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矮男人的話,張凌冷笑一聲,說道:“謝謝葛叔好意,我的意思早就向你們表明了。這個房子和土地,我是絕對不會賣出去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你這孩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老闆看上你家這個地方,想要蓋旅遊山莊,是你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大德,這種福氣可不是說有就有的!”矮男人收起笑臉說道。
張凌面不改色,說道:“我祖上是積了德,不過葛叔你現在可是在造孽呢。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爸救濟你,替你交學費上大學,你能有今天麼,還能有機會帶着這些外鄉人過來欺負我?”
“你爸給我拿點恩德,我早就還完了,你少拿這些來壓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水湘村招商引資的功臣,如果你不肯把這塊地賣出去,就會影響咱們村發展的大計,到時候你就是罪人,糟萬人唾棄!”
矮男人說得聲嘶力竭,那樣子真是歇斯底里。
張凌臉色微變,但語氣仍然薄涼,說道:“不管你們說什麼,這房子我就是不賣,你們回去吧!”
“張凌,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是個女人,都特麼沒有資格拜祭祖先,水湘村還沒有女人說的算的先例,你家這房子我說賣就賣了!”
矮男人一吆喝,身後的人羣和剷車蠢蠢欲動,好像要從張凌和關丁凡身上碾壓過去一般。
張凌突然搶過關丁凡手中的鐵板橋攔在大門前,大聲吼道:“我看誰敢過去,今天過來一個,我就砍死一個!”
“還有我!我們誓死保護木匠房!”關丁凡從旁邊撿過來一個木頭愣子,也擋在人前。
矮男人一看張凌真的是急了,也怒了,他走到張凌面前,說道:“有能耐你砍,來,你拿着鍬往我大動脈上砍!只怕你鍬還沒揚起來,人們就把你抓起來,送進派出所去!到時候別說保護你的房子,就連你的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度過!”
張凌臉色慘白,她幾次想動手,看到旁邊的關丁凡,都壓制了動作。
矮男人見張凌不說話,便大笑道:“害怕了吧,害怕就滾到一邊去,乖乖讓我們把這房子剷平,不然,連你一起碾碎!女人家家的,在男人面前就應該跪着!”
矮男人用力推了張凌一把,張凌差點兒被推倒。踉蹌的向後幾步,身子撞在木頭柵欄上,胳膊劃破一大片。
關丁凡一看張凌受傷了,拿起木頭對着矮男人的腦袋就是一下,矮男人氣得一聲大叫,對着關丁凡的肚子就是一腳,關丁凡身子乾瘦,被踹出去好遠,又爬起來衝過去,結果再次被踹飛。
剷車轟隆隆的往前開着,矮男人滿臉諂媚的走到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王老闆,你看我就說麼,有我在,事情沒有辦不妥的。您放心好了,保證今天這裡就會被夷爲平地,不耽誤您工程的進行!”
剷車開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旁邊的工人突然一聲驚呼。
“葛書記,老闆!不好了!”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沒見我和王老闆在談事情嗎?喊什麼喊!”矮男人不滿的呵斥道。
“剷車前面有個人,一個男人!”工人有些結巴的說道。
“是誰不想活了,既然他作死,那你們繼續往前開,從他身上壓過去!”矮男人一聲吆喝。
“不行啊老闆!這個那人用兩手把剷車給……給推出來了!”
這聲音一出,葛矮子和那個王老闆都是一愣,急忙跑到旁邊一探究竟。
只見剷車面前站着一個陌生男子,他雙手橫在剷車前面,雙腳點地,身子用力向前,竟然將那正在向前轟鳴的剷車硬生生的給推了出來!
別說是葛矮子和王老闆了,就連張凌和關丁凡都傻愣在了那裡。
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推得動整個剷車!
秦超一直把剷車推到原來的位置,才拍拍手上的灰塵直起腰來。
衆人全都像看着怪物一樣,看着秦超。
秦超悠哉的點上根菸,深吸了一口,用力咳嗽兩聲,問道:“剛剛是誰說的女人沒資格談判?那現在張凌家有了男人,是不是就可以站出來跟你們談條件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我們村裡的事情,外人不要插嘴!”葛矮子看着秦超,神色驚恐的說道。
秦超眯着眼睛,向前一步,直接抓着葛矮子的衣領,把他用力推到一邊,說道:“對於張家來說,你纔算是個外人吧!”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葛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秦超笑着看向張凌,說道:“她是我的小媳婦,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我警告你們,如果再敢來惹事兒,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這輛剷車我留下做抵押了,再來搗亂,留下的就是你們的命了!”
秦超向前一步,一拳砸那輛剷車,車的前頭,硬生生的被秦超給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這下所有人都凌亂了。就連開剷車的司機都嚇得跑下車,離秦超遠遠的。
葛矮子連連後退幾步,伸手指着秦超說道:“你……你給我等着!我回去叫人來收拾你,你這個外來人別猖狂!”
說着,一行人連跑帶顛的離開了張凌家的範圍。
關丁凡跑過來,滿臉敬佩的看着秦超,豎起一根大拇指:“大哥,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今天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秦超笑了笑,說道:“小菜一碟,我就看不慣這些狗仗人勢的傢伙。”
張凌走上前來,用力推了秦超一把,氣憤的說道:“誰讓你多管閒事了。”
“喂!我是在幫你,他們剛剛要用剷車剷平你家,你別不識好人心好不好?”秦超瞬間感覺女人都是惹不起的生物,不識好歹的!
張凌斜着眼睛看着秦超:“以後不準胡亂說話!”
說完,張凌便甩手進了屋子,秦超一陣凌亂。
關丁凡笑着解釋道:“不是師父不講理,你不知道,在水湘村,風俗變態着呢,女人在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地位。如果再傳出一丁點不好的緋聞,那她就別指望再能嫁出去了。”
“呃,原來是這樣,你師父怕嫁不出去,纔對我發火的啊!”秦超恍然大悟。
關丁凡急忙擺手:“纔不是呢,我師父人長得好看,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只是我師父眼界太高,誰都看不上罷了!”
“你還是很崇拜你師父的麼!”秦超揉揉關丁凡的腦袋。
關丁凡嘿嘿一笑,說道:“是啊,我覺得我師父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估計也是最倔強的人!”秦超補充道。
關丁凡笑嘻嘻的說道:“大哥,你今天幫了大忙。師父一定會把你留在家的。”
“反正我也沒地方去,她趕我我也不走!”
“那我幫你整理住的地方吧!”關丁凡拉着秦超的手,把他拉近了院子。
也許是因爲張凌是木匠的關係,她家的所有擺設都很精緻,一看就是她親手做的。
秦超晚上住在關丁凡房間裡,因爲太突然,也沒辦法給他再單獨空出房間來。
秦超也不在意這些,多個人睡,還能說說話什麼的。
感冒還沒好利索,晚上秦超便坐着調息。
關丁凡看見秦超行爲怪異,很感興趣的觀察秦超。見他指尖能跳動出爲紅色的火苗,簡直驚訝到了極點。
圍在旁邊問道:“大哥,怪不得你力氣那麼大,原來你會變戲法的!”
秦超笑道:“想不想學,想學就教你!”
“有點想,但是我要是跟你學這個,就沒人照顧我師父了!”關丁凡惋惜的搖頭嘆息道。
“懂得感恩的,纔是好孩子。我不勉強你,如果你想學,我隨時可以教你!”
秦超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從看見這個少年第一眼開始,就覺得無比親切。不知道是他笑容異常燦爛,還是其他原因,總之秦超感覺這個叫小凡的孩子跟自己十分投緣。
他本來也十分聰明,不管是醫術還是木匠活,一定都能很快掌握。
經過一晚上的調整,秦超感覺自己的狀態慢慢恢復,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天剛剛一亮,張凌就已經起牀,開始幹活。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張凌的工作強度跟一個男人沒什麼區別。
擡木頭,抗木頭,然後再打磨成樣,變成一件件精美的家居。
秦超在水井旁簡單沖洗了一把臉,走過去結果張凌手上沉重的木楞子說道:“這本來也不應該是女人該乾的活,你怎麼不找個男人!”
“要你多管閒事,要幹就幹,不幹滾蛋!”張凌沒好氣兒的說道。
秦超輕咳兩聲說道:“你真不知道‘幹’這個字,在我們那裡是什麼意思!我倒是想‘幹’,你也不能讓啊!”
“你肯定不是在說什麼好話!看你也不像個好人!”張凌瞪了秦超一眼。
秦超笑道:“我不是好人,你還把我拉回來。難道你想對我怎樣?”
“少貧嘴,要想吃飯就多幹活,少說話!把這些木頭全都擡到機器旁邊,這些傢俱要在今晚全都趕出來的!”張凌說道。
“爲什麼這麼着急啊,是誰這麼大手筆,定了這麼多東西?”秦超問道。
“是村長兒子結婚。今天要不趕出來,估計又要過來找麻煩了!”張凌有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