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呢?”見她沒有說下去的打算,樑華瑾便開口問道。
吐了口氣,仍舊面無表情的上官籣楓掃了他一眼,靠在對面的座位,看着那男人道:“那又短又粗的手指上戴了五顆戒指,只有左手拇指上那個是真貨,其餘四個裡都有機關,裡面裝着什麼我不知道。”
“答非所問,籣楓,我是在問你爲什麼說他是賭徒。”樑華瑾皺眉追問道。
上官籣楓再次輕輕聳了聳肩,看着畢程成道“這是學長說的,大家也問過爲什麼,他不說,我目前只知道那男的手上的戒指有機關;而且他的眼睛不停在周圍瞟來瞟去,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還有他的手,總緊貼在褲線周圍,那裡應該也有什麼;再說他臉上一副慵懶的樣子,好像在回味什麼似的,有點像癮君子的感覺。”
“你已經確定了,對吧?”樑華瑾收回視線,挑笑看向她。
“恩,現在只缺證據而已,芯姐說她那條很重要的手鍊放在錢包裡,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我實在不想被帶去警局浪費時間,這件事可能又要被大肆報道了。該死的,明明爸媽可能出事,偏偏這時候節外生枝,我可真是走黴運!”
見上官籣楓終於皺起眉罵出了一聲。一直在發愁怎麼讓她表露出心情的樑華瑾因此鬆了口氣,嘴角彎起的弧度流露出些許欣慰。擡手拍了拍她的肩道:“女孩聳肩不好看,發揮你的特長快點把這件事解決吧,師父不會介意你給朋友幫忙的。”
不經意間掃到他的笑容,上官籣楓的臉頰微微泛紅,嘀咕了一句什麼,便擡腳向畢程成的方向走去,收起笑容的樑華瑾看着湯姆略微思索了一下,吐了口氣後跟了上去。
戴着紅框眼鏡的女人一臉惱火,時不時附和着矮男人的話對藍斯和畢程成斥責幾句,高瘦的男人卻很平靜,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裡站在一旁,像湯姆一樣彷彿事不關己般看着四人爭執。
上官籣楓箭步上前,擡手攔下矮男人打向畢程成的拳頭,然後輕輕用力,男人吃痛地擰緊八字眉,對她怒目而視,她卻在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後鬆了手。樑華瑾打量着旁邊的女人皺了皺眉,見對方轉頭來看自己,禮貌地一笑,道:“請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我想沒有。”女人說着嚴肅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見狀,上官籣楓對着這邊挑挑眉,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更加黯淡,略顯猶豫地擡手撫上胸前的吊墜,輕輕咬緊的脣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微微用力地搖了搖頭。由於那一拳,畢程成和藍斯與矮男人的爭吵激烈了起來,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動作——除了眼中流露出更多不解的樑華瑾和眼尖的竹內櫻子。
機艙內的燈光亮了起來,天邊那一抹紅在這時漸漸消隱了下去,從舷窗往外望,沒有云朵的遮蓋竟看不到半抹星月,這樣的天空不免讓人在失望之餘感到壓抑。
上官籣楓費了一番口舌才讓三人允許他們對其物品進行搜查,一直注視着她的樑華瑾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幫忙。由於一直很在意上官籣楓的動作,導致樑華瑾並沒注意到,從他和那女人說完話,湯姆那雙充滿戲謔的藍色眼眸一直冷冷盯在他身上。
快速接住一個被碰掉的筆記本時,樑華瑾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輕輕呼出一口氣,他再次看向仔細檢查着每一樣東西的上官籣楓,嘴角挑起一絲苦笑心裡暗暗自責。
我在想什麼啊?籣楓做每件事都那麼認真……樑華瑾,你這樣要怎麼完成那件事?怎麼實現給她的承諾啊!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猶豫着擡起手中的筆記,卻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奪了過去。眼鏡女看也不看他,拿到本子便往回走。樑華瑾轉身邁出一步,張嘴想叫住她,眼角掃到旁邊的座位,躺在軟墊上的一張照片使他皺起了眉。
凌晨時分,一場預料之外的霢霂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降臨於北京,就在首都機場的工作人員都在爲客機的起飛和降落頭痛不已時,這場冰雨卻像來時一樣快速散了。
站在機場的大廳裡,衆人左右張望着想找到被安排來接機的人,竹內玲子和竹內櫻子兩姐妹一下飛機便去了洗手間。
“我看我們先回學校吧,也許在那能聯繫到負責這事的人。”繆芯晗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