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皚皚白骨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小鬼的竊竊私語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詭異,因爲這個聲音,就彷彿從出現的瞬間,就響徹腦海的深處,讓人不由自主的伴隨着那個聲音去追尋着什麼?
這實在太詭異了,從未有過的茫然,徹底侵入我們的心神,就彷彿從那一刻起,除了遵從小鬼的竊竊私語聲,我們竟然集體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更別提爲什麼會盲從了。
接着,我們不由自主的,面帶微笑的向前走去,走向了一條未知的,充滿死亡陷阱的絕望之路。
一字排開,我在最前頭,緊跟着我的,是劉佳,劉佳的身後,是庫爾美女,接着纔是胖子、紀無常。
喜幽蓮靜靜的停在了原地,嘴裡雖然也跟着念那種詭異的小鬼竊竊私語的話語,但是她拼命的掙扎,她的腹中彷彿有個看不見的魔種,也正在拼命的阻攔着她的前進,導至她時而清醒時而迷茫,停在了原地。
“要麼跟上,要麼你必須死……”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響亮,甚至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一個整體,那種童音的殺意,充斥在喜幽蓮的周圍,讓她捂着腦袋,拼命的慘叫着,一雙突然變得漆黑的手,正死死的叩響自己的臉。
喜幽蓮驚慌至極,絕望的發出一聲嚎叫後,邁動着艱難的腳步,緩緩的跟上了我們。
她腹中那個恐怖的魔種聲音,突然變得若不可聞,當他邁步緊緊跟上我們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的苦笑。
真的是不走也死,走也死,唯一清醒的她,更清楚我們走的,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周圍,都是一雙雙我們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冰冷眼眸,偏偏那一雙雙眼眸的主人,我們又無比的熟悉,因爲我們頂着那張臉,活到了現在。
每一步邁出,我們的周圍,都會出現無數個自己的複製體,他們陰冷的笑着,發出可怕的童音,他們的表情是那麼的一致,彷彿蠱惑我們,徹底變成他們。
只是這樣的絕望,纔剛剛開始。
一灘血紅血紅的水池,就彷彿庫爾古樹的許願池一般,突然從皚皚白骨的深處,悄然的出現,一個渾身籠罩在大紅扶蘇的面紗神秘女人,手裡捧着一本碩大的法典,正站在水池邊一個枯骨搭建的高臺上,高聲的朗讀着什麼,聲音帶着無法形容的恨意,以及說不出的高興。
這導至她捧着法典的手都在顫抖,那雙手是那麼的白皙,那麼的美麗。
我們緩步走到了血紅水池的邊緣,接着絲毫不停留的,一個又一個走進了血紅的池水當中,汩汩不停的散發出驚人血腥氣息的池水,在我們進入後,發出沸騰般的歡呼聲,彷彿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很久。
身體,由內到外,由靈魂到骨髓的痛楚,把我們紛紛驚醒,接着,那種被腐蝕的劇烈刺痛,讓我們同時悶哼一聲,暗歎糟了。
真的中計了。
只是這陷阱到底是歸墟邪影佈下的,還是劉老五故意的,我們根本就說不清楚了。
現在,我們除了絕望的掙扎,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鼓動着腦海深處的長生念力,拼命的自救,可惜沒用,這裡的一切,彷彿能隔絕我念力的自救,甚至念力剛剛出體外,就被包裹着身體的血紅液體徹底吞噬,一絲都不剩。
身體上越來越劇烈的痛苦,讓我們都瘋了,咒罵聲,呵斥聲,甚至絕望的掙扎聲,響成一團,人只有在最後的死亡邊緣,纔會爆發出最大的生機,我們也不例外。
可惜,沒有一種辦法,對包裹我們身體的血紅液體有用,相反,我們越掙扎,它吞噬我們的速度就越快,甚至到了最後,我只能徒勞的看着劉佳,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已經無法在說出口了。
這時候,高臺上,一直念動着什麼咒語的神秘面紗女突然停住了,她不顧周圍無數個複製體的阻止,輕輕的撕下了面紗,露出一張驚心動魄的美豔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