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丁能躺到牀上,阿朱坐在靠近窗子的位置用視劇。
丁能睡得很不安穩,醒來了許多次,老是做噩夢。
夢裡的怪物全都很兇猛也很噁心,一個個張開可怕的嘴,把腐爛的爪子伸在身前,彷彿要逮住什麼送回到嘴裡大嚼。
丁能在夢中總是找不到裝有黑狗血的水槍,或者就是無法逃走,被十幾只冰涼僵硬的手摁住,無法擺脫。
有幾次丁能被嚇醒,有幾次則是阿朱把他喚醒。
在阿朱溫柔的手掌撫摸下,丁能總會迅平靜下來,再次睡着。
凌晨五時,丁能又一回被噩夢嚇醒。
“阿能,別怕,有我在。”阿朱已經坐在牀頭。
“幸虧你在。”丁能說。
“我會保護你,睡吧。”阿朱的笑容非常慈祥,彷彿蒙娜麗莎。
“我得好好睡一覺,不然明天會很虛弱,那樣就無法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對付宋僵這老混蛋。”丁能喃喃說。
“睡吧,我唱歌給你聽。”阿朱伸手輕輕梳理他的頭。
“你也累了,來休息一下吧。”丁能說。
“那部戲可好看了,我決定撐到天亮欣賞結局。”阿朱說。
“這樣啊,你繼續看吧,我沒事。”
“等你睡着了我再看。”
丁能閉上眼睛,過了片刻,原本只是想讓阿朱放心離開去看電視劇,沒想到真的睡着了。
這一回運氣不錯,沒有再夢到可怕的鬼怪,直到太陽升起才醒來。
早晨九點半,丁能突然翻身坐起,看到窗外明媚的陽光,出一聲可怕的驚呼:“啊——!天那,我遲到了。”
阿朱推開冰箱門,從裡面伸出腦袋,好奇地問:“生什麼事了?”
“我保持了十一年之久的全勤紀錄完蛋了,今天居然睡過了頭。”丁能滿面悲痛。
“緊張個啥,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阿朱鬆了一口氣,縮回腦袋關嚴冰箱門。
“我整整十一年從未遲到早退請假,無論是病假還是事假都沒有過,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成績居然作古了,叫我如何不傷心。”丁能仰天長嘆。
阿朱離開冰箱,飄到地上慢慢變大。
“你提出辭職,然後就可以保住紀錄了。”阿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