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你真想讓她好,我勸你還是殺了她吧,因爲她現在承受的這種痛苦,比起死來還難受萬倍。”小丫頭見我一臉傷感,不由得勸我道。
“你知道那是什麼對不對?”我聲音低沉的問她,接着擡起頭,瞪着猩紅的眼睛看着他,彷彿賭光的賭徒,在尋找最後的救命稻草。
小丫頭點點頭,嘆息道“這裡面,有飛神一族最大的懲罰,無無量劫,永無止境,至死方休,要是單單就這一種東西,雖然不好解決,但終歸還有辦法,但是你看她現在體內的魔種,已經達到了不死之魂的那個程度,這還不算,她的基因已經完全異變了,變得不人不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給她種下這些可怕東西的敵人,實在罪該萬死。”
小丫頭說到這,已經咬牙切齒,可見她對那個敵人已經恨到什麼程度。
我在震驚的同時,又有些迷惑,劉佳到底幹了什麼?爲什麼會被敵人種下如此可怕的東西,還是三種?要知道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啊,難道就因爲我,她就遭受了這麼大的懲罰?
我懊惱的撕扯這頭髮,惹得腦袋裡更疼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伴隨着我撕扯頭髮的動作越強就越可怕,到了後來,我甚至呻吟出聲,眼前一片黑暗後,我徹底昏死過去。
“爸……”隱約間,我彷彿聽到了小丫頭的驚呼聲。
——
在一睜眼,我驚呆了,因爲周遭的景色,變得如此陌生,又如此的熟悉。
陌生,是因爲我頭一次見到這麼離奇的景象,熟悉,是因爲這裡跟劉老五說過的那個奇怪地方,完全吻合。
無窮無盡的肉柱子,一眼望不到邊際,整整齊齊、井然有序,最怪的是,這些肉柱子彷彿是活的,每分每秒,都在發出心臟般的“咚咚”跳動聲。
近距離打量眼前的這些肉柱子,這才發現這東西跟劉老五形容的有些許的差別,但是仔細分辨,還是不同。
這更像是被植皮的一種植物,被植上了一層人皮,無數細密的縫合痕跡很精巧,若不是仔細分辨,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我疑惑重重,接着才發現,來到這裡後,腦袋裡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消失了。
除了肉柱子發出的咚咚聲,周圍顯得很靜,幽暗的光從天際垂下,把這個恐怖而又怪誕的世界,襯托得更加陰森,更加讓人驚慌。
想起了劉老五之前說的那個巨大肉柱子,抱着好奇,我打算走過去看看,可是等我剛一邁步,這才發現了更大的異常。
我的腳下,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左一右兩個交錯的影子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
我寒毛豎起,緊張的脖子都縮了回去,接着僵硬的扭頭,我生怕回頭的一瞬間,看到什麼讓我無比頭皮發麻的恐怖東西,萬幸,當我艱難的回頭過去,才發現身後竟然是一片漆黑,彷彿真正的死亡世界。
黑暗中,讓我更恐慌的死亡氣息,又一次撲面而來。
“這……”我吃驚出聲,可是半晌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因爲我現在無比的困惑,根本就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說夢境吧?怎麼會出現死亡的第五極?
說真實吧?眼前這個肉柱子的世界,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劉老五不是被敲昏了,才進來的嗎?
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哭聲,突然從我身後傳來,這讓我大駭,急忙的施展出長生道,結果才發現,長生道只在我腦海裡閃了閃,就消失了,根本就沒施展出來。
這讓我寒毛都豎起來了,焦急間我狂吼一聲,長生念力像是開閘的洪水,瞬間從我的額頭四面八方的噴涌出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又一次從身後響起,這讓我腳下連劃,眨眼間就離開原地,接着在幾十米外轉過身,等我看清慘叫的東西是什麼時?我又一次震驚了。
天殺的,這一段時間來,無數次的震驚,已經快讓我麻木了,可是這是情緒的本能,更因爲眼前這個人,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她竟然是6歲時候的劉佳。
記憶中最美麗的小天鵝白裙子,朝天辮高高豎起,小嘴撅着一臉委屈的看着我,她伸出的雙手還保持着要擁抱我的模樣,她眼神哀怨的看着我,彷彿我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在我恐怖的念力攻擊中,她依舊完好無恙,除了略微張開的嘴裡,流出綠色的液體外。
見我很戒備,她嘆息一聲,緩緩的放下雙手,用一種十分成熟並且嘶啞的語氣問我“你不想見到我?”
我苦笑搖頭,我知道這個劉佳是假的,因爲人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時空,並且還是相差了這麼多年紀,更何況她說話的語氣,也根本就不是六歲時候的她該有的。
“我快死了。”她見我不爲所動,苦笑着,終於亮出了殺手鐗。
我的心頓時一糾,我承認她這句話沒騙我,我也正是因爲她如此下場,纔會難以釋懷,纔會心情憋悶。
“你能原諒我嗎?”她看着我,又一次問道。
那希翼的小模樣,讓我心疼,讓我哀傷的嘆息一聲,剛想回答,卻警覺道這事情不對,因爲內心深處那種隱約的不安感,又一次出現了,並且變得很強烈。
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是顯然跟這個六歲模樣的劉佳有關,因此我不敢隨便亂說話,就像小丫頭警告我那樣,劉佳不能碰,現在看,連說話都是個大問題了。
劉佳見我依舊沉默,以爲我默認了,她高興得又跳又叫,甚至跳起舞來,那曼妙的小身姿,竟然勾起了被我塵封在記憶深處,一段無法追憶的痛苦記憶。
見我表情痛苦,劉佳停下舞姿,表情慢慢變得冷漠,接着她冷笑道“怎麼?想起來了對嗎?不敢面對了對嗎?是啊,誰能相信,當年的你竟然如此的卑鄙無恥,如此的禽獸不如?”
“蹬蹬蹬……”我踉蹌着倒退了好幾步,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因爲我突然發現,記憶中那個時候,那個誓言,那個愛情,竟然都不過就是我的一個騙局,一個禽獸不如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