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楚羽寒已經來這裡大半個月了,而他所剩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不過這半個月來在這裡生活的還是很快樂的,因爲這裡有一種難得的寧靜,楚羽寒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屋子裡念念佛經,因爲佛經可以讓自己的心境徹底的安寧下來。
而最近這幾天村子裡好像特別的忙,尤其是年輕的男女,好像都在準備着什麼?楚羽寒好像聽金珠尼說過,好像是什麼大毽子比賽快要到了,他覺得有些奇怪;不就是一個遊戲而已嘛,有必要弄得像過節一樣嗎?
“羽哥,過幾天你要參加打毽子比賽嗎?”一個少年走進來對這楚羽寒笑着說。這少年叫安瑞瑪,是村子裡面和楚羽寒關係最好的。
“到時候也跟你們一起玩玩!”楚羽寒笑着回答道。
“那你可不能在穿着你的漢族衣服了,我拿我的衣服給你穿吧!”安瑞瑪笑着說。楚羽寒也沒有拒絕,正所謂入鄉隨俗嘛,自己一直穿着漢族衣服,好像和這裡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苗族的衣服十分的有特色,女孩子們身上都帶着很多的掛飾,尤其是帽子上面掛滿了東西,都是銀子做的,下身都是裙子,不過有長有短。而苗族的小夥子,都是纏着長長的頭巾;穿着對襟肥大的褂子,下身的褲子都是很寬鬆只是褲腳很緊。不管男女,衣服上都繡着各種各樣彩色的圖案,寓意着吉祥的意思。
楚羽寒穿上安瑞瑪送來的衣服,對着屋子裡面的銅鏡子照了照;感覺還是蠻不錯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漢族人。“謝謝啊,安瑞瑪!”楚羽寒笑着說道。
“不用客氣,羽哥可是客人!”安瑞瑪靦腆的笑着,楚羽寒發現他雖然是個小夥子,可是性格卻像個姑娘一樣。
“安瑞瑪,你這個樣子可不行;要有點男子漢的樣子,不要弄得像個女孩子一樣!”楚羽寒笑道。安瑞瑪挺了挺胸膛說道:“羽哥,我可是真正的男人!”楚羽寒也不和他爭論,性格這種東西不是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是需要時間的。就像他自己一樣,他的性格也是在遇到王妍之後一點點的改變的。
兩天後的早晨,一大早楚羽寒就被安瑞瑪從牀上拖了起來;此時在村子東邊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不過主要還是以年輕人居多。楚羽寒遠遠的就看見金珠尼被一羣女孩子圍在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見她穿着紅色的碎花短裙,露出白皙而又纖細的腿;上身穿着紅色的褂子;胸口掛着銀質的長命鎖,頭上戴着的圓帽子上吊着許多的墜飾;而且她臉上還畫着淡淡的妝,看上去要比平時好看多了。而金珠尼也看到了楚羽寒,她沒有想到楚羽寒居然會穿着苗族的衣服來這裡,不過那身衣服卻更顯得楚羽寒的帥氣。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只有裡寶看楚羽寒的眼神不是那麼的友善,其他的人都紛紛向他打招呼。這時小夥子和姑娘們都分開了,兩兩相互之間打着毽子。那毽子是用用兩枚銅錢和野雞的短的羽毛做成的,看上去很好看。這時裡寶走到楚羽寒面前看着他冷聲道:“我要和你比賽!”
“我看不用了吧!”楚羽寒笑着說道,他真的不像和裡寶鬧什麼矛盾;畢竟在這裡自己還是一個外人。
“難道你是懦夫嗎?”裡寶冷冷的看着楚羽寒說道,楚羽寒不想和裡寶加深矛盾,可是也不可能任人這樣的侮辱自己,於是接過裡寶手中的毽子,兩個人開始了比賽。而其他的人都各自找着自己的對手,不過男女是分開的。
楚羽寒從小的時候就是玩着毽子長大的,不管是踢還是打都十分的厲害。不過他手裡拿着苗族特有的板子感覺十分的彆扭,因爲這板子就好像船槳一樣,只不過短了一點。可是他對面的裡寶卻不一樣,因爲他可是從小就用這個玩的。一開始楚羽寒落了下風了,不過他沒有在意;因爲他已經漸漸的掌握了這種板子的竅門了,所以很快就越打越順了。
剛開始的時候裡寶還覺得楚羽寒好像根本不會一樣,可是漸漸的他發覺楚羽寒好像越大越厲害,而自己的壓力也大了起來。看着楚羽寒輕鬆的樣子,裡寶的心裡就充滿了怒火;他是決心要楚羽寒丟面子的,所以他一定要將楚羽寒打輸。可是楚羽寒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幾回下來都是裡寶落了下風。
這時女孩子那邊好像已經打完了,所以都圍過來看着小夥子們打;而金珠尼則含情脈脈的看着楚羽寒,每當楚羽寒贏一次她都露出甜甜的笑容。裡寶一看到金珠尼看着楚羽寒的露出那笑容,心裡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輸給了楚羽寒。
安瑞瑪走到楚羽寒身邊,疑惑的問道:“羽哥哥,怎麼裡寶好像對你很怨恨的樣子;你得罪他了?”楚羽寒搖搖頭說道:“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男女的比賽都結束了,這時安瑞瑪看到一個女孩站在那裡,對楚羽寒說道:“羽哥哥,我先走了!”說完就朝着那個女孩跑過去,楚羽寒也看到了那個女孩;長得還不錯,屬於那種小鳥依人型的。他看到安瑞瑪不知道跟那個女孩說了什麼,然後兩個人就開始打毽子了。
“羽哥哥,要不你陪我打一次吧!”金珠尼走過來說道,楚羽寒笑着說道:“好啊,不過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你打了那麼好,應該是你手下留情纔對!”金珠尼笑着說。
隨後兩個人分開打起了毽子,金珠尼打毽子就像她的個性一樣很溫柔,那麼楚羽寒也不會打的很猛的;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打着,因爲楚羽寒有意的謙讓,金珠尼贏了。這時金珠尼走過來看着楚羽寒臉紅紅的,然後雙手伸出來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耳朵。然後臉紅的跑開了,楚羽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
而楚羽寒也看到好多的女孩去揉那些小夥子的耳朵,也有男的去輕柔那些女孩的耳朵;隨後都有一個會跑開,而另外一個則會追過去。楚羽寒有些奇怪,這好像不是單純的打毽子比賽吧。
“大叔,這些人在做什麼啊?”楚羽寒問站在一旁的一箇中年人。那中年人也是認識楚羽寒的,見他這麼問笑着說道:“這是我們苗族的一個傳統的節日,叫相親節;這一天不管是年輕的小夥子還是姑娘們都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參加打毽子比賽;只要看中了自己後好感的人,那麼他就會約她一起打毽子;然後贏得一方就要去摸輸的一方的耳朵,如果對他有意思的話就會輕輕的揉着,如果沒有意思的話就重重的將耳朵柔道發紅爲止;然後女孩子會跑開,如果小夥子對她有意思就會追過去的!”
楚羽寒有些傻了,他沒有想到這打毽子比賽居然還是一個相親節;而且剛纔金珠尼的表現好像就是對他有意思,可是楚羽寒卻不能追過去,因爲自己已經惹得一身情債了,他可不想再傷害一個這麼純潔的小姑娘;而且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他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回去,這時就看見安瑞瑪牽着剛纔那個女孩子的手朝這邊走來;看見楚羽寒在屋子門口疑惑的問道:“羽哥哥,你沒有去追珠尼嗎?”
“你怎麼不告訴我這打毽子比賽還有一層意思是相親啊!”楚羽寒有些責怪的問道。
“我以爲你知道呢?”安瑞瑪小聲的嘀咕道。
“我又不是你們族人我怎麼會知道呢?”
“難道你不喜歡珠尼?”他看着楚羽寒問道,楚羽寒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搖搖頭走進自己屋子裡面去了。
傍晚的時候,楚羽寒見金珠尼沒有給自己送飯,於是走出了屋子來到了金珠尼的家;她屋子的門是關着的,但是裡面的油燈卻是亮着的。
“珠尼,是我;開開門啊!”楚羽寒敲着門喊道,半天金珠尼纔開門,看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來的。
“羽哥哥,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金珠尼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珠尼,我不知道你們這打毽子比賽還有這樣的意思,對不起……”
“那你喜歡我嗎?”金珠尼突然擡起頭看着楚羽寒問道,楚羽寒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想讓金珠尼傷心,可是……“珠尼,我是不能喜歡你的?”
“是不是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楚羽寒點點頭,金珠尼問道:“那你爲什麼不和她在一起,爲什麼要待在我們族裡呢?”
“珠尼,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這麼跟你說吧,我快死了!”金珠尼疑惑的看着楚羽寒,然後說道:“羽哥哥,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拒絕,但是不要用這樣的話來欺騙我!”
楚羽寒苦笑着說道:“我沒有騙你,是真的!”金珠尼看楚羽寒說的很認真,也有些相信了,認爲他肯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我可以試試用蠱蟲幫你治病的!”
楚羽寒搖搖頭笑着說:“我不是病,不管什麼都治不好的;這都是天意!”她也聽出了楚羽寒話中的苦楚,那是說不出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