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炙趕到李大叔家的時候,幾乎半村子的人都過去了,一大羣人堵在李大叔家裡,都沒有其他可以站立的地方。
老遠就聽到楊大伯粗獷的嗓音傳來,“我家大圓子出事前,就是追着你女兒去了大山,回來就身上得了那個奇怪的蛇盤瘡,說是不是你女兒使得妖術,否則我兒子怎麼會好好的突然暴斃!他之前是欺負過你女兒,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稀鬆平常,犯不得這麼心狠手辣的事。”
“楊大哥說的對,我孩子不見的那天傍晚,我也看到你女兒去了我家附近,肯定是她帶走了我的孩子,還給吃了!害我的孩子!”
一大羣人,圍堵着李大叔一個人,就算李大叔有心解釋,也無法針對這麼多張嘴,一時間急的滿頭大汗,但也是萬萬不能交出自己的女兒的。
“大家聽我解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的。我的孩子怕生,心智不如其他孩子,是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真的是誤會,誤會。”
“那你說,昨晚爲什麼有人看到她出現在東街口的巷子附近?而且還有那麼多個人看到她飛在半空中,還有年輕人拍了照,這你又作何解釋!”
說着還有人拿出了手機給李大叔看,李大叔看了表情很震驚,張口無言。
“李平,這個村子存在那麼久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知道你疼女兒,可是總不能讓你的女兒一個人害死了我們全村的人吧?”
最後連村長都這麼說,李大叔的臉上露出了絕望,雙手緊握着拳,已經是老淚縱橫。
他一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也僅有這麼一個女兒去依靠,孩子有些殘缺不要緊,可是當所有人都容不得自己的孩子時,父母的心是會流淚的,因爲他們萬萬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受罪的。
李大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大家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磕的額頭都破了,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流了下來。
我頓時聽到一道嘶嘶的聲音,轉頭望去,這裡人太多,一時半會兒不能辨別。
“村長,各位兄弟姐妹,我李平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爲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過的很好,平安健康的長大?
我知道我家羽兒平日裡時古怪了些,但這個孩子真的很孝順很善良,那些事都是誤會,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求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這個孩子一馬,只要可以放過她,我什麼都願意答應。”
李大叔是個沒讀過書的人,我之所以對他印象深,是因爲李大叔小時候救過我,還因此腿上烙下了毛病,所以以往每年回家過年,我們家都會邀請他。
本來還想着他女兒回來了,過幾天去他家坐坐的,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着他的樣子,我就沒來由的心疼,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了孩子當真是什麼都願意去做。
我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羽兒之所以會被人這樣誤會,完全是因爲昨晚我們的疏忽,帶着隱身符的關係。
“不行,我要去幫幫李大叔。”
我實在受不了了,剛準備往前走,就被白炙拉住了手腕,“等等。”
“怎麼了?”
“這裡妖氣沖天,你就沒一點感覺?”
他歪着頭問我,緊皺着眉表示很難忍受這裡的味道。
剛纔因爲來得及,也看着李大叔可憐所以完全沒有在意,此時倒是真的覺得這裡的空氣怪怪的,總有股騷透了的腥臭味在內。
“我不知道妖怪是怎樣的氣息,不過這裡的味道真心不好聞。”
“昨晚的蛇不是形體,只是蛇魂。妖以魂魄出現是少之又少的,他們和鬼不同,軀體是必需品。”
“難道這條蛇的蛇身也給你吃了?”
白炙熟練的拍了我的腦袋,“你以爲我飢不擇食呀!”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着,“誰知道呢?反正你是飯桶。”
“我那是吃貨!”他強調。
我無語,吃貨是隨便什麼都會往肚子裡塞的人嗎?
“行了,言歸正傳。”白炙擺擺手,指着面前的一羣人說,“根據我的鼻子判斷,這羣人裡,少說有三分之一的人被那條蛇妖控制了。雖然是蛇魂,竟然可以控制這麼多的人,這條蛇不簡單。少說肯定有五百年的修爲。”
“這麼恐怖?”我伸手捂住嘴巴,悄悄的移了下位置,果
然看到楊大伯還有王家的幾個人眼中閃爍着黃色,頓時又灰溜溜的移了回去,“那你有辦法對付嗎?”
“辦法是有,只要找到那條蛇妖的妖丹,擊碎,蛇妖就完蛋了。”
“那蛇的妖丹在哪裡?”
白炙白了我一眼,嘟囔道,“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還……”
“妖丹和蛇魂一體。”白炙不着痕跡的打斷我的話,一臉我在分析別打岔的模樣說,“我昨天在那個男人身上沒有察覺到蛇妖的妖丹,也就是說那個男人已經被她捨棄,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它的蛇魂,就可以找到它的妖丹。”
“所以這裡有蛇魂嗎?”
“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說了半天不等於白說?”在他不服氣的想要反駁我的時候,我又說,“現在這氣勢,顯然蛇妖是衝着羽兒去的,我們要救羽兒,快走。”
那邊已經吵到白熱化的地步,我看不下去,直接把白炙給推了出去,衆人一看到白炙,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很明顯的,楊大伯幾個人看他的眼中充滿了敵意。
我站在一邊,沒有過去,而是當白炙成爲衆人眼中的肉中刺的時候,悄悄的貓着腰從另一邊的窗戶口爬進了李大叔的家。
一進去,我就看到門口站着的小丫頭,她似乎一直穿着那身花色的棉襖,和她小小的氣質完全不符。
聽到身後有響聲,她只是轉過頭來望了望,含滿淚水的眼中並沒有見到有人闖入時的害怕和驚恐。
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帶着絲絲的反感。
我其實和好奇這個孩子的,她小小年紀,總給人一種成熟的老道,都說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羽兒,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你爸爸在我小時候救過我的命,現在你們有難,我不會不救你們,也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我笑呵呵的才說完,誰知她突然跑到一邊,從一個個角旮旯拿出了一個袋子,遠遠的我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然後她伸手拿了一把就往我的身上扔來,頓時我感覺手臂上被沾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