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從熟睡中醒來,眼皮兒打着架,但腦子卻十分清醒,什麼時候睡着了的?!
突然像是觸電一般,顧桑榆猛地坐了起來,手背瞬間脹痛,讓她齜牙咧嘴的,甚是可憐。
“快,快躺回去!”身穿警服的女警察本坐在一邊,被顧桑榆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招呼她躺下去,“你還掛着點滴呢。”
顧桑榆掃了周圍一圈,純白的牆壁,正面還掛了一個電視機,統一天藍條紋的被子,分明就是在醫院裡。
“我,怎麼在醫院裡?”顧桑榆躺在牀上,輕問道,“和我一起的兩人呢?”
“本來是準備把你們直接帶回警局的,但是在半路上你突然暈倒,警車就轉道把你送來醫院了。”女警察倒是不隱瞞,“和你一起的兩人已經被押回了警局。”
顧桑榆揉揉太陽穴,“爲什麼要抓我們?我們是被威脅了纔會去墓裡的。”
女警察正正面色,“這個案子是由上面的人負責,我只是在這裡守着你,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會有人來詢問案子的事情。”
顧桑榆側頭望向門外,就見警察守在門口,這是被看守起來了?!
女警察交代幾句就離開了,顧桑榆躺在牀上,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服,望了望乾淨的桌邊,估摸着自己比乞丐還乾淨。
進了古墓的墨先生有沒有安全出來呢?!
“咕嚕嚕”清脆的聲音響起,顧桑榆一愣,按下呼叫按鈕,一會兒之後,守在門口的警察和護士一起進門。
“有哪裡不舒服嗎?”護士掏出體溫計給顧桑榆,問道。
顧桑榆點點頭,看向面色嚴肅的警察,“快餓死了能舒服嗎?”
警察:……
護士看了看體溫計,“還有點低燒,建議吃清淡點,也不能吃太多。”
護士給了建議就走了,顧桑榆眼巴巴地望着彆着槍的警察大哥。
警察大哥蹭了蹭鼻子,“稍等。”
顧桑榆見他準備退走,頓時又道,“大哥,我暈了多久了?”
警察道,“不久,就幾個小時。”
“那請問,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其它人從那墓裡出來嗎?!”顧桑榆拽住被子,問。
警察皺了皺眉頭,“這我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是守着你,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
“那請問是誰負責這個案子?”顧桑榆問,在S市警局工作了一段時間,警察大多是面熟的,可這醒來見到的人都臉生得很,莫不是怕王隊長會包庇,所以故意讓其他人來?
“這些問題問我比較好。”忽然插入的話語還帶着兩聲叩叩敲門聲,顧桑榆皺眉,“閆先生。”
警察衝閆峰點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閆峰支起桌子將手裡的打包袋放在上面,熟悉的logo吸引住她的目光。
“墨千胤一直是給你打包這家店的東西吧?”閆峰將盒子放到顧桑榆面前,拆開塑料蓋,將勺子放到她手邊,“生病了只能喝點白粥,將就一下了。”
顧桑榆看了看散發着熱氣的粥,“謝謝。”
閆峰保持着微笑
,坐在凳子上,就這麼看着她吃完了,還順手將東西收拾了。
“案子查得怎麼樣了?”顧桑榆擦嘴。
閆峰兩手肘都撐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撐着下巴,盯着顧桑榆,“你可是犯罪嫌疑人,怎麼心這麼寬?”
顧桑榆笑笑,“閆先生這句話說得不太對,我應該是受害人而不是犯罪嫌疑人。”
“我一個好好的大學畢業生怎麼可能和一堆不認識的人跑去盜墓?最基本的動機都沒有。”顧桑榆聳聳肩,“而且當時我們被威脅的時候在法師聯盟的停車場裡,可以查監控啊!一沒動機,二沒證據,我爲什麼要擔心?”
閆峰擡擡下巴,贊同地點點頭,“表面上確實如此。”
“什麼叫表面上?”顧桑榆皺眉。
“其實抓你們三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盜墓這個案子,”閆峰輕點了點手指,“這只是明面上抓捕你們的一個藉口罷了,懂了嗎?”
顧桑榆蹙眉,“什麼意思?難道除了盜墓我們還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嗎?”
“別怕!”閆峰突然站起來想拍了拍她肩膀,卻讓顧桑榆渾身不自在,連連躲過,閆峰淡定地收回手,好像沒看見顧桑榆排斥的動作。
“我聽女警官說,你問她是不是還有人從墓裡出來,那個人是誰?”閆峰眨眨眼,問。
顧桑榆看着他,“那麼多人問一下還有沒有幸存者難道不應該嗎?”
“呵。”閆峰輕笑一聲,像是很欣賞,“你很敏銳啊!”
顧桑榆皮笑肉不笑道,“謝謝你的誇獎。”
“真是牙尖嘴利。”閆峰搖搖頭,“難道墨千胤就是看上了這點?那也太找虐了點,放着那麼多溫柔妖嬈的不要,偏生找了一隻藏着利爪的。”
顧桑榆呵呵兩聲,“閆先生喜歡在外面亂搞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可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
“嘖嘖。”閆峰低笑,猛地單腳跪在牀沿上,一隻手死死扣住顧桑榆下巴,輕聲道,“既然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不介意幫你清醒清醒腦子。”
顧桑榆先是一愣,隨後被冒犯的不悅感充斥全身細胞,想都不想的揮手想要打掉他的手,卻在瞬間被他扣住手腕,“輕點兒,這隻手可是還吊着針呢。”
顧桑榆想要扭頭卻被他死死地掐住下巴,只能盯着他,被控制的感覺不是簡單的不爽二字可以概括。
“你到底想幹嘛?!”顧桑榆怒瞪着他。
閆峰鬆了鬆手指,見下巴已經被他掐出一個印記來,頓時收回手,“啊呀!真是抱歉,沒想到顧小姐這麼細皮嫩肉,輕碰碰就快青了,墨千胤肯定費了不少心思養你吧。”
道歉的話語從他嘴裡吐出來只讓人感覺到惡劣,顧桑榆冷笑一聲,“閆先生大腦中樞應該不太對經,建議去照照腦CT,連輕重都分不清,真讓人擔心會不會有虛弱的病人在你手下出什麼意外。”
“顧小姐這張嘴真是厲害都快趕得上墨千胤了。”閆峰拍了拍她的臉,湊到顧桑榆耳邊,輕聲問,“平時少吃點他口水,這麼兇,面對其他男人你會很吃虧的。”
顧桑榆臉色瞬間紅了又白,恨不
得在閆峰身上戳出兩個洞來,“真懷疑公務人員的素質!!”
“啊!這點你還真不用擔心,每期的評估測試我都是優秀。”閆峰攤開雙手,聳聳肩,面上甚至掛着無奈的笑容,單手插進兜裡,“本來以爲身染重病的顧小姐應該是無比虛弱的,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開始辦正事吧。”
話落,閆峰敲了敲門板,剛剛退開,門口的兩個警察便推門而入身後還跟着剛纔的護士小姐,鐵盒子裡還放着裝好的藥。
藥瓶裡的藥水還沒過半,閆峰已經招呼護士將針頭取下,顧桑榆按住傷口警惕得看着他,“你要做什麼?”
閆峰微微一笑,“當然是帶你去該去的地方。”
話落,他一揮手,顧桑榆就被兩個警察給架了出去。
“閆……嗚嗚嗚。”
閆峰拎起護士帶來的藥,勾起脣角,“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請你共進晚餐?”
護士妹子臉一紅,輕點點頭。
閆峰紳士的接過她手機輸入一串號碼,輕眨眨眼,“記得打給我喲。”
隨後轉身離開,徒留護士妹子站在原地捂臉,滿眼羞澀地盯着他離去的背影。
……
四周都是冰冷的牆壁,顧桑榆雙手被反銬在板凳後,頭頂單獨吊着一盞大黃燈,不用仰頭,就這麼平視都覺得十分刺眼。
狹小的房間似乎只有十幾平方米,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被捆綁在中央。
不是警局,也沒有任何能辨別是何方神聖的標誌,顧桑榆被灌了一道藥之後,就被扔在了這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一個人來理會她,她已經被整個世界所遺忘。
困,好睏!
藥物似乎有幫助睡眠的作用,顧桑榆垂着頭,頹廢與心裡滋生的絕望、恐慌,讓她忍不住想就這麼睡過去,好像睡着了就可以解脫了。
“顧桑榆,你和墨千胤是什麼關係?”
面前傳來冰冷的問話讓顧桑榆有些發矇,什麼關係?
“啊!!”突然顧桑榆大叫一聲,頭髮被猛地拽起,穿透力極強的燈光讓她眼睛發疼,反射性地回道,“我喜歡他。”
“很好。”
似乎顧桑榆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他鬆開手,讓顧桑榆逃離強光的照射,卻不過是給她一個呼吸的放鬆,下一秒,他掐住顧桑榆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一手卻拽住燈蓋直直照射在她臉上。
“啊啊!!不要!不要!!!”
“墨千胤是誰?”
手銬撞在板凳上哐哐作響,他緊盯着手下掙扎的顧桑榆像是在看一隻可憐螻蟻,逼問聲迴盪在房間裡讓她忍不住發慌。
強光猶如跗骨之蟲,讓顧桑榆忍不住崩潰,大哭着反問道,“什麼?你到底要問什麼?!!”
“墨千胤的身份都是假的,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對不對?!”
折磨她的燈光撤去,顧桑榆已經是涕泗交橫,從未有過的狼狽。
眼前是重重的幻影,眼睛好像報廢了,毫無焦距的視線似乎是瞎了一般,她卻呆在原地,輕聲道,“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