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室內光線很暗,但丁能還是看得清楚朱神婆身上的變化,先前她是一名有些邋遢的普通婦女,表情裡透露出精明和狡猾,跟菜市場裡那些小販區別不大。
然而此時她卻彷彿變得高大起來,整個面部有種堅韌的表情,眼中閃爍着不可思議的光芒。
跟十幾分鍾之前相比,她恍若另一人。
丁能漸漸明白,什麼叫做深藏不露。
阿朱有些困惑,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能夠見到朱家的後人,並且親熱地稱呼自己爲太太太姑奶奶。
丁能還是心存疑慮,多年來的素質教育讓他覺得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絕對信任。
“朱神婆,你身具源自茅山派的法術,怎麼一直過着如此清貧的生活,難道不可玩幾招什麼點石成金,撒豆成兵之類的把戲來賺錢嗎?幹嘛總是算命?這樣來得多慢啊。”丁能問。
“你知道什麼,茅山術不可以輕易示人,如果用以爲自身謀利,想過奢侈的生活,會遭到天罰,就算攢起億萬家財,到頭來也是一場空,還要禍及子孫。”朱神婆說。
“真有天譴這回事嗎?感覺這年頭的惡人總是混得不錯,而善良的勞動人民總是倒黴。”丁能說。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等以後新賬老賬一起清算的時候,吞下去多少都得吐出來,湊不夠數的就拿命來抵上。”朱神婆嚴肅地說。
“但願如此。”丁能說,“你一向貪財,這一回卻不問價錢也不考慮風險,很熱心的提供幫助,令我感到有些驚訝。”
“你雖然置身於紅塵中,周圍誘惑衆多,卻仍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加之你跟我的太太太姑奶奶又是戀人,這一次大難臨頭,我當然要盡全力幫你。我們朱家的人最注重血緣關係啦。”朱神婆說。
“謝謝你,以後還是叫我阿朱好啦,這個什麼姑***就別喊了,聽着挺彆扭。”阿朱說。
“怎麼可以這樣叫,太沒大沒小的。最起碼也得喊一聲老祖宗。”朱神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