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不用管,等着看好戲便成。”英氏慈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髮髻,眸中說不出的溺愛。
蕭欣玉遲疑道:“孃親.......”
英氏安撫性的笑了笑,腳步輕快的下橋,母女倆一前一後,各懷心思。
......
這日,世子府內。
蕭奕北翹着腿詢問下屬:“那女人最近可有異常?”
李家未鞠躬回道:“上次對她用藥似乎引起了她的懷疑,這兩日老實的在房間裡呆着。”
說實話,謝安寧若不是七王爺送的人,以她在蕭府的所作所爲,世子早就將她凌遲處死。
“還有半月,雲瑤公主便會來蕭府,到時候......”蕭奕北微眯了眯眼,話沒有接着說完,
別以爲世子是在故作高深,李家未跟了他十年,十分熟悉蕭奕北這個招牌表情,一般他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時候。
話句話說,他心思在別處,壓根沒將這個謝安寧放在眼裡,此刻他心裡想的,一定不會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幹掉這個奸細。
“屬下明白。”李家未識時務的接下他未完的叮囑。
“嗯......”蕭奕北懶懶的應了一聲,眼神不知道瞟向何處。
這時,有下人來彙報。
“世子爺,顧小姐來了。”
正在神遊的蕭奕北迴過神來,一雙眸子冰冷的瞟向大門,果然,一身紫衣錦繡的女子弱不禁風的扶在門口,青絲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髮根處插着一隻碧綠色的鳳尾釵。
氣質看起來清淡典雅,而又不失富貴,看得出來在衣着上實下了一番功夫。
蕭奕北不起漣漪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嘴角帶着笑,說出來的話卻一字字像刀一樣打在對方身上:“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女子名叫顧輕煙,是蕭奕北嫡母顧氏孃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因父母早逝,小時候便將她託付給顧氏,蕭家不愁養不起閒人,顧輕煙便長居在此。
此刻她有些幽怨的看着蕭奕北,觀察他的臉色小心的邁進書房的門檻,有些拘謹的低着頭:“表哥,聽說你最近很寵一名舞姬......”
李家未早在顧輕煙出現的時候便退下去了,所以此時偌大的書房內就他們兩人,門是大開着的。
蕭奕北很受不了別人詢問他的私事,所以口氣有些惡劣:“關你何事?”
他作勢要佛袖而去,顧輕煙忙上前,強顏歡笑:“我也只是擔心你,怕你被那些妖姬給迷惑了。”
因爲表哥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上心過,府裡那麼多美人,均是用用便扔,都不帶第二次的。
姑母早應許過,將她許配給表哥,即使是個小妾,她也知足了。
可眼看着她快成大姑娘了,這事還沒半點着落。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哇,所以她在蕭府不乖張跋扈,也不讓自己過分沉靜,每次總是恰當好處的顯現自己的才能。
小時候沒人理,姑母就將她扔給蕭奕北,蕭奕北那時候雖然還小,卻儼然像個小大人。
常常在顧輕煙被其他小孩欺負的時候,順便路過幫了她一把。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奕北就不大理她了。
“我還有事,你慢坐。”蕭奕北還不待她再開口,便留下一句話大搖大擺的走了。
顧輕煙無語,他都走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繞了繞頭,小時候還陪她玩,怎麼長大了反而跟陌生人一樣?
難道是在害羞?
顧輕煙眼含盈光,迷糊的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半晌,恍然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話沒說半句人就走了她問誰去啊?
算了,去打探打探姑母的口風吧,她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沒人替她操心她得自己操心呀。
表哥不納她,她還可以找別人,現在剛好有一個追求者,家室條件十分不錯,別爲了表哥一人,誤了自己一生。
......
顧輕煙勤快的跑斷了腿,先是去顧氏的院子,結果丫鬟說老夫人去假山的逍遙亭曬太陽去了。
她又跑去假山,結果此假山非彼假山,是在東廂後面的那座假山。
姑母沒事跑東廂去做甚?
待走到假山下,氣喘吁吁的顧輕煙連着出了好幾口大氣,才收拾了一番凌亂的髮絲,扯了扯袖子,上得假山去。
她出門從不帶奴婢什麼的,凡事親力親爲,她一個外姓的寄居者,不想別人暗地裡說她狗仗人勢。
爬上假山後,小鹿一般的眼神立馬搜尋着顧氏的身影,果見前方尖尖的圓亭中兩位坐着的人影,旁邊站了幾位丫鬟和家丁。
原來二夫人也在這裡。
顧輕煙放慢了腳步,輕咬着下脣,表情實時調整,三分小心,三分尊敬和四分的我見猶憐。
英氏正在偏頭向姑母說着什麼,姑母靜靜的聽着。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又是在說誰的壞話吧,肯定不是她的,她身段都放的如此低了,還有人說閒話的話,她只能說那人閒得蛋疼。
她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畢竟她要問的話不好意思讓別人聽見。
顧氏在那邊心有感應的朝這邊望來,見到是顧輕煙後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遠遠地對她招了招手。
“輕煙,過來。”
正口若懸河的英氏閉上了嘴巴,朝後看去......
顧輕煙有禮有貌的走過去,乖巧的笑道:“姑母,二孃,你們在這裡啊。”
顧輕煙在蕭家的稱呼都隨着蕭奕北叫。
“看我們輕煙出落得多標誌啊。”英氏喜色的看着漸近的高雅女子,口上讚美不絕,轉頭對顧氏笑道:“姐姐,你們顧家的基因就是強大。”
顧氏淡淡的笑了笑,並不接話,反而是顧輕煙含羞帶怯的連連罷手:“我,我哪裡及得上姑母,二孃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