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撕裂開的疼痛傳來,令陳湘如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身體本能的排斥好像更是將這種痛苦放大了十倍,藉着她身體被撕裂後涌出的血絲,周八低吟一聲,先退離,接着撞了進去,然後粗魯地索取着。
陳湘如疼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想要抗拒,卻已不能,她的力氣,在他面前顯得這樣的微弱。身體彷彿不再屬於她自己,只有難以抗拒的刺痛,能清晰感受到身體裡不屬於自己的一部份,每衝撞一次都讓她疼痛不已,細密的汗珠涌上額頭,渾身疼得冷汗直冒。
“陳湘如,這就是你背棄約定的下場,我要你記住,今生今世,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他面無表情的衝撞着,雖然極力忍耐,但臉頰肌肉仍是微微顫動,眼裡yu火大熾,顯然此時他的感受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靜。
愛與怒,憐與憤的交織,像沖天的巨浪,如海嘯,似火山噴發,難以停息。
曾有那麼一剎,他甚至想索性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罷了,可這是他愛了那麼久的女人,地獄、人間,他對她的心未曾變過,他又如此的不捨。
既然捨不得讓她死,就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要她!且必須得到不可。
早前他也曾想過先擄走做個樣子,可後來又想,萬一失手,萬一那趙敬知是假像,還是娶了她……所以,他就把事做實。
實到,老夫人不可改變,她也不能改變。
她怨也罷,恨也罷,他都必須要得到她。
看着她一臉的痛楚,他又溫柔了幾分。
少女的身體柔軟而富有彈性,渾身的每一寸肌膚細膩得如同剛剝殼的雞蛋,那緊箍着他的地方嫩滑得不可思議,每次進入時帶着千般阻力,越發讓他有些迷上這種滋味兒來。
他看着陳湘如臉上的疼痛之色,眼裡有一瞬間的動搖,隨即又化爲陰狠,掐着她的腰更是用力的衝撞了起來。
每一次的被穿透都是一種折磨,不止是身體裡痛,身體外也痛,他不知是從哪兒來的野獸,對她又吸又咬,下手毫不留情,力道十足的穿透下,陳湘如疼得幾近昏厥,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從心底涌上的灼烈,她似乎並不畏懼他的粗魯的強奪。
這一刻,他卻離開了她的身體,垂手拉過她的衣袍。
身體裡,彷彿有萬千只蟲子在咆哮,在喧囂着。
他卻在這一刻,伸手解開了她的雙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反而有種要看好戲的模樣。
她的手剛一能動,擡手就是一記狠重的耳光,惡狠狠地用帶着憤怒的眼神看着他。
“生氣了?一會兒你抗不住藥效,可得哄着我些,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不介意幫你解藥。”
她吐出三字:“你做夢。”
“你不求我,我是不會再碰你的。我周玉鳴可是堂堂男兒,總不能對外說,是我玷\污了你吧,怎麼着,也得是你情我願。”
她含着淚,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他是故決的,先玷\污了她,卻又要逼她求他。
她寧可死,也絕不求。
媚\藥麼?她一定可以抗得住的。
前身的陳湘如,一生不曉男女事,其實她是懂的,卻果決的放棄了、拋開了。
她不會求他。
她定定心神,將衣衫一件又一件地穿好,每過一會兒,她就按捺不住的輕顫,藥效發生了。
他是故意,在強佔之後想看她服軟,要她求他。
她偏不!
寧死也不會求他。
她恨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
不,前世她恨過的,恨害死月娥的人。
那種恨,就是輪迴一世,她也忘不了。
孫術強佔了她,她只有哭,還是在背裡哭。
可今生,又遭遇同樣的事,除了靜默的流淚,她卻懶得罵他了。
這世上的男人,果真都是一樣了。
對他們看上的便會不惜一切的得到,而一旦得到,便可棄如蔽履。
慾望如潮,渾身如烈焰焚身,那萬千只蟲子似要從身體裡衝出來,她嚶嚀一聲,扒在船內,死死地咬着牙齒,任牙齒碰撞得咯咯作響,她還是不說一個字。
周八看着她:她竟然要硬抗!
“你想找死?就不能求我,求我要你,我能替你解藥,而且在你藥效發作的時候,我們若行雲水之歡,那感覺會很美妙。”
她卻懶得再看他一眼,移開她的視線,捧住胸口,牙齒在響,冷汗在冒,這媚藥她知道的,只有半個時辰的藥效,只要抗過這半個時辰,藥效一過,一切都會好轉。
她可以抗過的!
她不是風塵女,她是陳家大小姐。
周八站在船頭,看着她時而蜷縮發抖,時而抱着雙膝,哪怕痛苦難耐,她就是不說一個字,也不開口求她。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的藥效越來越厲害,陳湘如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那鑽心的痛,讓她剋制住想要求他的慾望。
她已經是他的人。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會任他糟踏。
就算被他強佔,她也絕不低頭。
周八就這樣帶着莫名的情緒看着她,看她獨自那樣抵抗着藥效,卻連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不錯,他周八的女人,就得有些不一樣。
能抵得住誘惑,能抗得住算計,甚至還得夠與他相配。
倘若她求了,反而讓他失望了。
而他分明瞧出她的痛苦,故意走出船內,蹲下身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開口求我一次有這麼難?”
她不看他,彷彿面前無一物,眼神空洞得有些癡呆。
若是別的大家閨秀,她該死吧!
如若這樣,就不會遭遇一切。
可她,不能死。她得好好的活着,因爲她有愛她的祖母,有她深愛的家人。
陳家大院不能沒有她,至少未來幾年不能沒有她。
只是,這事後,她再也配不上趙敬了。
是呀,她就該知道的,趙敬的妻子不會是她。
趙敬的妻子是勳貴名門的嫡女,那個一步步幫着他位極人臣的賢妻,終究不能是她。
而她,只能在遠處看趙敬一步一步地高升,成爲幾朝的重臣。
眼淚在無聲地滑落,在她發現自己其實有些喜歡趙敬的時候,這份感情還沒來得及開始,便要在風雨中凋零。
趙敬已經退讓了太多,她不能再這樣嫁他。
周八在一側看了片刻,突地捧住她的頭,溫柔地吻下,對於她的表現,他是滿意的、歡喜的。
“啊——”
她竟咬了他,一扭頭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狠聲道:“就是死也不讓你碰我。”
她依舊不看他,看着身下,看着外頭,當又一波浪潮襲來時,她痛吟一聲扒在了船上,喘着粗氣,臉頰通紅,汗水淋漓。
周八有些看不過去了,“湘如,你開口求我一次就這麼難?”
她不答,視作未聞。
他的耳邊,又憶起前世說過的話“天下間,難抗住這藥性的女人就沒有嗎?”就半個時辰,過了半個時辰一切都會好。
可他,一生就沒遇到過。
他曾寵愛數年的姬妾,在他征戰沙場時,居然與府中的護院有染。
她相信了數年的愛妾,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男子,即便嫁他,她的心上也有一座無法跨越的豐碑。
還有,還有……
她們有的耐不住寂寞,有的守不住孤獨,陸陸續續地背棄他。
直至最後,他也是因爲冷落妻子,被妻子與情敵聯手報復而死。
哈哈……
他仰頭長笑。
看着船內那個寧願苦苦掙扎,寧願擰疼自己,寧願飽受痛苦也不求他的女子。
再有一會兒,藥效將過。
陳湘如,果真沒讓他失望。
他喜歡的陳湘如,就該是這個樣子,就該抗得住這藥效,是的,這藥效是他用來試她的,他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抗得住,她到底值不值得他愛。
抗住了,他娶她。
抗不住,他就把她變成自己的侍妾。
“周玉鳴,你別得意,我陳湘如就是終身不嫁,做個自梳女,也不會嫁你。”
周八轉過身來,似笑非笑,“你不想嫁,我還非娶不可。”
自梳女,她竟說自梳女。
如若她有半分冥府時的記憶,就當記得,他隨她一起來重生了。
他找到了她,而她卻不記得他了嗎?
難道,兜轉之間,她還要去重蹈上世的命運。
上一世,她是孤獨的,他也是寂寞的。
他們各有各的憾,各有各的悲。
陳湘如整好了衣衫,可髮絲已亂,她只能簡單的理了一下,冷冷地凝視着他,眸子裡再無昔日的溫和,只有徹骨的冰冷:“從這一刻起,你認識的陳湘如死了。”
她四下尋覓船槳,拾了起來,瘋狂的搖着,可對划船,她就不會,那烏篷船隻能在原地打轉。
周八奪過船槳:“住手,再這樣亂劃,我們會落水的。”
她站在一側,胸腔只有無盡屈辱與懊悔,她不該認識周八,她多希望從來不曾認識過他。
船穿過大河,在一條丈許寬的溪流裡靠了岸。
她張望着四周,分辯着方向。
“這裡離觀音廟約有二里路,穿過那片林子就能看到觀音廟。”
她不理。
周八從林間尋到了自己的馬,“我帶你回觀音廟。”
她還是不語,提着裙子,拖着渾身的傷痛往觀音廟去。
她想哭,想要大哭一場,她從未想過周八會這麼做,就爲了阻止她嫁別人,居然在吉日前玷污了她。
她覺得自己好髒!
重生以來,她珍惜自己,因爲這一回,她有着尊貴的出身,更得到了祖母的疼愛。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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