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走進病房,突然警覺地停下了腳步,她左右聞了聞,那模樣,讓躲在牀底下的我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江西月猛地拉起牀單,看到我在牀底下露出一對賊亮賊亮的眼睛驚喜道:“你——你回來了!”
我笑着點頭,在牀底下不想動彈,被江心月一把拖了出去:“那你……找到玖悅了?”
我笑而不語。
江心月轉身撲向病牀,揪着玖悅的領子說:“你給我起來,竟然敢聯合起來消遣我,你能耐了!”
玖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睜開眼睛,被江心月壓在牀上好頓撓癢癢。
玖悅笑得前仰後合,我在旁邊的椅子坐下,看着她們,陽光灑在牀鋪上,真好。
“我奶奶她們還好吧?”我問江心月。
“我是誰,這點小事還給你辦不好嗎?你找回了玖悅,是不是罪魁禍首也找到了?我什麼時候能把你奶奶和你鄰居小妹一家子放出去,她們都快憋死了。”
說到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當時就想着先把玖悅帶出來,根本來不及去找“赤霞”,但後來天兵天將降臨冥界,我想,他沒有得到我的鬼骨大概也逃不掉吧?
但不管怎麼說,我還得去確認一下。
江心月聽了我說的過程,也不知道該說我些什麼,放棄仇人固然可惜,可玖悅回來了,就是最大的勝利。
“你們都知道了?”江心月把我從椅子上拽起來,把椅子搶了過去。
“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了?”我張大了嘴巴,就算江心月是個萬年老妖精,也不至於知道那麼久的事情吧?
“當我還是人的時候,你曾經救過我。”這句話江心月是對玖悅說的,“所以我才知道他的血能夠救你脫困,而一點一點的,你們也找回了真相。後來的事情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就知道你死了,而你,”她看向我,“你消失了。後來我死了,玖悅當年留在我那裡的東西讓我保持屍身不腐,最後化作了殭屍……”江心月提起以前,略有些惆悵。
“都過去了。”玖悅握住江心月的手說:“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
江心月傷感地答道:“是啊,不是原來的我們了。”
“哎,我說,當年你變成殭屍是不是長得特別恐怖,皮膚比老太太還皺巴,眼睛跟死魚眼一樣,一口大黑牙……”
“哎呦!”我的話還沒說完,江心月就把桌子上的水杯扔了過來,正好命中我聰明的腦袋。
三個人相視一笑,一下子都笑了出來。
跟奶奶他們見了面,但似乎還不是最安全的時候,每次奶奶她們出去我都保駕護航。
奶奶是爲了出去給我買結婚用品,雖然我還沒買上房子,不過玖悅說那乾坤袋就是我們的房子。
說起乾坤袋纔想起之前給江心月摘的那朵花,取出來一看,竟然臭氣熏天,江心月一碰就化作一攤暗紅色的污泥。
什麼玩意兒,原來我之前就吃得這個東西嗎,簡直要把我隔了幾輩子的飯都吐出來了。
江心月忙把那玩意兒給扔了,有些遺憾地說:“原來這花只能在幽冥地府裡嗎?還以爲有什麼神奇之處,我倒是隱約知道當年開了那樣一朵花,可沒想到是那朵花讓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知道我回來了,夜幽朵、曼麗都過來祝賀,曼麗拉着我的手說:“歐巴,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她不要我嗎?要知道,我可是比她嫵媚的多啊!“說着,曼麗向我甩了幾個十萬千伏的高壓電媚眼,電的我一哆嗦。
我說:“我沒車沒房,最重要的是,沒錢!“
曼麗連忙甩開我的手說:“歐巴,你怎麼渾了這麼久還這麼慘,連當我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高高興興地開始準備婚禮,跟玖悅去拍婚紗照,以前覺得拍婚紗照是件特傻的事情,可輪到自己身上,就覺得沒有一樣是不好的了,都說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如今我們就應該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
奶奶她們還住在江心月那裡,晚上我一個人回到之前奶奶的房子睡覺。
那個晚上,我剛剛睡下,猛然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扭頭,看向窗外,窗外出現了一張臉。
極其美麗妖媚的一張臉。
卻是一個男人的臉。
是劉夏和白衣女人夢中的情郎,是我在救玖悅的時候一起從地底下脫困出來的。
那男人懸浮在窗外,見我醒了,聳了聳肩,穿牆而入,大刺刺地坐在了凳子上。
我全神戒備:“你想幹什麼?“
男人用他好聽的聲音說:“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送你個新婚禮物。“
我狐疑地看着他,琢磨不出來他究竟要幹什麼,可他絕對不是什麼好心的人。
“不用懷疑,是真的。“男人順手一拋,扔給我一樣東西。
我仔細一看,是一塊黑色的小貼牌,貼牌上的篆體字是“地府通行“。
“什麼意思?“
“那個算計你的人,已經被關了起來,就關在我當年在的地方,你不去看看他嗎?我想,也許你有話跟他說呢。”
“被抓起來了?”
“當然。”男人妖媚地笑了笑:“你以爲他是我嗎,那麼多人圍堵當然會被抓起來。“
“那你又是怎麼被抓起來的?“
男人的臉色變了一下,卻很快就恢復了妖孽之色:“我這次來就是爲了還你個人情,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也就是說,你又將成爲我的敵人?“
“非也,非也,我在地府被囚禁了太久,元氣大傷,部下也七零八落,現在怎麼可能死你的對手,所以,現在我非敵非友。“
“現在?那意思是你以後還可能與我爲敵,繼續算計我?”
“這個,看情況。”男人笑得妖媚。
“那不如,我現在就解決了你,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我一把抽出夜刃,對準了那個男人說:“今晚,就別走了!”
男人皺眉:“怎麼,你是彎的?結婚是爲了掩人耳目?”
我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招呼不大夜刃突然暴漲一下子刺進了男人的胸膛。
這,似乎也太容易了吧?
男人捂着胸口,痛苦地說:“本來……還想跟你……多說幾句的,你……”
傷口有血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