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目標,賞金十個億!”
劉雨生靠近青丘,低聲道。
青丘心裡打了個突,緊張莫名,這麼高的賞金,看來劉雨生真是要殺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了!這生意能做嗎?肯定不能啊!劉雨生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就是劉京山的親生兒子!殺了劉京山的兒子,豈不是自取滅亡?
海京市討生活的人,哪個不怕海龍王?獵狐傭兵團要是得罪了劉京山,分分鐘就會被人團滅,就像一滴水被融入大海,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可是,不接這單任務,也討不了好啊!劉雨生是什麼人?明面上劉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海京市最風光的紈絝大少爺,號稱最不能惹的富二代!得罪他,跟得罪劉京山有什麼區別?夜鶯爲什麼被滅?搞不好就是因爲拒絕了劉雨生這單殺人的任務,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青丘想到這裡,大爲懊惱,深悔不該一時貪心,只想着攀上劉雨生這條大腿,卻忽略了其中可能的風險。如今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青丘劇烈的心理活動無人知曉,他在那裡左右爲難,神色變幻不定,好半天都拿不定主意。劉雨生不以爲意,徑直取了一張白紙,想了想,就用魂引之術在上面作畫,寥寥幾筆,陳到的面貌就躍然紙上,栩栩如生,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十分傳神。
魂引之術是一門小法術,只要腦海裡有過詳細的記憶,就可以用這門法術將記憶中的畫面還原出來,打個形象一點的比方,這就是人形複印機。
劉雨生把陳到的肖像畫遞給青丘:“喏,就是這個人,你幫我放出風去,無論是誰,殺了這個人都可以拿到十個億的賞金!”
青丘忐忑不安地接過畫像,拿起來一看,猛地一拍大腿:“嘿,原來是他!”
畫中人青丘恰好認識,還有過幾次接觸,這人不就是金鷹武館的館主陳到嗎?老傢伙年齡跟劉京山相當,肯定不是私生子啦!而且陳到和劉京山沒有一點瓜葛,這人殺起來完全沒壓力!搞了半天原來全是瞎擔心,這一下青丘喜形於色,好像喝了笑婆婆的尿,幾乎合不攏嘴。
劉雨生納悶地問道:“怎麼,你跟他有仇?我要殺他,你幹嘛這麼開心?”
青丘當然不好說明白真正的原因,只好支支吾吾道:“啊,沒仇,沒仇,只不過恰好認識罷了,這人不就是陳到嘛。”
劉雨生無心多問,繼續說道:“有仇也好,無仇也罷,總之我要見到這個人死。”
青丘一拍手說:“劉少放心,我保證把陳到的人頭給您拿來當夜壺!”
“嗯,你可以走了。”劉雨生下了逐客令。
青丘搓了搓手,勉強地笑了笑,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劉雨生皺了下眉頭,隨即意識到了問題,他伸手到懷裡摸了一下,不想卻摸了個空,原來被陳到追殺的時候,身上的支票本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幸好王琪就在身邊,倒是不用爲這些小事發愁。
“啪!”
劉雨生打了個響亮的響指,王琪立刻熟稔地遞過來一張空白支票,劉雨生大筆一揮,在上面簽下名字,寫好金額,然後遞給了青丘。
“我知道你們傭兵團的規矩,這兩千萬是訂金,如果你們完成了任務,再來領其餘的賞金。你們幫我散出風去,召集足夠多的人手,壓也要把陳到給我壓死!就算他最後死在別人手裡,這兩千萬也不用還,就當是你們的報酬。”
青丘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不禁喜形於色,伸手彈了一下支票,讚歎道:“劉少是個好主子,獵狐甘爲驅使!”
獵狐團終於撤走了,走的時候一個個心滿意足且意氣風發,不僅因爲青丘手裡的兩千萬,還有十個億在等着他們去取呢。
富貴財帛總是動人心絃,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免俗。
“我們也走,去海京大廈。”劉雨生吩咐道。
海京大廈是海京實業集團的總部,同時也是海京市最高的一棟摩天大樓,整棟樓自然都是劉京山的產業。平時劉京山多在海京大廈處理集團的事情,劉雨生不想跟這個便宜老爸照面,所以很少去那裡。這次劉京山和薛瓏兒去西洲旅行,再加上接下來還有很重要的計劃必須回海京市佈局,劉雨生只好破例。
主樓和輔樓都被燒成一堆廢墟,幸好車庫離得遠,並未受到波及。精英小隊在王琪的指揮下,將停在車庫裡的車全都開出來,十幾輛豪車,一水的千萬級別,簡直要亮瞎人的眼睛。
劉雨生隨便選了一輛坐進去,招手讓王琪也跟着他坐同一輛車。豪華車隊慢慢駛離了莊園,此時天光已經微亮,劉雨生一直在閉目養神,王琪不敢打擾,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的風景。
“琪琪,回到海京市之後,你去做兩件事。”劉雨生說話的時候並未睜眼。
王琪貼近了問道:“少爺您說,是哪兩件事?”
“獵狐團不可信,青丘這人貪心太重,他們一定不會發英雄帖,更不會把懸賞令散佈出去,他們不做的事情,你要做。”
“少爺的意思是,要我造勢,將懸賞令的消息散播出去?”
“沒錯,陳到沒有那麼好對付,只靠一個獵狐團,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即便海京市全部的傭兵都加起來,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但我需要這些人幫我爭取時間,所以你一定要把動靜搞大。”
王琪不解地說:“少爺,金鷹武館我聽說過,這個什麼陳到,真有這麼厲害嗎?不管多厲害的人,一頓槍子兒過去,怎麼也變成篩子了吧?”
劉雨生搖了搖頭說:“陳到比你想象的要厲害百倍,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夜鶯團滅就是他的手筆,無聲無息就滅掉了海京市頂級的傭兵團,你覺得這種人是用槍就能對付的?”
王琪驚訝地捂住嘴,有些難以置信,但又知道少爺沒必要撒謊,這樣矛盾的認知讓她有了片刻茫然。不過終究是做管家的,心理素質很過硬,王琪很快冷靜下來說:“少爺,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