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次次承受死亡的絕望,正變得歇斯底里,變成一個瘋子,多仁收回了視線,嘆息一聲。
他的面前,有一個精巧絕倫的小人偶,跟當初多禮、多讓送給我那一個是如此的相似,只不過看起來更精巧了許多。
小人偶的心臟在發光,摺疊着變換着光芒,正不斷循環放映着我的一次次死亡。
“長生之殤,竟然如此恐怖,看來要早做準備了。”嘆息過後,多仁自言自語道。
“我不明白,大師兄爲何對張啓山如此青睞有加?要知道大師兄爲了長生之殤已經苦苦準備了五百年,又用盡周天法寶煉製了這尊殤替身,爲何不自己用?”
多仁身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神秘面紗人道。
“你不明白,劫就是命,命就是劫,這是張啓山該有的劫,就像他該有命運之子這鴻福一樣,這種命運的虛無縹緲之說,到了你我這個層次,還不醒悟嗎?”多仁背對面紗人,幽幽解釋道。
“好吧,既然大師兄已經準備妥當,我無話可說,可是大師兄圓寂之後,這……”
“一切交給多讓,你爲護法。保護我密宗萬年長青。”
“是……”
面紗人話音剛落,多仁的身體就突然自燃起來,多仁臉色波谷不驚,彷彿早就有此準備,他口中默唸六字真言,一個個恐怖的奧義,伴隨着他的聲音,正傳唱究極通途。
“唵、嘛、呢、叭、咪、吽……”
每一次傳唱,他的身體就會削弱一分,一縷他的精氣神就會死亡,與此同時,在無盡時間長河中受苦受難的我,就會感應到一縷犧牲的意念正庇佑着我,爲我完成長生之殤保駕護航。
或者說,天災人禍都是長生之殤的一部分,或許說,在守護準備犧牲自我的時候,就開啓了我的長生之殤,雖然我的福報境界一直卡在善業境的初級,但是我的長生小溪在拓寬成長生大河的時候,長生之殤就該來臨了。
一切切的災難,都不過就是長生之殤的一種考驗。
多仁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早早就爲我準備了真言替身,也就是那個小人偶,正是因爲小人偶的存在,才讓我躲過了黑暗降臨必死的一劫,也正是因爲漢莫拉比的突然出現,我纔有底氣毀滅黑暗降臨。
這一切,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打手推動着,我當時並不瞭解,直至……
此刻,我的瘋狂慢慢消失,我的恐慌慢慢暗淡,我的心靈正變得一塵不染,猶如老僧坐禪,我只要一看到犧牲的光輝,我的身體就會越發明亮精英,就彷彿某種最神秘的蛻變。
當這種犧牲,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越來越多的時候,我隱約彷彿還聽到了多禮、多讓的哭聲。
潮水般的記憶,突然開始迴歸,我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記憶的復甦,讓我終於看清了周遭的時間大河,也看清了周遭的流光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