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女媧在補天之後曾經還留下過一塊五色石,因其蘊藏着女媧之神力,所以被諸多生靈窺視。
其實有人曾經得到過五色石,在五色石身上砸出了一塊碎石,他將碎石帶回人間,殊不知半路遭劫,五色石散落。
因其生靈,便化作普通石頭,隱藏氣息,隱匿在山林路石之中,此後那人再也未曾尋着過五色石。
我一直以爲那只是一個傳說,畢竟唯一的一塊五色石至今爲止還安好的存在於無色池中,即便其碎石依舊擁有女媧娘娘的神力,在悠久的歲月裡,也早該沒有了以往的神力。
所以以蒼麟的身份大可不必當真,但他卻阻止我硬闖,言語中對五色石依舊有所忌憚,因此,我猜測這塊藏有五色石碎石的石球裡,是不是還存在着其餘的力量。
五色石是神力之石,要與它爲伍,勢必只有神力才能與之擔當,至此,我對這個門後面的主人,十分的好奇。
在想通了這些之後,我問蒼麟,“那我們就明天早上再來遞拜帖?”
“不,今日就送。”
他站在左側的那塊石球前,單手蓄力,兩指併攏,運用靈力在石球的表面上寫下了事宜,請求浮生居之主相見。
我盯着那三個字,才恍悟,“這裡是浮生居?”
蒼麟收回靈力,轉頭問我,“你知道?”
“有些印象,但記不清了,依稀記得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勾當。”我撇撇嘴說,“和師父的差不多。”
“恩,差不多了,我們回去,明日再來。”
蒼麟轉身離開,我快步的更了上去,歪着頭問,“你與其來這裡尋人,爲什麼不直接問師父?反正一個代價也是代價,兩個代價也是代價,一起不是好一些?爲何非要分開?還大老遠的跑來這裡?”
面對我時不時的聒噪,蒼麟似乎已經習以爲常,想回答的時候自然會回答,不想回答的時候,就裝冷漠。
因此我也不生氣,自顧自的說自己的,反正他愛不愛聽都會聽得到。
“你不要不說話嘛!我猜你來這裡找浮生居的主人,肯定是師父告訴你的,畢竟他只是陰陽人,居爲凡人,而浮生居的主人,雖不知是
什麼來歷,但她竟然會把五色石這麼光明正大的放在石球裡,那麼肯定不是泛泛之輩。離恨天裡是所有死去的魂魄滯留之地,包含着三界六道衆生裡所有生靈的魂魄,所以此事若嚴格的來說,已經不是單純的地府一事。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控制之前,你作爲掌管魂魄之主,畢竟親自調查此事,也好在天帝詢問之時有個交代。而你不求師父,求此人,難道說她是神或者神之後裔?”
蒼麟的步伐終於在我最後一句話音落下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側過身,全身都隱匿在黑夜的包圍裡,神情有些驚喜有些欣賞,但最終只是過眼雲煙,還是被他冷漠的表象給吞佔。
“九缺說你和常人不同,還真的的很不同。”
“是嗎?”我眨眨眼,笑着說,“哪裡不同了?”
蒼麟眉眼一彎,轉過身去,藏起了脣角的一絲好看的弧度,“聒噪。”
我本來是等待着他的誇獎,沒想到卻得到如此評價,心裡很是不爽,快步追着他過去,攔在他的面前,邊退邊說,“你說誰聒噪了?我一直很安靜的好不好,只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憋得難受,所以纔想問問的嘛!你要是告訴我全部,我就不會這麼聒噪啦!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因爲你。”
蒼麟不理我,徑自朝前走着,只是說道,“有些事,不知道總比知道好。”
“對,的確是這樣。”我贊同的點點頭,“但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對那人的心。”見蒼麟有所疑惑,我解釋道,“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且毫無保留的相信他,那麼即便有更多的謎題和疑問,她也會選擇不問。因爲她堅信,那個所愛之人,一定會在最後告訴她所有的真相,而她選擇不知且無條件的配合他,是可以事半功倍的。九缺說,人世間的這種信任已經很少見了,尤其是在男女之愛當中,因更多的猜忌和誤會,已經少了一份真正的心。但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讓我毫無保留去相信他的所有,我也一定會找到將心比心的真愛。”
蒼麟的眸色微微一顫,密集的睫毛將瞳仁的色彩遮擋,隱匿在極度的黑色背後,藏進了真心泄露的那一抹深沉和刺痛。
我沒發現他的變化
,反正他不太愛說話就是了,但我想說的已經表達了,他也肯定聽到就對了。
轉身繼續走路,我望着黑夜的天,因爲白天睡多了,晚上我睡不着,就想拉他去喝酒。
“不準喝。”
記得上次我想喝酒,他就是說了這三個字,我轉念一想那個醉酒的晚上,拉住他的手問,“那天晚上我好像對人表白了,那個人是不是你?我是不是還親了你?”
金婆婆總是說,女子要含蓄溫柔內斂,不可如男子那般,但我從小跟着九缺長大,還真的一點女子的性格都沒有學會,所以對於這些話,從我嘴裡說出來,一點都不覺得羞澀。
蒼麟的腳步停留在一個酒攤前,側目望我,眼神微動,最終說出了兩個字,“不是。”
“可我記得是你。”
“但的確不是我。”
他仍舊否決,隨即踏步離去,我卻沒有再跟上去,望着他的背影,咧嘴一笑,甚是苦澀,“不是就不是嘛!”
我轉身在酒攤子上尋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後問老闆要了一壺酒,倒在碗裡,卻只聞着香味,沒有喝下。
“一個人喝酒多悶,我陪你。”
突來的聲音,叫我一愣,隨即的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精琢的五官,白皙的膚色,儼然一個美人胚子。
她往我對面一坐,對老闆招呼道,“再來一壺酒,要最大的。”
“好嘞。”老闆扛了一罈子酒上來,“流螢姑娘請慢用。”
“你就是流螢?”我驚訝的望着她打開蓋子倒滿了一整碗的酒,錯愕的問,“浮生居的流螢?”
“你知道我?”
“嘿嘿。”我摸摸腦袋,笑着說,“今早我在朋來客棧聽到你和一個叫楊老闆的人講話。”
“哦!”她悶悶的應着,然後端起了酒碗,“來,喝酒。”
我本來想問,既然她是浮生居的人,那麼是不是我可以通過她想辦法進入浮生居?正想問的時候,卻發現她眉宇間有着濃濃的煩躁,所以纔會出來喝酒吧?
男人之間可以用酒來交流,那麼女人之間也是可行的。
所以我也端起酒碗,與她碰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