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溫晴驚訝的聲音之中,那個鑲嵌了寶石明明是金屬製成的瓢蟲大哥伸了伸爪子,然後慢吞吞地爬到了沐溫晴血滴滴落的地方,趴在了血滴上,沐溫晴還想要說什麼,我朝她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她雖然乖乖聽話閉上了嘴,可兩隻眼睛嘰裡咕嚕的,不停地轉着,閃爍着的好奇的光芒就像兩個小太陽。【..】
她看看我,再看看瓢蟲大哥,臉上的喜色是顯而易見的。
果真是個孩子。
瓢蟲大哥趴到了血滴之上,就一動不動了,我和沐溫晴等了好一會兒,這大哥也沒個動作,連小爪子也不伸張了。
這是怎麼回事?
沐溫晴看向我,等着我給她傳道授業解惑也,可惜的是,哥哥我也不知道啊,但我不能在妹子面前跌份啊,就用眼睛警告她,不要說話。
我們兩個睜大眼睛都瞪着瓢蟲大哥,看了好一會兒,總算髮現了有變化了,瓢蟲大哥身子地下的血滴越來越少了,與此相反的是,瓢蟲大哥的後背開始閃閃發起了紅光,本來有黃的、藍的、綠的的寶石,全部都變成了紅色的,猩紅猩紅的光芒,好像一點一點的鮮紅色的火焰,燃燒的是血的顏色。
瓢蟲大哥背上的寶石全部變成了紅寶石,碟子裡的血滴就一點也不見了,都讓這瓢蟲大哥給吃了。我將手鍊拾起來,給沐溫晴戴上。
沐溫晴可高興壞了,尤其剛纔我不讓她說話,攢着話全部現在說呢,上來先給我一個少女的擁抱,歪頭就要往我臉上親來表達她的感激之情,我連忙把她推開說:“哥哥我爲了你嫂子守身如玉,這臉上身上都是聖地,只有你嫂子一個人可以碰。”
沐溫晴咯咯地笑了:“哥,你啥意思呢,以爲我要親你,那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其實就是剛纔腳下一滑,沒有站穩而已,還爲我嫂子守身如玉,不讓別人碰,我還不稀罕呢。”
我們玩笑了幾句,沐溫晴左看右看,也不覺得瓢蟲大哥長得難看了,高興地蹦蹦跳跳的:“哥,這到底是個什麼寶貝?還能自己動,太神奇了。哥你從哪裡弄來的?”
“這可是上古大神的寶物,是我有一次在街上碰上一個算命的瞎子,有孩子捉弄他,我就幫了那瞎子一把,那瞎子就把這個寶貝酬謝我了。”
“真的假的啊,哥你能說句實話嗎,誰手裡有這個寶貝還到街上算命呢,賣了不是衣食無憂了嗎,更何況送給一個不怎麼認識的人?”
尼瑪,小姑娘還不怎麼好騙。
“怎麼來的你就別管了,你就知道這個東西是認主的,如今喝了你的血,以後就認你當它的主人,保護你的人身財產安全,甚至能夠防色狼騷擾,我就一個要求,不能摘下來,哪怕以後你男朋友給你買幾公斤的白金手鐲鑲嵌幾十克拉的鑽石,你也不能摘下來。”
沐溫晴吐了吐舌頭說:“還幾公斤的手鐲,那我不得手脖子都壓斷了?”
“就是這個意思,你自己領會。”
“行,我知道了,這個手鍊就跟武俠小說裡的寶劍一樣,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啊?哪個賤?”我故意歪曲事實,沐溫晴上來給我捶了幾拳。
從屋子裡出去,勤勞的老蜜蜂奶奶又做好了一桌子飯,拉着沐溫晴吃飯,沐溫晴當然不客氣,我們又進行了一場賓主盡歡的友好宴飲。
到了晚上,我在奶奶的房間裡睡,就等着那個女鬼從天花板鑽出來,我好上演一個夜審女鬼呢,等着等着,那女鬼好像知道下面換人了一樣,一直都沒有出現,最後我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睡着睡着就聽到女人的哭聲,就跟蚊子哼哼一樣,一直在我的耳朵邊上響,不停地迴旋,本來正睡到興頭上,煩得要命,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卻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分辨出來那個女人的哭聲。
睜開眼睛黑漆漆的,而且很冷,到處都是冰涼潮溼的感覺,但我不知道我在哪裡,該不會是沐溫晴的夢境吧?
只是我還能動,沒有被壓制住,能入我夢的東西,怨氣得有多強?這個女鬼主動來惹我,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我發現自己在這個黑漆漆的空間裡看不清天空和地面,也不知道走在什麼地方,反正到處都冰冷冰冷的,我順着哭聲向前走動尋找,聽到哭聲越來越清晰,眼前也出現了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一座高山一樣,比周邊的黑色更加漆黑。
聲音就是從山後面傳出來的。
我向山的地方走過去,走進了纔看清了山上充滿了烏黑粗大的藤蔓一樣的黑色的東西,這些粗大的藤蔓只有藤身,沒有葉子,彼此糾纏勾連在一起,看着好像一個個的陷阱,有點噁心的樣子。
我看這個山也挺大的,那女人在山那邊,也就是說我得翻山越嶺?
這夢做的,真是夠累的。
我扯着那些黑色的藤蔓正要向上面爬,突然就感覺那座山動了,好像大地震動一樣,整座山都在抖動,包括所有黑色粗壯的藤蔓,這些藤蔓就像一條條巨型的蟒蛇,在山上張牙舞爪的。
我嚇了一跳,害怕山坍塌之後將我埋進去,就向後退了幾步,這時候,那座山靜止向前動起來,好像山長了腳在移動一樣,但我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因爲那座山不是向前移動,而是在向前滾動,這座山,竟然還是一個圓形的。
有圓形的山嗎?
隨着山的滾動,露出了山前面黃白色的部分,又滾出來紅彤彤的一大塊面積,橫向很寬,不知道是什麼,再往上看,有嶺有谷,兩個山谷之間,還有光芒在閃爍,好像是……
我擦,我這纔看清楚,這那是特麼的什麼山,而是一個巨大的頭顱,最起碼相對於我來說特別巨大,就跟一座山一樣。
如今這個山一樣的頭顱轉動過程中,將臉朝向了我,只不過臉是倒的,下巴向上,額頭接地,眼珠子向下翻啦着兩個大白眼看向我,斷斷續續的淒厲的哭聲就是從這個頭顱的嘴巴里冒出來的,真是怎麼看怎麼難看,怎麼看怎麼猙獰。
想嚇唬我?
我又後退了幾步,感覺那白眼翻得不是很厲害了,才站定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