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月連忙整理了一番頭型和衣裳,臉上帶着既單純又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從石頭後探了出來。
她撇開頭抱歉的說道:“對不住,妾身真不知世子爺會來這裡……”
那名女子見到大石頭後竟然有人,幾乎全裸的身子輕輕的顫動了兩下,嫵媚動人的臉上又是享受又是驚嚇。
蕭奕北脫衣服的速度快,穿衣服的速度自然也不慢,從那名姬女身上下來,微微惱怒的披上了衣袍。
凌向月扶在石頭上低着頭,感覺十分的難爲情。
蕭奕北繫上腰帶,然後微揚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過來!”
凌向月警鈴大作,手撐在那塊大石頭上依舊沒看他們,口上問道:“幹嘛?”
聽他語氣是十足的命令語氣,凌向月心裡微微不爽。
蕭奕北對她不悅的神色視而不見,昂了昂下巴傲慢無禮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哈?”凌向月確認自己沒聽錯,差點氣壞了:“你怎可如此胡說?我什麼也沒看,也沒興趣看,只是做不到非禮勿聽而已。”
大概是語氣激烈了一些,凌向月感覺腦袋一陣暈眩,他令堂的,你以爲你是香餑餑,黃花大閨男?別人看了你你還要看回來?
早知道剛剛就該拼了命溜出去,一跑了之好了!若不是身上有傷不便,她還真想頭也不回的衝出去。
“少廢話,自己把自己剝了,難不成你還妄想本世子親自動手嗎?”蕭奕北上前一步,神色鄙夷地盯着她,脣線繃得緊緊的。
凌向月聽了這話差點氣極而笑,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廝蠻不講理還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凌向月不是憤青的主,不會因爲他三言兩語就狗急跳牆。
化氣憤爲諂媚,她羞澀的笑道:“世子,您瞧您,形體俊美,體格高頎,乃人中龍鳳,妾身剛剛也是被世子您的威風氣勢給嚇着了,這纔不知所措耽誤了您的良辰。”
蕭奕北冷哼一聲,看着她一臉媚笑的樣子,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眼中一直是鄙夷,但心裡對她的話似乎還有些受用。
凌向月昧着良心,極其虛僞的又說了一些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正拖着小碎步準備抄近路閃人的時候,一直被晾在石頭上的那女人軟軟的叫了一聲。
“世子爺……”
這聲音……綿長……嬌媚……讓人聽得全身冒雞皮疙瘩。
美人在勾魂的呼喚,蕭奕北卻頭也不回。
他脣角微彎,魅惑無限,吊梢的鳳眸微微的眯着,用一種沙啞性感的聲音說道:“很好。”
凌向月心中一喜,人已經接近側邊的石子路,水亮亮的眸子眨了兩下,眼神清澈正直的望向他:“世子如此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妾身不過爾爾,怎敢無衣穢了世子的眼睛?”
蕭奕北眉頭皺了皺,眼神瞟向她傲人的胸前,臉上,又露出了那副極其鄙夷的神色。
“你說的沒錯,本世子對你一點好感也無。”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好感也無剛剛說完,就看到凌向月以極其快速的動作溜了下去。
並大放厥詞:“那妾身就滾了,世子你可要悠着點兒,日夜操勞,如此辛苦,身子骨得注意。”
蕭奕北側過身看着她搖搖晃晃跑開的背影神色陰霾,平日裡的優雅和冷漠頃刻間被怒火瓦解。
凌向月跑的時候緊緊的捂着胸口的傷,生害怕它開裂了,不過因爲用力過猛,還是絲絲的疼痛襲來。
應該是傷口迸裂了一些,好在那廝沒有追來,不然以她那龜速的溜跑,蕭奕北走路都比她快。
眼淚花花的放慢腳步,她最討厭疼了,可是她忍痛的能力卻是一等一。
下了一座拱橋,便到了入口,青竹在兩名家丁的眼皮下徘徊,不時跺跺腳,大概是急壞了。
她已經讓人去通知澈公子了,周圍只有這麼一個入口,心急如焚的等待在這裡,就盼着小姐能平安無事的出來。
想起世子那啪啪啪的鞭子聲音,青竹一點都不敢想象小姐如果被殃及的畫面。
眼瞅着拱橋上下來一人,她立馬精神十足的推開左右家丁:“讓開!我家夫人出來了!”
兩名下人措不及防,青竹又使了十成的力量,紛紛差點跌倒。
“小姐!”她飛奔了過去,那速度,才叫快。
凌向月羨慕的看向她,什麼時候傷勢才能全好哇?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真的不知道能跑能跳已經是最幸福的事。
“小姐,怎麼樣?沒受什麼鞭子之類的吧?”青竹急衝衝的握住她的手,擔驚受怕的從頭到尾檢查她有沒多出來可疑的傷痕。
蕭世子六親不認,青竹纔不會認爲小姐是他的弟妹或者嫂子他就能對小姐規矩守禮。
凌向月佯怒,啐了她一口,眼神一邊瞟向入口處神色八卦的下人一邊訓道:“你腦袋裡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好得很,快快扶我回去。”
青竹扶住氣喘吁吁累極的凌向月回了房,木槿跟進來,擔憂的看着凌向月:“夫人,都怪奴婢,那靜湖世子爺常去,因大人甚少回府,所以世子在那裡辦事,也無人管他。”
凌向月扶額,撞着那樣的事情果真破壞關係也破壞心情。
尤其是她最後還不怕死的調侃了蕭奕北幾句,恐怕他現在已經將自己記仇在了心上。
不過她並沒有多少害怕擔憂,畢竟再過不了幾天就要去京城開始她輝煌燦爛的人生了,留在臨汐的二世祖,能怎樣?
沒過多久,蕭奕澈回來了,聽下人簡明扼要的彙報凌向月去靜湖並撞見世子的好事後,他似乎很生氣。
一進府就嚴厲的懲罰了木槿等幾位奴婢。
凌向月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就耐不住寂寞的起來活動活動手腕。
桌子上鋪了面畫紙,她正舉着一隻普通的毛筆在沉思,腦海裡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午的一幕。
她輕搖了搖頭,搖去那些有的沒的,同時對自己很無語。
正惆悵的時候,蕭奕澈回房來了,大力的跨進門,眉目執拗的走到她身前,拉住她抓筆的手腕。
他的力氣太大,太猛,而她又沒任何準備,這一拉竟然將她無法控制的撲進了他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