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依舊還在持續着,反觀我這一會已經搖搖晃晃,一副耗盡力氣的模樣。
這下,所有的小夥伴都急了,恨不得拿出所有的力氣來幫助我,最關鍵的一刻,就指望我千萬別掉鏈子了。
萬幸,最終還是絕大腐屍先撐不住了,他一步邁開,帶着驚天動地的嚎叫,帶着毀滅世界的可怕衝擊波,就那麼徹底的消失在我們面前,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頓時,所有小夥伴們,都徹底虛脫了,一個個癱軟的坐下,望着同樣一屁股癱倒在地上的我,滿臉的慶幸。
眼見包裹着我們的光芒緩緩消失,一臉劫後餘生的張鏡兒終於想起了什麼,於是問“師傅,你剛剛說了什麼?”
鐵面生擦擦額頭的冷汗道“忘了。”
“噗……”胖子樂出聲,這個沒心沒肺的,沒死就忘不了嘲笑別人。
鐵面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死胖子這才低下頭,雙肩依舊晃動。
“我剛剛說什麼來着,哎……我以後可不跟你們一起玩命了,不是被嚇死,就是在被嚇死的路上,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受得了這麼大刺激?”
鐵面生腹誹着,接着又遞給張鏡兒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張鏡兒在看到這個眼神後,皺眉思索了片刻,這才激動道“難道?”
“難道什麼?不就是紀天晴偷偷發信號了,你們的大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然後讓小山這個勞碌命的可憐傢伙繼續當消防隊員麼?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胖子鄙夷的看着鐵面生,還要繼續說,鐵面生偷偷看我一眼,見我已經掙扎着要站起身,急忙上前一把捂住胖子的嘴威脅道“臭小子你要是在敢嚷嚷,我就掐死你。”
鐵面生說着,還作勢要掐死胖子,把胖子嚇得連連求饒,胖子可是深知鐵面生的本事,說掐死他,絕對不會讓他換種死法的。
胖子可受不了,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就讓小山這個勞碌命的傢伙繼續奔跑吧,反正他樂得清閒自在。
眼見胖子消停了,鐵面生這才鬆手,萬幸,這一刻的我終於睜開了眼,絲毫沒看到之前發生的事。
腦袋實在太疼了,那一瞬間的昏厥空白,讓我很恐慌,萬幸時間很短,雖然視覺突然恢復後有些模糊,但是我已經從驚慌中恢復過神,接着狼狽的站起身,望向天際。
我隱約的可以感受到什麼,但是那種感覺說不清,總之很神奇,就彷彿我把那個可怕的終極大BS給幹跑了?
我有這麼厲害?
可是等我的視覺真的恢復,看到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看到天際已經空無一物的虛空,我張大了嘴,久久合不攏。
天殺的,誰來告訴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急忙回頭,這才發現小夥伴們已經彼此攙扶着,慢慢的走向我。
這時候,喜幽蓮跟大蛇女已經完全恢復了,看我的表情有些怪,畏懼中帶着崇拜,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小模樣讓我又愣了。
鐵面生低聲說了句什麼,結果倆妞臉色微微一變,在看我就笑靨如花。
“哥啊,我好崇拜你。”張鏡兒突然開口一打岔,讓我狐疑的擡頭看着旁邊的張鏡兒,總覺得這裡面有事。
“是啊小山,剛剛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太神奇了,也太厲害了,能教教我不?”胖子嬉皮笑臉的看着我說道。
扯,別人說這話我信,但是這死胖子會跟我學?打死我都不信。
這一打岔,他們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一個個都用一種十分敬佩的目光看着我,讓我飄飄然的同時,早把剛剛的狐疑忘到了爪哇國。
“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鐵面生等我飄飄然了片刻,這才欲言又止道。
“什麼事?”我好奇道。
“本來呢,我是準備很久之後告訴你這件事的,起碼到了你能扛起這麼大的壓力時候,但是你現在表現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所以這件事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了。”
賈無心繼續解釋道。
我煩了,問他“到底是什麼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救人、就紀天晴。”鐵面生言簡意賅道。
“啥?”我聽傻了,接着哭笑不得,這是不婆婆媽媽了,但是你總要說出個緣由吧?
“走!”鐵面生更剪短的“解釋”,讓我醉了。
死老頭,還記仇?我腹誹一句,接着緩緩的站直了身體,慢慢的跟上鐵面生的步伐,向着更危險的通途繼續前行。
——
天,血紅如墨,地,山崩地裂,空氣無比稀薄,在天與地之間,站着一個撐起天地的巨人,這個巨人身材無比的精壯,赤裸的上身肌肉壘石,猶如山岩,雄壯到橫向發展的胳膊,動輒間就產生毀天滅地的力量。
巨人的腳下,是一個浮土坡,坡不大,甚至不及巨人的小腳趾大,坡頂,站着一個長裙飄飄,黑髮及腰的少女,少女此刻手捧一卷金色的帛書,帛書上散發出瑩瑩的豪光,正是這豪光,阻擋了巨人前進的腳步。
坡底不遠處,一個連綿萬里的巨大水晶城牆,已經離地三十丈高,並且還在不斷的上升着,水晶城牆的四角,站着四個幾百丈高的大石頭人,他們拼命的嘶吼着,正一點一點的把水晶城牆拔出來。
猶如盤古巨人。
巨大而又蜿蜒的水晶城牆尾端,無盡的紙錢,從天際飄飄灑灑的飛揚下來,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恐怖的嗩吶聲,以及詭異的哭聲。
無窮無盡的紙錢,在落下後,就會化爲液體,接着不斷的凝固,變成一片片水晶。
整個過程,連貫且永不停歇。
正在山坡上拼死抵抗的紀天晴突然一皺眉,接着當空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灑在她手捧的帛書上後,豪光驟然暴漲,讓拼死前進的撐天巨人,又一次徒勞而返。
臉色正變得越來越蒼白的紀天晴突然擡頭忘了一眼天際,嘴裡無聲的呢喃着,彷彿再說“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