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半月玦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心中暗自思量一番。我問徐貴道:“伯,現在,村中除了你我兩家之外,便只剩下了張家與馬家。難道是他們其中的一家,一直在背後搗鬼?”
徐貴點頭道:“關於厭勝術之事,那夜劉叔已經跟我說過了,雖然趙老大遭反噬死掉了。可他族中既然早有了這個野心,那一定不會因爲一人之死而放棄。所以,趙家是非常有嫌疑的。”
“馬家祖上精通奇門之術,可到了近代。他家好像斷了傳承。以往每家選新的繼承人之時,都會找各家,現歷任主事,來家中見證儀式,可他馬家竟是多年無人出席了。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嫌疑。或許藏得最深的人,纔是最可怕的幕後黑手。”
“同樣有嫌疑的還有已經離去的李家。王家也還尚有人在,以及那個神秘到讓人一無所知的無名氏,雖然他們現在都不在村子裡,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暗地裡不會有什麼作爲!”
徐貴說完之後,又補充道:“這些話都是當初我爹告訴我的,按理說,這些秘密我本不應該知道,這都是新老繼承人之間,口口相傳之秘,可大壯涉世未深,我爹又走的倉促,只得先將其告訴了我,讓我往後代爲傳之。”
“今日,我把秘密告訴了你們,一,是想讓你們明白,此刻自身所處的情形,好提高警惕,多加防範。二,我不想讓這個秘密隨着我的離開,而不爲人知。”
“離開?伯。你要去哪兒?”聽完徐貴的話,大壯狐疑的問道。
徐貴看了眼大壯,又看了看徐福的兩個孩子,輕嘆道:“離開這裡,離開這些是是非非。我們徐家已在此守了千年,如今,什麼八部將,什麼守墓人,都隨着我爹的死去吧,我只當不知,自此離去,去它處做一個赤腳醫生……你們幾個孩子,都隨我走吧!我們‘祝由術’傳人,只能施術救人,並無力抗衡那些害人的邪術,村子裡的事兒,我們徐家摻和不起,不摻和便罷了。”
“叔,我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末了,就這麼一走了之嗎?害我裝傻這麼些年的人不找了?害大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事,也這麼算了?”大壯有些不服氣,話音不免也提高了幾分。
徐貴幽幽道:“就是因爲付出了這麼多,我們才更應該走,村中接二連三的出事,此時,這裡如同一片沒有硝煙的戰場,敵暗我明,留下的代價,只怕會是我們徐家不能承受之重!”
徐貴說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半晌,徐大張看向老劉頭,滿臉不甘道:“爺~這裡就屬你最有能耐,你可得幫大家查出幕後之人啊!”
老劉頭長嘆一聲道:“爺自當盡力而爲。只是現在無頭無序,爺一時也不知該從何着手!”
“爺,你說徐奎武與小翠爹的死,會不會也是死於張家的厭勝術呢?”說起無從着手,我忽然就想起了這茬,忙不迭問道老劉頭!
老劉頭搖頭嘆息道:“萬般推測皆苦於沒有證據,咱們總不能懷疑誰,就去追究誰……”
說到這裡,老劉頭忽然頓住,“咦?”了一聲。話鋒一轉,問徐大壯道:“大壯,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種病,初犯的時候,讓人手腳疼痛,到後來,五臟六腑中皆是孔洞,最後疼痛而死!”
聽完老劉頭的話,大壯粗眉思索道:“手腳疼痛的病症倒是有許多,可~五臟六腑中全是孔洞……這種病我還真沒聽說過。”
徐大壯說完後,似是不太肯定般,又問徐貴道:“二叔,你聽說過這種病症嗎?”
徐貴略微思索後搖了搖頭,繼而問老劉頭道:“劉叔,你說徐奎武的心臟上,全都是孔洞?”
老劉頭點頭道:“我們解剖了一個與他死狀相似的人,那人心上,佈滿了錐刺般大小的小洞,我估計着,徐奎武那心上,也應該跟他一樣。”
聽完老劉頭的解釋,徐貴倒吸一口涼氣道:“難怪,難怪他說身上跟針刺似得痛!”
“徐奎武發病時,來找過我幾次,最初他說手腳如針刺般疼痛。我檢查後,從他手腳的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妥,我當時便以爲,他是因爲年紀大了,手腳脈絡不通,引起的疼痛,便給他開了個舒筋活絡的藥方子,讓他自個去鎮上抓藥,回來後燙洗,外加按壓穴位法治療。不想,沒幾天後,他又來找我,說是疼痛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擴散到了四肢,現在,四肢都開始疼了,疼起來後讓人難以忍受。”
“看他面色蒼白的樣子,很是痛苦,可我又實在看不出他得了啥病,無奈,只得建議他去醫院瞧瞧。他說早去過了,片子拍了一大摞,藥開了一大堆,奈何越吃越嚴重!後來,我給他做了鍼灸。那次他回去後,多少天都沒再露面兒,我原本以爲他去了某個閨女家,誰曾想……”
“那就應該不是病,《祝由術》中記載說,沒有病會無根可循。只要是病,總能查出三分,這可能也是被人施了邪術!”徐大壯肯定的說着。
我點點頭,贊同大壯這種說法,如果是病,該不會這麼巧合,小翠爹剛患病死了沒幾天,徐奎武又患同樣的病死了,且二人死後,同樣是家中財物丟失!
“哼,又是邪術,走到哪兒都能碰到邪術,去趟慶和村,碰到一個莫名其妙的死人,到這裡,又碰到一百多具貓屍,邪術當真猖獗到朗朗乾坤下,隨處可見了嗎?”我不服氣的說着。
“貓屍?在哪兒呢?”
聽完我的話,徐大壯四下打量了一圈,隨即一頭霧水的問我。
我衝着茅屋一挑下巴道:“原本就在那裡邊的,密密麻麻一堆,後來~埋了!”
聽完我的話,徐大壯起身就進了茅屋。許久不見出來。我心中狐疑,也跟了進去,就見他正蹲在那一灘乾枯的血跡前,歪着腦袋蹙眉思索着什麼。
我蹲在他的身旁,問道:“怎麼?你看出啥來了?”
徐大壯轉臉看着我,不答反問道:“那些死去的貓,都是啥樣的?”
我被他問的一愣,隨即想了想回答道:“啥樣的都有,黑的,白的,黃的……”
“都是老貓嗎?”他舉手打斷我的話,又繼續問道。
我被他問的有點兒蒙,“老貓啥樣?我咋知道它們老不老?不過一隻只個頭都挺大的。應該都是成年貓!不是,你到底想到啥了?你倒是先跟我說說啊!”
看徐大壯那副樣子,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要知道,老劉頭看了這現場後,都是一籌莫展,他能想到啥呢?這給我急的!
大壯站起來,轉身對着聚集在門口的衆人道:“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人殺這麼多的貓,應該是要蓄養貓鬼!”
“貓鬼?”老劉頭重複着,繼而恍然大悟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對啊!一定是蓄養貓鬼!”
老劉頭跟大壯是明白了,我跟徐貴卻是大眼瞪小眼。隨後徐貴問道“大壯,說話說明白了,貓鬼是啥玩意兒?”
大壯點頭解釋道:“貓鬼,亦稱貓蠱,巫蠱中動物蠱之其中一種,也是最離奇,詭異的一種動物蠱,據說貓蠱不僅可以遵照蓄養人的操控去害人,還可以在害人後,將被害者家中的財物,神奇的轉移到蓄養之人家中!所以,在早些年,貓蠱曾盛極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