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胤簡短的兩個字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正等着他解答的衆人卻只得到了他一臉的高冷神情。
“所以,”顧桑榆看了看正對自己眨眼的吳芳菲,衝着墨千胤小聲問道,“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麼?”
墨千胤翻檔案的手停下,彎腰,盯着她看,眉眼間似乎有點點不耐煩,讓顧桑榆禁了聲,眼珠子忍不住往別處溜達,就是不敢對上他淡漠的眼。
“你是想讓我半夜帶着一個身殘志堅的佝僂老太太到處溜達?你是去捉鬼還是去逛街?!”
平和的話語意外的毒舌,讓顧桑榆忍不住睜大眼,卻見他臉上淡定從容,一片優雅高貴,頓時鬱悶,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懂不懂委婉兩個字怎麼寫?!
將顧桑榆一臉鬱悶之色收之眼底的墨千胤直起身,宛若琉璃般透徹的眸子裡泛起淡淡漣漪好似寵溺遮掩住眼瞳深處流轉的黑色,伸手將人推出解剖室,“在傷好之前不用做多餘的事情。”
顧桑榆不同意,“要是那雙鞋又出去傷人怎麼辦?”
“沒有你,其他人就不用活了?”墨千胤道。
顧桑榆一愣,擡頭望着墨千胤,卻見他看着前方,雖然只能看到線條優美的下巴,但顧桑榆相信他臉上一定是熟悉的平淡神情,近乎冷漠。
忍不住扯扯嘴角,顧桑榆不得不贊同他的話,“是啊,沒有誰是
離開了什麼人就不用活的。”
本是在初中就被荼毒過的道理,卻讓墨千胤停下腳步,低頭看了顧桑榆一眼,平緩道,“不一定的。”
“嗯?!”顧桑榆不明白他的意思,墨千胤卻沒打算解釋,將人推進了電梯。
默默跟在兩人身後的吳芳菲長嘆一聲,推推身邊的翟南,“哎!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頭上寫着多餘兩個大字?!”
正在思考的翟南被猛地一推,茫然的擡頭。
“你在想什麼呢?”吳芳菲見他如此入神,問。
翟南看了看前方的背影,搖搖頭,“沒什麼,走吧。”
吳芳菲眼睜睜的看着所有人離開,翻翻白眼,跟上腳步。
……
刺眼的紅色充斥眼球,晃盪的步調成爲此時的主旋律,耳邊雜亂的聲音中有着嗩吶,人聲,滿是喜慶。
八擡大轎紅紗紛紛揚揚,身穿喜服女子端坐其中,紅色的蓋頭遮掩了容貌,但端放在身前的手掌白皙如凝脂,纖細的身姿足以讓人遐想女子的容顏。
鞭炮噼裡啪啦作響,花轎停下,頭頂紅花的喜婆將人迎下,跨火盆,拜天地,合歡禮,本是成親最爲尋常之事,卻因爲缺少另一個主角顯得像一場鬧劇。高堂之上,觀禮之人,言笑晏晏,卻顯喜堂悲色。
手捧紅球的新娘被人丫鬟扶進喜房,喜字紅
燭,喜果清酒,金繡錦被……
新娘坐在牀頭,連身姿都未曾移動過,窗櫺外的日光褪去,濃重的夜色瀰漫,緊閉的房門終打開,新門發出“吱呀”的聲響,侍從退下。上好的錦鞋映入眼底,遮掩視線的紅色被挑開,女子擡頭淺淺一笑,眼中滿是喜悅。
“桑榆……”
“顧桑榆!!”
猛然傳來的大喝聲讓顧桑榆一個激靈,瞬間擡起頭來,眼中的迷茫還沒褪去,就發覺身邊站了一個人,瞬間心頭一跳,什麼瞌睡都跑了。
“老……老師。”顧桑榆站起身,小聲叫道。
“很好,你還是知道我是老師。”李玲冷笑一聲,拍拍桌子,“爲什麼上課睡覺?!”
顧桑榆眨眨眼,不好意思的開口,“老師,我不是背上有傷嗎?一躺下就覺得疼,夜裡醒了幾次,就沒睡好,下回不會了!”
李玲上下掃了顧桑榆幾眼,半響,才讓她坐下,“別以爲身上有傷你就有理由了,下次注意。”
顧桑榆乖巧的點頭,李玲才滿意的轉頭繼續講課。
吳芳菲的視線隨着李玲的移動而移動,嘴上卻小聲道,“顧懶豬,你睡得真死,怎麼戳你都沒反應。”
顧桑榆翻翻白眼,握着筆,思緒卻是很快跑遠。
沒有新郎的婚禮,新娘還這麼高興,真是奇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