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木屋面前,看着夜色中的木屋,在月光的照耀下,東方傲天和婉晴更加感到一種怪異。
木屋房門緊閉,沒有一扇窗戶,房頂扁平,在遠處觀看,就像是一個正方的棺材一般。月光傾瀉,河水汩汩而流,流水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亮。
木屋周圍沒有一點遮攔之物,近處的雜草也都被清理乾淨,木黃色的土地,淺灰色的房屋,顏色對比極爲明顯。即使在遙遠之處,也能清楚地看見這間木屋。
忽然間,天色黯淡了下來,傲天擡頭查看,只見一朵碩大的烏雲不知何時橫在了頭頂,將月光層層困住。
片刻間,狂風大作起來,河水被狂風吹動,更加急速的流動,河水拍打岸邊,發出了陣陣沉悶的轟響。
“轟隆隆”
突然,世界閃亮了一瞬,接着一道轟響震徹世間,震耳的雷鳴聲,宣告了暴雨的來臨。
“婉晴,暴雨將至,咱們進入木屋躲避大雨,明日再尋他法渡河。”東方傲天眼見暴雨將至,看着婉晴單薄的衣衫,雖然知道木屋內可能並不安全,卻也不忍讓婉晴淋雨,故此只好先入木屋,再想他法。
婉晴也不矯情,她見天色變化如此之快,知曉接下來定是暴雨將至,如果不找到屋檐避雨,結果就真夠他們喝一壺了。
傲天見婉晴答應,也不遲疑,立即擡步上前,可是當他接觸到木屋緊閉的房門之時,突然停了下來……
“傲天,怎麼了?”婉晴見傲天神色奇怪,遂問道。
東方傲天搖了搖頭,木屋並未上鎖,他直接就推開了木屋緊閉的房門,剛剛推開房門,外面的狂風順着房門直接灌入木屋中,木屋內瞬間塵土飛揚起來,讓傲天與婉晴不得不用手捂住摳鼻,防止吸入太多灰塵。
待二人全部進入木屋後,傲天連忙關上木屋的門,隨即他拿出火石,兩塊火石碰撞,點點火光迸發,透過這點亮光,傲天發現正前方三步遠的地方有個桌子,桌子上放一盞油燈立於其上。
傲天上前三步,將油燈點燃,暗淡的燈光,將整間木屋照亮。
通過油燈的亮光,傲天發現這間木屋的裝飾很是簡單,只有一張木牀,一張桌子以及三把椅子,除此之外,連牀褥被子都沒有。
“啪啪”
就在這時,暴雨終於降臨,雨水拍打着木屋的屋頂,發出響亮的啪啪之聲,配上轟隆的雷電,呼嘯的狂風,席捲的的河水聲,讓膽子很大的婉晴都有着小小的害怕起來。
傲天拿起一把椅子,將其依靠在木門上,防止狂風將門吹開,雨水流入。做完這一切後,傲天坐在椅子上,說道:“婉晴,你先到牀上休息吧,晚上我來守夜!”
“好,如果你要累了,就叫醒我,換我守夜。”婉晴也不矯情,若爾蓋沼澤發生之事,的確讓她感到異常疲倦,即使這兩日只是緩慢的前行,但也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傲天點了點頭,隨即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空地之處,席地而坐,打起坐來。打坐雖然不如睡覺能讓自己緩解太多壓力,但總能減輕自己的疲憊感,而且打坐也相當於一種修行,會幫助他緩慢的積累靈氣。
傲天屏氣凝神,緩緩閉上雙目,開始仔細詳悟恐懼小道,在若爾蓋沼澤之地,自己在赴死之時,超脫了自身的恐懼,悟透恐懼小道,不過當時一心赴死,也就沒有時間詳細思索,沒有化歸己用,趁現在偷得一閒,也該是詳悟之時……
傲天雖然在窺悟恐懼小道,可是他並沒有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相反他也在詳細的觀察着木屋周圍的情況,剛剛碰到木屋木門之時,他發現了門上有着一個淺淺的手印,雖然淺顯,但那正證明着最近有人曾經在這間木屋居住過,因爲木門上盡是灰塵,只有那個手印明顯的印在灰塵之上。
另外,當他碰到木門之時,他清楚地感覺到了一種寒冷之感,房門本是木製,即使受着冷風吹拂,雨水拍打,但也不至於那般寒冷,所以傲天可以明確地判斷,要麼是這間木屋有古怪,要麼就是居住在木屋之中的人有古怪。
三個時辰過去了,暴雨也慢慢停歇下來,狂風消散,只是烏雲仍停留在正上方,月光仍舊無法透過厚厚的雲層,降臨蓬溪河畔。
寅時時分,正是萬物睡眠最沉之時,也是夜間最寂靜之時,即使是青蛙、鳴蟬也停止了鳴叫,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絕對寂靜之中。
“噠噠噠”
忽然,在蓬溪河畔,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緩慢的向蓬溪河畔旁佇立的木屋靠近。
正在木屋打坐的傲天忽然睜開了雙眼,他的感官優於常人,而且他也在小心的觀察周邊的環境,所以腳步聲剛剛出現之時,他就已經有了察覺。
只見東方傲天輕輕地站起身來,他輕輕地走到房門之處,挪開椅子,輕輕地將木門打開一道小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了一個披着蓑衣,頭戴斗笠,柱着一根木棍的老者正在緩步向着木屋處前行。
老者背脊佝僂着,走得很慢,但是他每一步卻又都很穩健,剛剛下過雨的道路很是泥濘,如果稍有不注意就會滑倒,可是老者卻絲毫沒有那種傾向,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就仿若走在平直的官道中一般,平穩。
暴雨停歇,但毛毛細雨仍舊從天而落,老者爲了防止淋雨,將斗笠戴的很低,以至於傲天根本看不清老者的面容,只能從他的外形以及走路的方式大體判斷老者的年齡。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老者距離木屋也越來越近,傲天透過縫隙一直在觀察着老者,只見他一會皺眉,一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舉棋不定起來,眼看老者就要推門而入了,傲天終於下定了決心。
就當老者剛剛欲要推門而入之時,傲天忽然拉開了門,他這一拉門不要緊,卻着實將老者嚇得一顫。
“鬼啊!”
老者扔下了木棍,大喊着轉身就要逃走。
“老伯,我不是鬼,只是剛剛突降暴雨,我們來此避雨而已!”傲天連忙出門解釋道。
老者聽見傲天的聲音,停下了腳步,他轉身後,拿下了頭上的斗笠,仔細的打量着傲天。
老者拿下斗笠後,傲天才得以看清老者的臉龐,其實稱呼面前之人爲老者也不妥當,因爲這人年齡並非很大,也就四十餘歲,不過他鬢角卻斑白了起來,頭髮灰白,皺紋佈滿了臉龐,再加上他佝僂着背脊,才導致傲天認錯了年齡。
“你的確不是鬼!不過,也絕非常人!”老者渾濁的眼睛中閃爍着一道精光,只見他推門而入,進入了木屋之中。
“不過,你也不要稱呼我爲老伯,我還沒有那麼老,叫我龍叔即可!”龍叔脫下了蓑衣,將蓑衣與斗笠隨手扔在一旁,坐在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
傲天隨手將木門關上,他訕訕的笑了笑,隨即說道:“龍叔,剛剛冒昧之處,還請原諒!”
“沒什麼大不了的,那都是小事情!”龍叔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只見他站起了身,向木牀處走去,邊說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你自便吧!”
“龍……”
傲天剛要告訴龍叔,婉晴還在牀上休息之時,只見龍叔突然停了下來,他雙目瞪的溜圓,忽然間語氣冷了下來,只聽他憤怒地說道:“你們是想害死我嗎?現在給我離開,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