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司機整個人被審訊的畫面固定在電視屏幕上,蒼白的臉上帶着恐慌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蛤蟆市長給滅口了,雖然很多市民也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可法不責衆,其他人都能跑掉,司機跑不了。
然後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什麼冷飛雪當天戴在頭髮上的首飾了,耳墜了,甚至是一隻紅色的婚鞋,看完了這些,赤霞也吃完了,他也不在乎是不是人肉做成的,一頓飯都保持着優雅的狀態,而我後來只挑麪食來吃了。
“那就這樣吧,那個盒子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看着辦,市長大人您就關好自己的事好了。”赤霞笑得像鬼一樣,陰森森的,然後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上去了。
“當天冷小姐坐的婚車在哪裡?”玖悅開口,問了好幾遍冷八一好像才聽見,他顫巍巍的目光看向玖悅,好像瞬間老了好多歲一樣。
“啊,美女,你,你說什麼?”冷八一剛纔忙於表現一個氣勢迫人、圓滑處事的市長,一直都沒有仔細看過玖悅,這一看,似乎被玖悅的眼光所攝,眼睛裡綻放出驚豔和貪婪的色彩,可那色彩瞬間就湮滅了,可能是想到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前途堪憂。
“就在這白宮地下車庫裡,還有小雪平時的幾臺車,都在這裡,包括她的未婚夫,邵希文。”
冷八一這一提邵希文,我纔想起來,邵希文沒有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也許是因爲他岳丈大人在此,說的一些事情他不適合聽,邵希文,應該是個聰明人。
那……
我一擡頭,正看到雪桃恐懼發抖的視線,剛剛赤霞說那些話的時候,雪桃和好幾個女傭都在這裡,蛤蟆市長肯定害怕暴露出去,少不得要殺人滅口。
“我們去看看車吧。”玖悅碰了碰我。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突然就衝了上去,一把揪住蛤蟆市長的衣領,就跟赤霞剛纔的動作差不多,只不過我的表情可兇惡多了,我伸手在他肥胖的大臉上拍了拍說:“冷王八是吧?”哦,原諒我,冷八一這名字跟冷王八太特麼像了。“你雖然長的不怎麼樣,你這裡的女傭還都不錯,大爺全都看上了,你一個也不準給我動,還有你那個女婿,好好教訓一下,動了,就是個……”我的手掌邊緣惡狠狠地切到蛤蟆市長的脖子上,“不要以爲你有什麼私人軍隊就可以爲所欲爲,在大爺這裡,什麼都行不通”
“是,是,我知道了。”冷八一剛剛進來的氣勢已經完全被打散了,此時就跟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我說什麼是什麼。
雪桃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一仰脖子說:“來,給我們帶路,去地下車庫。”
雪桃忙走在前面順利地逃出了那個房間,其他的女傭也退了出來,留冷八一一個人在餐廳裡,畢竟,剛剛被外人那麼對待,他一會發起火來,八成會把整個餐廳都砸零碎了。
在去的路上,我將雪桃告訴我的邵希文的事低聲告訴了玖悅,我說:“你覺得,出現在車裡面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可不可能是田露,一個被邵希文控制的鬼魂。田露對冷飛雪肯定是痛恨到骨子裡了,就算她同樣恨邵希文,只要有機會,也會把冷飛雪弄死的。每次雪桃他們去邵希文那裡,都會昏迷不醒,卻遭受非人的待遇,也許,邵希文讓田露上了她們的身,不管是折磨也好,是商量對策也好,邵希文在冷飛雪失蹤的這件事裡,肯定是摻和了一腿。”
玖悅點點頭,磨了磨牙說:“那人我聞着就不是個好東西,肉也未必好吃。”
我知道玖悅特別痛恨那些負心卻還要把前任弄死的男人,一般在人間她知道了就直接吃了,只不過現在她跟我在一起,說過不在我面前吃人,口味也刁鑽起來了,這邵希文,還是不吃爲好,弄死得了。
“如果是邵希文和田露,那邵希文是個什麼心理,他先攀龍附鳳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親手害死,怎麼會轉過頭來再害冷飛雪?難道冷飛雪死了他還能保持住他的榮華富貴嗎?”
“心狠之時,自然誰都可以死,只要對自己有利。冷飛雪失蹤了,所有人都忙着找冷飛雪,他不照樣在這白宮過的好好的嗎?就算是他跟冷飛雪結婚了,也未必能長久地擁有榮華富貴,不是說冷飛雪特別的喜新厭舊嗎?”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地下車庫,雪桃指引着我們來到婚車前面,一輛白色的房車,雪桃將車門打開就退到了一邊。
這輛車的天窗已經合上了,可看那天窗的大小,確實可以飄出去個人。車裡也已經被打掃過了,很乾淨,看不到什麼特別的。
玖悅吸了吸鼻子,又在車輪上仔細看了看,對我說:“確實有股陰魂的味道,還有些隱隱的血腥氣,陰魂必爲厲鬼。”
“那很大可能是田露,雖然說冷飛雪弄死的人很多,可邵希文收了田露的陰魂,可就是跟冷飛雪朝夕相處的。”
“走吧,明天去看看冷飛雪的失蹤現場。”
我知道玖悅是狼,天生就擅長追蹤、辨別蹤跡,氣味只怕千里之外都能夠嗅到,追蹤冷飛雪的蹤跡還得主要靠她。
回到屋子裡,玖悅也跟我進來,我將在流沙宮找到的那個盒子的事,還有盒子裡的鬼骨手的事都跟玖悅說了,我說我懷疑市長的那個盒子跟這個差不多,也許也有一段骨頭。
“你是說,你感覺那隻手就是你自己的骨頭?”玖悅擡起我的左手看了半天說:“那你這隻左手現在都能做什麼?”
“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左手,除了隱隱能看出黑線來,已經恢復了正常。
“流沙宮裡的左手,流沙宮裡的寶貝……”玖悅沉思了一下,“打開乾坤袋看看,會不會這隻手可以驅動一些寶貝呢?”
我一聽也興奮了,這不是說我有了一隻伸手嗎。我從乾坤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正是流沙瓶,我將流沙瓶握在左手,心中默唸“流沙瓶”,奇蹟出現了,那流沙瓶三個字竟然閃出了金光,好像瞬間被金筆描摹過一樣。
我這隻手,果真是神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