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眼前一團模糊,腦海變成了渾沌,漿糊的那種,並不是什麼很好很強大的境界,可惜就連漿糊都快被甩飛了。
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我魂飛魄散,拼命掙扎。
因爲三叔的手,實在太可怕了。
那種黑,就彷彿真正的黑,貪婪、恐怖、讓人無盡絕望。
萬幸,我感受到了渾沌,雖然渾渾噩噩,可是總好過讓人崩潰的絕望。
再次睜開眼,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發現我彷彿置身於一個無盡的深淵中,兩旁是高聳入雲的峭壁,十分的光滑,隱約的光,從峭壁上反射入深淵,讓這裡有些朦朧的光。
這裡很靜,也很幽冷,雖然我恢復了原來的實力,但是這種幽冷依舊讓我不適的打了個冷顫。
腳底,是一望無際的虛無,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在的虛無之上?在仔細一看,原來腳下虛無中有一條十分透明的石頭小徑,連接着兩邊的峭壁,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說吧,你怎麼會來到陰間?就你這小身板還被高手們追殺,恐怕你一定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吧?是不是弄到什麼寶貝了?既然你是熟人之後,又是我帶你逃出來的,怎麼也要分一半的。”鐵面生又出現了,從我眼前一閃就出現,對我擠眉弄眼的說着。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對他表達了感謝,並問他“這裡是哪?”
“小子,你四叔就沒告訴過你,跟長輩聊天要有問有答嗎?”他瞪了我一眼,黑漆漆的面具顯得更加幽暗,這讓我哭笑不得,這裡又沒外人,你老帶個面具算怎麼回事?
他並沒有解釋,反而嘖嘖個不停的圍着我轉,像是打量着一件寶貝。
“好吧,我告訴你……”爲了躲避他奇怪的眼神動作,我只好把之前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我相信四叔的朋友,絕對不會害我。我也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
他聽着聽着,眼神裡帶着震驚,當我說到第一佛是因爲我才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時,他已經傻眼了,緊跟着他拉起我就跑。
我們剛離開,一道幽幽的規則之門突然出現,緊跟着,滿臉殺機的紙老虎從門裡走了出來……
又是一陣眼花繚亂的景色變幻,耳畔的強烈風聲讓我噁心至極,想一吐爲快,可惜這樣的閃電奔馳沒有結束,我只能閉上眼深吸口氣,忍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停了下來,我在也忍受不住,噁心得“哇哇”吐了起來。
“萬幸你跟我說了經過,要不然咱們早就被人包了餃子,嘿……真有意思,我偷了點東西剛被人追殺到那,就碰到這麼好玩的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不管我吐得多厲害,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緊跟着彷彿纔想到什麼,看着我一臉的驚喜。
“你是說,你成功開啓了第一佛?”他聲音顫抖,帶着一種非同尋常的韻味。
見我狼狽的點點頭,他走過來興奮的拍打着我的肩膀說“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我腹誹不已,鬼知道代表了什麼,我要是知道開啓第一佛這麼危險,鬼才願意幹。
“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能開啓第一佛,就代表了你變成了唐僧,你的肉就是唐僧肉,誰都想吃兩口啊。”他說着,還貪婪的看着我,就像看一鍋美味的海鮮大餐。
“你要幹什麼?”我擦擦嘴,急忙的把雙手護在胸口防備他,就像遇到色狼的柔弱少女。
“sorry啊,我對男人無愛,我這麼激動就是想告訴你,小子你發達了,你要不是我鐵哥們的後代,我都想弄死你,然後把你吞了。”他說着,把腳往我肩膀上一搭,整個身體凌空而起,偏偏就此停滯住,就彷彿雜技高難動作一般。
他的動作,讓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我都被他這奇怪的動作搞蒙了,心說這是啥意思?難道我因禍得福,成了雜技團的臺柱子?這也算唐僧的待遇?
“這麼跟你說吧,唐僧肉人人都想,因爲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啊,那爲什麼你會變成唐僧肉,就是因爲第一佛也叫成功佛,佛家有句話叫長生大義,就是洗髓經,就是要在思想上,行爲方式上脫胎換骨,而你已經做到了。”
他激動解釋的樣子,讓我差點噴他一臉,還長生大義,還伐毛洗髓,我怎麼越聽越玄乎?我怎麼沒感覺到?這廝不是我四叔請來的逗比吧?專門負責搞笑的?
他看我一臉的惡意,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頭,不算太疼,但也讓我呲牙咧嘴。
即便如此,他依舊保持着高難的離地狀態,讓我暗暗佩服不已。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才擺出這個姿勢,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他示意我問他。好顯擺他那點本事。
我沒上當,管你是什麼?現在我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替天行跟胖子他們怎麼樣還未知,煩都快煩死了,哪有心情管他這些?
“你就沒看看這是哪?給他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追到這,你小子還是猜猜我這動作的含義吧?猜對了,有個大大的驚喜等着你吆。”
他一說我纔想起來打量周圍,剛剛光顧着吐了,都沒看這是哪?
這一擡頭打量,我愣了。
陰山,又是陰山,怎麼回事?
兩個碩大的字,出現在我正前方的很遠處,隔着雲翳遮蔽的天際,血紅的兩個大字依舊十分顯眼,而周圍,是無盡的山巒,我們正停留在一座高山之巔,周圍無盡的風,在我們周圍旋轉,偏偏離我們很近,卻又吹不到我們。
見我注意到了奇怪的風,鐵面生笑笑把搭在我肩膀上的腳挪開,一瞬間,強烈的風吹得我頭髮喇喇作響,就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又把腳搭在我的肩膀上,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強烈的風被一點點的推開,讓我們周圍三米之內,形成了一個真空。
真空一直垂直到天際。
“你這是什麼手段?還有,爲什麼誰都不敢來這裡?”我疑惑極了,連忙問他。
“這不是我的手段,起碼我現在還沒那本事。”他聳聳肩,望着我一臉的激動。
“你是說我……我?”我指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問他。
“不錯,洗髓經有云:大衆鹹鼾睡,忘卻生與死,明者獨驚醒,黑夜暗修行。指的就是你現在的狀態,不管修煉什麼,都會事半功倍。並且遠離是非。”
他的話差點沒讓我樂死,我心說以後這不是螃蟹過街——橫着走嗎?還有比這更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