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前輩在前面‘咣咣’開道,其他人跟在後面,我們用了一個多小時,總算走出了那片雷區。
控制法器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事情。加上天也快黑了,我們就找了一處水潭邊停了下來,準備今晚在這裡歇腳。
山中野味衆多,肥貓跟祖蠱不多時就抓回了好些山雞。野兔,我幫它倆用石頭搭了個爐子,引燃了火,野味剝皮洗淨。架在爐子上烤,片刻,烤雞‘滋滋’的冒着油,濃郁的香味瀰漫了出來。
這倆貨難得大方一回,將肉分給大家吃,可我們誰都吃不下,大家圍着火堆坐着,一個個心情沉重。
走了一天,大家也都乏了,安排好守夜人員後,其他人都鑽到帳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矇矇亮,我們就着湖水抹了把臉,吃了幾塊壓縮餅乾與牛肉罐頭,又開始往林子裡走去。
越往深了走,林中樹越是高大,野草越深,藤蔓越密……沒有了嚮導,我們這羣人簡直就是抓瞎,磕磕絆絆又走了五天,還是沒有找到視頻上的那個地方。
雖然心中早就做好了長期找下去的準備,可這一天天找下去,真的是枯燥又乏味,我都懷疑那活死人基地根本就不在這兒,這裡枝蔓橫生,根本就沒有人踩踏過的痕跡,如果那裡的人,要控制着百十號屍體往外走,那雖不說能踏出條路來,肯定也是會留下明顯的痕跡啊!
“會不會咱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一個武警隊員問道。
“錯了也要找,就算是把這十萬大山翻過來,也要找出他們的根據地。”上尉斬釘截鐵的說着。
我們在這山中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每一座山,每一片地,日復一日,身上帶的乾糧很快就吃完了,好在這山中物資並不貧乏,我們打魚,抓野味,撒上鹽巴烤了吃,還有各種各樣的野果。
祖蠱真是沒白吃了那麼多奇珍,這次進山,它不僅擔當了偵查兵,幫我探洞穴,鑽密林,還擔當起了獵人,幫我們狩獵,我們吃的東西,全都是它跟肥貓抓回來的,爲此,幾位前輩對它的態度改觀了不少。
在林中生活的堅苦,我就不一一細表了。總之,我們在這山林裡找了將近兩個月,將國際線這邊的林子都找完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日子已經到了五月,轉眼半年就要蹉跎而過,再在林中的日子也沒有那麼好過了,天氣熱的厲害,多雨,我們又沒有太多衣裳來回換洗,只有兩身,這身溼了不幹,那身又溼了,整日穿着溼噠噠的衣裳,再出上一身汗,那黏黏答答的滋味,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大家的頭髮也都長的很長,鬍子拉碴,瘦,黑的跟鐵蛋似得,每個人的身上,多少都帶着點兒荊棘的劃痕,一個個都狼狽的跟個野人似得。
這夜,月朗星稀,我們一羣人坐在一起,商議決定越境,去那片原始森林裡尋找。
隔天,我們直接從山上斜插~入了境外森林。境內境外在這裡是沒有阻隔的,森林邊緣也都一樣,可往裡,原始森林就大不一樣了,三五人抱不過來的的大樹隨處可見,樹的枝葉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樹上有大甕那麼大的蜂窩,密密麻麻的蜜蜂在上面蠕動着,很是滲人。還有人腰粗的蟒蛇纏在樹枝上,露着利刃般的獠牙,吐着芯子冷眼看着我們一行人,再者,像蜻蜓那麼大的蚊子,巴掌大的蠍子,蜘蛛,之類的蟲子,更是多不勝數!
這裡的動物都跟這裡的樹一樣,格外的大。在這裡,歐陽天這個控蟲師便尤其的重要,他有一個巴掌長,小巧精緻的骨笛,骨笛一吹響,沒點道行的蛇蟲鼠紛紛避退。也是依仗他,我們衆人在這林中兩個月,都沒有受到蚊蟲的叮咬。可如果是普通人進了這片林子,那基本可以說是十死無生了。
我曾經問過歐陽天,這種吹哨控蟲是什麼原理?歐陽天告訴我,沒有原理,一切全賴於那個骨笛,那骨笛是他們控蟲一派世代遺傳下來的寶物,不是普通的骨頭,而是一塊龍角骨。
他還說,這龍角骨笛是他們的開派先祖,在機緣巧合下救了一條天龍,天龍爲了報答他,贈於他的,那天龍還在這骨笛上附上了一縷龍魂,吹響骨笛的時候,龍魂會降臨,龍爲萬獸之靈長,普通獸類感受到那種氣機,定然是要退避三舍,久久不敢近前的。
我們在陰暗潮溼的原始森林中尋了七八天,那夜,我們在一片空地上安營紮寨,休息了起來。
“常生,快起來……”
在這林子裡睡覺,每個人睡的都不踏實,有點兒啥風吹草動,基本就醒了。我忽然聽到有人叫我,一個骨碌便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問道:“換我守夜……”
“噓!”
鑽進我帳篷裡的人是胖子,它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聲若蚊蠅道:“別吱聲,有情況了!”
“有情況!!”我興奮的小聲重複着,整個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時候才發現,我還在帳篷中。
將近三個月啊,天知道我聽到胖子這句話是有多興奮,這幾個月來沉澱如無波古井一樣的內心,此刻一下子又滿血復活了,我顫着聲兒問道胖子:“有啥情況啊?”
“跟我來!”胖子輕聲說着,拉着我出了帳篷!
外面的火堆不知道啥時候熄了,林中一點兒光亮都沒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也正是因爲黑,光才顯得特別的顯眼,只見距離我們兩百多米的地方,竟然有三盞強光探照燈!
藉着那燈光,我看見一羣白衣白褲的人,目測得有四五十人之多。
燈光很亮,照在那些人的臉上,我能清楚的看清,那些都是女人,她們也不看路,一個個目視前方,面無表情,臉色寡白寡白的,加上一身寬大的白衣褲,猛的這麼一看,還真他孃的挺滲人。
我開天眼再看去,這些人身上沒有絲毫陽氣,肩上沒有火頭,一看就是死人!
這些死人當中,一共有三個活人,那三人着黑衣,前,後,中間各一個,打頭的那個人,手裡拿着一個鈴鐺,偶爾晃上一晃,引着那羣活死人,機械化的往我們這邊走來。
此刻,我心中的激動無以復加,苦苦尋了三個月,今夜終於找到線索了!藉着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的光,我看了一眼潛伏在周圍的大傢伙,大家一個個眼睛賊亮,激動,欣喜之意溢於眼中。
近了。更近了……
“站住!”
就在那羣活死人隊伍走動我們身邊的時候,上尉大喝一聲,從草稞子裡猛然竄起,瞬間撲上了爲首的那個男人身旁,腳下一個使絆,將那人絆倒在地,他將那人雙手往背後一擰,分分鐘就將他制伏了!
另外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也都被我們的人給擒住了!
這時,一道金光離玄之箭一般射出,直接鑽進了爲首那人的頭部,倏忽間又鑽出,大叫着:“呸呸……”又分別鑽進了另外兩個人的腦袋!
是祖蠱,它一定是感受到了那三人腦袋中的蠱,將他們的蠱給解了。
“這蝨蠱味道太難吃了!呸~呸,嘔……”我正想着,祖蠱自那二人的腦袋裡鑽出來,然後還裝模作樣的發出了一陣乾嘔聲!
這時候,被抓的三人好像才反應過來,他們哇哇叫着拼死掙扎,想掙脫開衆人的束縛。
可押着他們的是何許人也?不是道家修者,就是武警士兵,那是誰都能隨便掙脫的了的?
“說!你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你們的根據地在哪兒?”上尉厲聲問道被他擒住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