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顧桑榆大聲的尖叫,活了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蜷縮在牆腳,一瞬間搭上自己肩膀的冰涼讓她絕望的不敢去看,顧桑榆顫抖着身子,指甲都快要被掐斷。
然而,預想中的種種疼痛並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從肩膀蔓延到臉上的冰涼觸感,帶着陰冷、非人的氣息。
良久,久到若不是身邊依舊纏繞着冰涼的感覺,顧桑榆都以爲那女鬼已經離開。
慢吞吞的睜開眼,一瞬間落入眼底的卻不是面孔猙獰的女鬼,而是鮮豔的紅色盛開在淡淡暖光下,滾邊的金絲落在她的皮膚上有些粗糲卻又真實。
看着那熟悉的紋路,顧桑榆一瞬間緩不過神來,臉上的觸感是那麼的明顯,如若冰窖的寒意卻似曾相識,隨着涼意鼻尖若有若無的檀木氣味兒帶着古樸的氣息,與女鬼身上的潮溼不同。
顧桑榆瞪大眼,看清身邊之物後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
在她身邊的不是女鬼卻勝似女鬼,大紅色的喜服本是喜慶的顏色套在一具白骨身上,只剩下陰森和詭譎。
更別說,眼前的白骨正將爪子放在她的臉上,摸來摸去……
顧桑榆僵直着身子,一動不動,生怕這千年老骷髏一個不高興就戳瞎了她的眼,視線緩慢的在房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先前狠戾的女鬼,讓顧桑榆忍不住將目光挪回到了骷髏的身上,還沒產生什麼想法,就見它擡起爪子,在她的頭上磨蹭兩下。
顧桑榆:……??
顧桑榆的不解沒能
傳達給它,甚至她都不知道已經沒有了腦組織的骷髏還能不能思考,只見它兩手穿過自己的胳肢窩就這麼將她架了起來,不明白它意思的顧桑榆梗着身子慢吞吞的順着它的腳步挪回到牀邊,隨後,就這麼坐回了牀上,甚至,它還給她蓋好了被子!!
顧桑榆腦子有些不夠用,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顧桑榆呆坐在牀上,骷髏站了一會兒便坐在了牀邊,扣住顧桑榆的後腦勺就把她摁向自己,聽得那骨頭髮出的“嘎吱嘎吱”聲響讓顧桑榆汗毛直直豎了起來,完全不理解它要做什麼的顧桑榆不敢反抗的順着它的動作就直接靠在了它的肩頭。
感受到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陰涼時,顧桑榆不可控制的睜大眼,它……在安慰她……
若是吳芳菲醒着,一定會被眼前的一幕驚倒,因爲她的死黨就這麼靠在空氣裡,雖然是一副軟趴趴的姿態但卻能巋然不動,分明就是被人摟抱在懷裡的姿勢。
而在顧桑榆眼裡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背後陰冷與常溫交替的溫度變化讓顧桑榆掌握了它輕拍的節奏,就連呼吸都和它同步調,殷紅的衣袍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即使隔了千年依舊順滑如綢緞,貼在臉上非常的舒適,淡淡的檀香十分的好聞,不知道是因爲它的作用還是後背上輕撫,即使下巴被凹凸不平的骨頭咯得有點疼,仍然讓顧桑榆昏昏欲睡。
擡了擡眼皮子,迷濛的視線露在它森冷的白骨上,顧桑榆有些難受,說不出來,卻是想哭,但抵不過那如潮水般奔涌而來的睡意。
……
“啊啊啊啊啊!”
顧桑榆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驚醒,“蹭”地一下坐起來,顧桑榆緊盯着身邊的吳芳菲,“怎麼啦?!”
吳芳菲站在牀邊,被子都被掀到了一邊,此時柔軟的大牀上鮮紅一片,顧桑榆有些呆。
“你殺人啦?!”
吳芳菲翻個白眼,“老孃大姨媽來啦!”
“哦……”顧桑榆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隨後倒回牀上,總覺得很困。
吳芳菲跑進廁所裡,看着東倒西歪的瓶瓶罐罐皺皺眉頭,隨後一照鏡子,頓時跑出來揪住顧桑榆的衣領搖呀搖,“顧桑榆,你昨天是喝多了,拿老孃當瓜娃子扇嗎?看看老孃臉上的五指山,敢不敢拿你的爪子出來比對一下啊?!”
顧桑榆被吳芳菲一頓猛搖瞌睡蟲徹底跑了,盯着吳芳菲臉上的紅印看了半響,隨後睜大眼,“我去!你個死豬,怎麼叫都叫不醒,差點就被你害死了!”
吳芳菲見顧桑榆突然撲騰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就跟打了的雞血一樣,瞬間被撲了個滿懷,“你見鬼啦?老孃怎麼害死你了?!”
顧桑榆拍了她一下,“老孃就是見着女鬼還差點被掐死了。”
豈料,吳芳菲不僅沒質疑,還一臉正色的對着顧桑榆道,“嗯,我相信。”
顧桑榆驚,“……這麼容易就信了?”
“嗯。”吳芳菲點點頭,隨後,指了指顧桑榆的手腕,正色道,“不過我更相信你是和豔鬼有個約會。”
顧桑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