“楊晨,我太瞭解老高董了,你真的闖大禍了!以後要怎麼辦?要不你還是別在北京了,回你的西南去……”
“不,還有林妍,要不你就帶着林妍一起回家鄉去?啊!不行,你帶走了林妍,你到哪兒,他會追到哪的……”
喋喋不休、不知所以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馮成爲了兄弟確實要瘋了。
“老哥,我剛纔不是說了,明凡救了我……”
馮成就像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眼瞬間放光,張着的嘴久久不能緊閉,“你說的是……?”希望在雙眼裡漸漸升起,臉上從一開始的青紫逐漸轉爲了熱烈的紅色。
“兄弟,你是說現在都是你和明凡兩個人策劃好的,這樣才能保證你不被趕出京城?”終於明白了,馮成多聰明的人,就楊晨一句話之間,就全部被解讀清晰。
“不是這樣的……”仍任很冷靜同時眼神和麪色都非常沉靜,根本沒有計劃得逞的驕傲和自豪。
“什麼不是?”
“不是我們策劃的,是明凡一個人實施的這個計劃。現在她把公司的大權搶了過去,假明董的名義。就是爲了保證我不會被這個大局所摒除,而且還把操盤的大權交到了我的手上。”
楊晨開始並不這麼想,在某種意義上還有點忌憚和詬病明家父女的從火打劫行爲。可是,後來謀劃公司未來發展大局的時候他發現了其中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