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畢業證的那天下午,丁能爲了掙面子,專門借了公司的一輛舊別克開着回去。
阿朱開心地坐在一邊看着他,眼裡小星星亂冒,不時表揚幾句:“阿能,你好棒哦,居然會開車。”
行駛到太監東路,差點撞上一位女性助力車騎士,阿朱對此絲毫不在意,仍在大力讚美:“阿能,你太酷了,我好喜歡你。”
他二十歲那年學的駕駛證,之後一直沒摸過車,手藝極潮,在三環上行車的時候緊張得腦門汗珠,從旁邊過的車窗內常常伸一隻憤怒的手,指着他大罵。
他不明白,那些戴着近視眼鏡的白領平時斯文得像只小兔子,好像除了微笑和點頭沒有其它表情,爲何開上車就成爲了狂熱嘶吼的猛男,彷彿走上戰場一般拼命。
阿朱安慰丁能:“別跟他們計較,這些人一點素質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暴戶,要不就是土包子。”稍後她又問,“剛纔那混蛋居然敢罵你,要不要我過去弄死他?”
“像我這樣心寬點,小事而已,不值得生氣,算了。”丁能說。
雖然是輛舊別克,但出現在校園內還是引來衆多同學的青眼和紅眼,不知道是否與此有關,主動跑過來與丁能合影的女生有十幾個之多。
那幾位開着豪華車出現的同學都沒能得到如此待遇。
在缺乏關係和門道的那部分同學眼裡,丁能是成功的化身,是窮小子憑運氣和能力闖天下的典範。
“丁能,我要考不上公務員就來跟着你混,一定要關照我啊。”類似的話一再出現,男生女生都有這麼說的。
“沒問題,只要你別嫌錢少就可以。”丁能一般都如此回答。
有女生過來問:“丁處長,我做你的秘書好嗎?”
“別開玩笑了,你這樣出色的級人材怎麼可能做秘書,還是我當你的保鏢比較合適。”丁能說。
阿朱本來坐在禮堂的窗臺上,看到女生圍着丁能,忍無可忍飄過來,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朝他耳朵說:“這個肥婆色迷迷的看着你,太可恨了,不許再理睬她。”
別人無法見阿朱,只是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心中出現奇怪的寒意。
幾分鐘過後,所有人都站到丁能五米開外。
丁能用手捂着嘴低聲說:“阿朱,不要這樣,別的女人對我有企圖是正常現象,這也說明你的眼光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