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還記得齊豔嗎,就是有一次你去接我放學的時候,那個挺瘦的,帶着幾個白癡找我挑刺的那個,單眼皮,小臉,總不忿別人說我漂亮,總跟我對着幹,這下子好,撞鬼了,這可真是報應啊,哈哈。【..】”沐溫晴樂呵呵地說。
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自己同學撞鬼了,還這麼幸災樂禍!這次的雷火辟邪瓶,記得給那個什麼豔送一個去。”
“憑什麼,”沐溫晴撅起了嘴,“平時就屬她最壞了,老多嘴多舌,搬弄是非,還說,還說我跟那個五大三粗的體育委員有姦情,我恨不得一個大耳刮子打到她臉上,還給她雷火辟邪瓶,美得她呢!”沐溫晴提起這個齊豔來就氣的憤憤不平起來。
“哦,這個什麼豔這麼壞?”
“那當然,不過……”沐溫晴歪着頭想了一下說:“這個齊豔是挺奇怪的,她學習算不上好,也不算查,可是最近幾次模擬考試,她都是級部第一名,讓班主任老師都震驚了,以爲她是大器晚成,對她態度好的不得了,她就更囂張了,還嘲笑我腦袋笨,怎麼學成績都不好……”說道這裡,沐溫晴眼圈都紅了,好像特別委屈。
沐溫晴其實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只是碰上了兩次靈異時間,我爲了保護她,讓玖悅給她抹去了記憶,也間接影響到了她的身體和學習。但沐溫晴又是個特別好強的人,被自己的宿敵當面這樣嘲笑,偏偏自己的成績確實不怎麼樣,沒辦法反駁,那心裡的憋屈是可想而知了。
“這麼說,你特別恨這個叫什麼豔的女孩子了?”我問。
沐溫晴用力地點頭,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最恨齊豔,最討厭齊豔了。”
“恨不得她去死?”我又追問了一句。
可能我的聲音有些陰惻惻的,反倒嚇了沐溫晴一跳,沐溫晴期期艾艾地說:“死,倒也不至於,等我們高考結束了,我又沒有中彩票的運氣,全國這麼多所大學,這麼多種類的專業,我總不可能還繼續跟她在一個班吧?”
“那不就得了,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小脾氣,如果因爲這個小脾氣而害死了自己的同學,你敢說以後你就不會後悔?”
“啊,害死?我哪有本事害死她啊!”沐溫晴被唬得一跳,奶奶過來打圓場說:“阿夜啊,你可別嚇唬溫晴,溫晴是多善良可愛的女孩子,雖然啊,現在她說不給那個女同學,你看着吧,回頭她肯定偷偷地就給了,還做好事不留名呢!”
沐溫晴被奶奶說的羞紅過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好啦,我知道了,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哥,你說,那個齊豔遇鬼,真的會害死她嗎?”
我搖搖頭說:“這個具體我也說不準,要說鬼這個東西,誰見過呢,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我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起一個心理安慰的作用。溫晴,不管怎麼說是同學,不要將來出了事,後悔內疚。”
如果因爲自己的袖手旁觀,害死了一個人,就算不是你害死的,在你的心底也會留下一道傷,我雖然不會經常唸叨曾經的事,但我知道那種滋味,特別不好受。
沐溫晴玩了一會兒就說要回家複習功課,畢竟高考近在咫尺了,現在高三的學子們就跟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一刻都不得閒。
我答應晚上給沐溫晴弄一堆雷火辟邪瓶去,雖然沐溫晴好奇這個雷火辟邪瓶是怎麼做成的,可纏着我問了半天,都被我搪塞過去,她看出來我是不願意說,就自以爲是地以爲我是爲了保住吃飯的手藝,所以她就以我的經紀人自居,這才頻繁地在學校裡兜售雷火辟邪瓶。
只不過,這東西本來就是給人辟邪用的,我倒是沒什麼大意見,有時間的時候就給沐溫晴製作一堆雷火辟邪瓶。
我吃過晚飯,趁着奶奶出去納涼的功夫,給沐溫晴製作了三十個雷火辟邪瓶,這東西一次不能製作太多,否則那九天之雷就飛到這棟大樓上面來了,萬一給樓轟出一個大窟窿可怎麼辦。
把雷火辟邪瓶給沐溫晴送去,把沐溫晴高興地手舞足蹈的,跟小孩子一樣跳來跳去,跳着跳着突然說:“哥,剛纔我幾個同學給我打電話,都想見見你這個高人呢,你什麼時候有空?”
問我什麼時候有空?嗯,這意思是沐溫晴已經替我答應了?
“高人,什麼高人?”我故作驚訝地說:“你的同學們該不會是大叔控吧?”
“什麼啊!”沐溫晴不依不饒地說:“哥你又年輕又英俊又有才氣,纔不是什麼大叔呢!”
還真別說,沐溫晴這幾個形容詞一堆上來,我立馬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分,又帥氣了幾分,腰桿也挺直了,笑容也綻放了,笑眯眯地看着沐溫晴,好像鼓勵她繼續向下說似的。
“反正,哥你在我的心裡就是最棒的。”沐溫晴搖着我的胳膊問:“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有空,我想把同學們約過來,你看行不行?”
“行”我拉長了強調,看沐溫晴特別高興的要跳起來,又緊接着來了一句:“不行”
沐溫晴的臉色立馬垮了下去。
我又說:“能不行嗎?”
沐溫晴這才高興起來,跟我商量週日下午,她就約幾個崇拜者到家裡來,到時候,我以高人兼鄰家哥哥的身份閃亮登場,讓那幫小女生膜拜一下。
又玩笑了幾句,我怕耽誤沐溫晴複習功課,就說要到樓下走走,正好奶奶在下面納涼,我也去跟老太太們閒話幾句。
電梯打開之後,電梯裡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在電梯打開的瞬間勾着頭向外看來,我以爲她要下電梯,可她沒有動彈。
於是我上了電梯,按了個一樓,中年婦女沒有按電梯,還是一聲不吭地站在電梯的角落裡。在電梯下行的過程中,我總感覺那個中年婦女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我的眼神掃過去,她卻連忙別開到了眼睛。
看上去,很奇怪。
電梯下到一樓之後,電梯門打開,我走了出來,那個中年婦女還是沒有動。
直到電梯門再一次關上,那中年婦女也沒動,還呆在電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