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墳……
跟我記憶中爺爺的墳墓實在太像了。
這個記憶絕對錯不了。
當初,就是大伯他們親手埋葬了爺爺,那個記憶我至今依舊曆歷在目。
爺爺的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的頭搖的像撥浪鼓,打死我都不相信這一切,因爲這實在太扯了,不管從哪方面看,一個毀滅的宇宙級墓冢中,都不可能存在爺爺的墳墓。
但是,爺爺真的還活着嗎?
一直以來,我都深深疑惑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一次次他留下的線索,提供給我的信息上來看,他確實還活着。
但是,真真正正站在我面前,哪怕證明他活着的證據,都顯得那麼蒼白,這一次進入多能宇宙,我更是連他一面都沒見過,假使爺爺真活着,這絕對解釋不過去。
那麼,假設,這裡真的藏着爺爺的墳墓,又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長生大劫中,又爲什麼讓我現在看到?
我隱約覺得,這還是跟我那一念剝離信仰之源有很大關係,至於這正原因,我依舊不知道。
腳下的路,已經來到了盡頭,冢地的入口,又是一個巨大的石敢當,這一次石敢當上鬼畫符的血字已經乾涸,就彷彿千百年前留下的血印,破敗且滄桑。
“報上你的名字。”石敢當上的字,我竟然朗朗上口的讀了出來,儘管它看起來依舊是鬼畫符一般的東西。
這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說出我的名字?
在看石敢當的周圍,是一面完整的,絲毫沒有破敗的宇宙壁壘,把石敢當完美的融合在其中,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這是個封閉關卡,而且打開的方式,竟然是一種身份?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會不會有用,我也不敢輕易嘗試,天知道這玩意會不會很詭異,別忘了我現在的長生大劫可還沒結束呢,萬一這也是大劫的一種,我報上名字就會面對更可怕的殺戮,那我小命可真就玩完了。
試着報上一號、二號、阿拉永生使的名字,儘管我抱着萬分之一的期待,可惜石敢當一動不動,簡直鐵面無私到極點。
我鬱悶,看來此路不通。
又試着報上一個個仇人的名字,結果在報出張慕玲的時候,那乾涸的血漬動了動,卻停止了。
不對,應該是少了個人。
誰呢?
一想到紀天晴那個坑爹的老爹,我急忙道“紀然之。”
喀喀喀……
一陣陣刺耳的機括聲終於想起,石敢當從中間陡然裂開,緊跟着只能容納一個人側身擠進去的小徑出現在中間。
我急忙側身擠了進去,我有種直覺,這玩意開啓絕對會耗費不小,特別是被我說出名字那倆混蛋,不知道會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所以我還是趕緊進去的好點。
果然,我前腳剛邁入冢地,就聽石敢當上突然傳來一個震怒的聲音“該死的人類,竟然敢騙我?張慕玲已經死了,紀然之已經變成了不存在的過客,很好,你是第一個敢誆騙魔宇的人,待你出來,我會讓你好看。”
“魔宇,那是什麼?”我絲毫不在乎它的威脅,反而對它報出的名字感到驚奇。
也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然成爲既定事實的事,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再說了,它不也說等我出去在對付我嗎?看來它暫時奈何不了我?
那我還客氣什麼?
它禁聲,彷彿對自己無意中泄露出來的秘密感到懊惱,就這樣沉默下來,讓我頭疼。
魔宇?從字面上理解,這應該是一個魔性宇宙的意思,難道這個世界除了已知的宇宙,還有那麼可怕的玩意?
等等,假設焯王神殿這麼強的敵人除了對付我之外,還有其他更強大的敵人,是不是也說得過去呢?
否則,怎麼看焯王神殿這麼多強者,對付我和造物主們都是大材小用。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真正事實。
這麼一想來,我更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神奇,對魔宇也多了種種期待。
片刻後,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這纔打量這個冢地起來。
一座座墳墓,錯落有序的佈滿我的視野當中,一排排一眼望不當盡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墓碑,就把我嚇了一跳。
墓碑竟然也是用宇宙壁雕刻成形,內部隱藏着無數的空間之力,一眼就感受不盡浩瀚,墓碑上用肉眼可辯的碑文是——宇宙毀滅者之墓。
還真有宇宙毀滅者?
這是我第一個印象。
第二個印象就是,這麼強大的傢伙竟然也死了?
這傢伙到底是誰?
我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覺得這一日看到的種種匪夷所思,都不如這一個碑文強烈。
圍着這座碑文轉悠了好幾圈,這才發現這座墓碑的整體都是宇宙壁壘構造,奇異到讓人無法揣測,這真的是墓冢?還是我理解之外的東西?
我無法評判,也無法分析,因爲它已經超越了我所知的極限,在這個墳墓面前,我渺小的就像是一個螻蟻,怎麼可能知道大象的全貌?
這個想法讓我氣餒,多少有些不甘心,總之這地方很大,不如一個個的看過去,說不準還有什麼驚喜發現呢?
正是帶着這樣的想法,我一個個的墳墓仔細端詳,細細分析,待到不知道多久,當我把整個墳墓看過一遍,再次回到宇宙毀滅者墳前的時候,我的震驚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高度。
一抹一樣,每一個墳墓,都是宇宙毀滅者。
這不現實,也不可能,除非是鏡像世界,否則弄出這麼多一抹一樣的墳墓,到底有什麼意義?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宇宙毀滅者?難道宇宙毀滅者不是一個?
莫名的,我突然想到了阿拉永生使在見到我們的時候,說的那句“意外製造者來。”
細細想來,假如把一切意外製造者殺死,因爲某些必然的原因,那是不是也要建一個墓冢之地,讓這些死者成爲它們的榮耀之地呢?
這就像是某種炫耀?
我再次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有點搞笑,什麼人會閒着沒事幹?再說了,這樣的紀念有意義嗎?
除非?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極爲可怕的可能,若是真的,那麼爺爺恐怕真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