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楊晨發自內心地一笑,過去地經歷告訴他,現在他要去做些什麼,而不是又一次陷入那樣地窘境和頹勢。
他還是悠悠地喝着水,水杯觸及嘴脣的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眉頭猛然地一收一緊,在大腦裡籌劃出下一步的行動準則。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現在到了絕地反擊的時候了。
於是,楊晨從會所裡那把舒適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堅定的走向人羣。來到仍在嘰嘰喳喳吵鬧不休的人們面前,張自強已經被他們裹腳得身心疲憊。
走到人羣中,沒有退縮和膽怯,衝着這些氣勢洶洶的人,大聲地怒斥起來,“你們如果還不離開,影響了我們公司的正常工作,我想你們最後會吃不了兜着的,趕緊走,我再說一遍!”
他一個人的聲音竟然把幾十個人的聲響全給蓋住,盛氣凌人地站在人羣中間,頤指氣使地揮着雙手把人往外趕去。
這些人開始被他的其實嚇了一跳,看着他不顧一切地在那張牙舞爪的,馬上怒氣驟升,在退後幾步後又一次壓了上來。
“不走,我們就不走,看你怎麼辦!”幾個帶頭的人針鋒相對起來,怒目圓爭地盯着他一個人,想要吃人一般。張自強也被他的舉動嚇到,生怕他吃虧,一個箭步跳到楊晨身前擋住了業已撲上前的人們。
楊晨一把拉開了張子強擋在面前的身體,差點使他一個趔趄。怒不可遏地怒吼起來:“來呀!你們敢幹什麼?有種就朝我來……”
失去理智的舉動把那些人和自己人都驚呆了,一向溫文爾雅、有理有據的他像是變了一個人,獨自在同樣失去理智的人羣中張口大罵起來:“不要以爲我們好欺負,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有膽量就動手試試,人、東西都在這,你們想拿就拿,想砸就砸,我絕不攔着,上手吧!”看到衆人不動,他更加火上澆油地吼道:“有膽量,就來!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在哪裡!動過手呀!一羣孬種……!”
就這樣,他一面罵着,一面張開雙手把一大羣圍着自己的人往外就推。不過,他沒有個任何人發生肢體的接觸和碰撞,只是一個勁地像趕羊羣一樣把人們朝遠離會所的方向擠壓上去。
其中幾個顯然是帶頭的人不幹了,明明就他一個人,卻在氣勢上被打壓,爲了扳回頹勢,他們竟然上手了。一個猛漢跳到他身前,雙手緊攥着的棍棒在空中揮舞,欲要嚇退楊晨。
楊晨看定這個人,也不退讓,指着他鼻子從嗓子裡憤怒地把嘴幾乎貼到其臉上,“來呀,你幹嘛!動一下試試!老子不是嚇大的……”
那人猶豫了,棍子停在空中始終不敢下手,喉嚨裡哼了一聲,卻沒有發出聲來,尷尬得不知所措。
“慫了嗎!不是要針對我嗎?別停手……”楊晨並沒有停止挑釁,不顧一切地朝那人叫喊着。
張自強、二勇等幾個人已經來到他身邊,看着老大這架勢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就要上去和他們趕上一仗。
楊晨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悄悄地拉着下屬的手,不讓他們行動,自己仍在不停地嘶聲力竭地斥責這鬧事的人們,矛頭直指帶頭的那幾個傢伙。
“不動手就給我滾,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他媽的,滾!”仍然不依不饒地。
終於,那個剛纔揮棍欲要嚇唬他的人徹底被他激怒了,業已放下的木棍在空中一揮,結結實實地落了下來。
“啊……”楊晨一聲,周圍的人們一聲,全都驚呆了……
捱了一棍的楊晨躺在了會所的沙發上,重擊對他的震動使得他當場就摔倒在地上,這會兒已經被自己人扶到了房裡。幾十雙焦急的眼睛盯着一動不動得他,不知道傷情的嚴重與否。
張自強已經在第一時間報了警,那些鬧事的人已經作鳥獸散不知去向。
接到電話的林妍、明凡、蘇淺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辦公室趕了過來,焦急萬分地圍着楊晨。
一個警察走進會所來,提醒大家道:“你們叫個救護車吧,不要耽擱了治療。記得把醫院的治療情況報告給我,我們會再回來調查情況的。”隨即又走了出去,上車後鳴着警笛從項目地呼嘯而去。
在圍場縣御道口的衛生所裡,楊晨終於在衆人的簇擁中緩緩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問:“他們人呢?”
“你還說,人都這樣了,……”林妍的聲音,裡面全是關切,還帶着哭泣。
而楊晨自己卻滿臉的笑容,四處用眼睛在看這裡的所有人,確定都是自己人後,才安慰起大家來。“沒事,警察在的時候我就醒了,做給他們看的……”
這些人都被他這句話給搞糊塗了,全都張着大嘴,滿臉的疑問。“老大,您是?”明凡不解地問他,以爲他被打迷糊了。
楊晨坦然一笑,呵呵一聲,自己坐了起來。“你們以爲我受傷了?我不是毫髮無損嗎?”他一面自己在自己身上查詢着傷情,一面滑稽地對衆人說着。
“跟我鬥,你們還差點!媽的,肩膀捱了一下,真疼。”他揉搓着肩膀,自顧自就從病牀上跳了下來。
員工們看着罵着髒話,輕鬆自如下了牀的楊晨,面面相覷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演的是哪齣戲呀?
“沒事,林妍,你們別怕。我裝的,他沒打到我要害,我躲開了。要不醫生不得給我包紮一下?”話語裡輕鬆得一塌糊塗,沒事人一樣在衆人眼前還原地跳了一跳。復又坐在了牀邊。把剛纔自己的舉動解讀給他們聽。
“我故意激怒他們的,所以我有所防備,棍子下來的時候我躲了,只打在肩上,我就順勢倒下了,之後你們都看見了,我昏迷不醒。我知道你們會報警,他們會被嚇到,這不都散了,事情就是這樣。”
說完了,他看看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個個用眼神審視,驕傲而狡黠,爲自己的計策得逞而開心。
“行了,說句話唄,都愣着幹嘛?我說了,我沒事,都是策略。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的,他們也不是來講道理的,不來點混的,這些人能就此罷休嗎?兄弟姐妹們?”
直到他這麼講,面前的人們才確定他根本沒有問題,長長輸了一口氣,屋子裡的氣氛才逐漸轉還過來。蘇淺夏首先分析起上司的計謀來:“老大您這是苦肉計呀?嚇死我們了,原來您是這樣的老大,也太陰了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誰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來一句,當差幾個人差點沒有笑噴出來。
楊晨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到自己嘴上:“噓,笑聲點,我還住院呢,一會兒警察要來錄筆供,張自強、二勇你們兩個留下和我等着,你們先回去,等我回來再說,快走!”
林妍、明凡和蘇淺夏立刻收聲,服從地陸續離開了病房
張自強一臉愧意地對楊晨道歉,“老大,對不起!剛纔是我沒有保護好您,讓您吃虧了……”
“瞎說,我吃哪門虧了?你們配合的不錯,我就怕你們也動手。還好,我假裝昏倒後你們都把持住了,沒一個動手還擊的,是我帶出來的人,有理有據、不卑不亢的,還及時報了警……”他欣賞地朝張自強和二勇樹立了大拇指一再誇獎這幾手下的沉着和理智。
不一會兒,警察過來到醫院裡對他們錄了口供,收集了證據。並告知帶頭鬧事的人已經被抓,並詢問了楊晨下一步的處理意見,還詢問了是否需要立案走司法程序。
楊晨並沒有當即以受害人的身份要求法辦,而是謝過警察後,告知他們公司會在必要的時候依法採取行動追究鬧事人和打人者的責任。
爾後,帶着張自強及二勇兩人回到了辦公室,那裡幾個姑娘已在焦急地等着他們。
林妍看到他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幽怨地坐在那也不吭聲,獨自埋怨他處理事情的方法。明凡和蘇淺夏後怕地圍在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埋怨起來。
“老大,以後不許您再這樣冒險,你一貫處理事情是有方法的,這樣不顧一切地不是你的作爲。”明凡嗔怒着。
“是呀,老大,要是真的被那夥人打傷了,您多划不來呀,明凡姐說的對,我們不允許您再這樣。”蘇淺夏也沒饒了他,一味地在那裡絮絮叨叨地埋怨着。
遠處,林妍說道:“你們以爲他願意這樣呀,肯定是沒辦法了,爲了儘快平息事態,纔出此下策的。”
一直享受地聽着明凡和蘇淺夏埋怨的楊晨這才正經地對他們說道:“林妍說得沒錯,我真是沒轍了。那些人一時半會兒是勸不走的,只有和他們鬥智鬥勇了。還好小張和二勇也機智,我們配合的不錯,來,慶祝一下!”說完,他朝張自強和二勇伸出了一隻手舉在空中,等待要和他們擊節相慶,這二人卻沒有擡手,他們始終被他的一切舉動感到後怕,怎麼都不理解他激進冒險的原因。
楊晨走過去把他們摟在自己地懷裡,“兄弟們,別擔心,我有數,這又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地事了,我不倒地,搞點事出來嚇嚇他們,今天那些人就不會散去。”
又對着三個姑娘安慰起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們三個也就不要唉聲嘆氣的了,過來想想商量下一步的對策唄?”
林妍在的最遠,卻第一個來到他身邊,坐在他對面,也不好意思靠的太近,上下觀察了他一遍遍,才放心地問,“你要怎麼辦?說來聽聽?”
其他人都湊了過來,豎起耳朵聽着,聽到他佈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