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活膩了,竟然敢打我?”蕭奕北猛然將她扯過來,手使勁掐上她的後頸將她的頭摁向馬車的車窗外。
風颳向她,吹亂了髮髻,她一下就紅了眼圈,泛出驚懼的淚水。
她手捂上被擠壓的腹部,顫着聲音說:“寶寶……你壓着寶寶了……”
若是寶寶出了什麼事——
蕭奕北從馬車裡看着,怔了怔,心裡一軟,手中的力氣便鬆了鬆。
凌向月連忙掙脫開他的手,將頭縮回來,眼圈紅紅的,臉色微白,髮絲凌亂。
吸了吸鼻涕,委實狼狽。
心有餘悸的坐遠了些,吃了點苦頭,她不說話了,蕭奕澈總會找到她的。
蕭奕北看着空空的手,心裡有些異樣劃過。
嘴上哼了一聲,狠狠地颳了她一眼。
凌向月抓着身下的墊沿,生怕馬車一個不穩傷了腹中的寶寶。
剛剛混亂中擠壓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事。
蕭奕北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惡聲道:“你過來。”
凌向月充耳不聞,只一心護着肚子。
馬車搖搖晃晃的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
她揉了揉眼睛,剛剛被風突然那麼一吹,眼睛還真疼。
身邊猛然一個黑影籠罩下來,凌向月張大眼望去——
蕭奕北欺身向她,咬牙:“我——不——是——叫——你——過——來?”
……
蕭奕澈從蕭於遠那裡回來,丫鬟們見着他紛紛福身:“大公子。”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夫人呢?”
丫鬟錯愕:“夫人……夫人不是您帶走了嗎?”
蕭奕澈的臉瞬息萬變。
……
蕭奕北滿身的暴虐氣息,紅着眼睛看她似乎想吃了她。
凌向月不敢大聲喘氣,只緊緊的抱着肚子,滿眼錯愕。
蕭奕北雙手抓着她胳膊就想擰斷了,眼角一瞥,又瞥到她呆怔的表情和手下護着的寶寶。
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手上用力,凌向月臉色一白,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蕭奕北鬆手,放開她,頹廢的坐到一邊。
馬車緩緩停下來,凌向月聽見外面的車伕喊道:“世子,到了。”
“下車。“蕭奕北恨聲飄來一句,率先下了馬車。
見凌向月磨磨唧唧的,蕭奕北不屑的開口:“別讓我親自上去把你弄下來。”
凌向月彎腰挪動腳步,慌亂的跟着他下了車。
眼前是一座豪華的府邸,硃紅大門,寬敞的平臺。
蕭奕北拽着她進了院子——
凌向月腳步踉蹌的跟上,府裡有下人在打掃院子,見到他時紛紛福身:“世子。”
這些下人知道他的身份,那這裡是他的獨院。
他究竟要幹什麼?
凌向月心中生出不好的念想。
若他真要對付她,肯定也是因爲蕭奕澈的原因。
蕭奕澈不知哪裡得罪他了,他便將火發泄在她身上。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可是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她不敢惹他,剛剛在馬車裡那種被強按出車窗的滋味並不好受,她不想再來一次。
府里布置的格局還很雅緻,處處綠樹成蔭,假山錯落有致,涼亭別院。
凌向月一路被他拽着進了後院,推開房門——
本想一把將她甩向榻上,想起她肚子的孩子又放開了她。
轉身關上房門。
蕭奕北惡魔般的轉臉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久被忽視的嫉恨,還有積壓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讓他一時衝昏了頭腦。
笑着笑着他便開始脫衣服,斂下笑容,正兒八經的說道:“本世子還未有跟孕婦做過,今日可嚐嚐。”
回頭叫大哥知道了,肯定會氣瘋了,一想到向來冷靜的大哥知道後的抓狂表情,他心裡就一陣舒爽。
不知道在他和這個女人之間,大哥會選擇哪一個。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便不能遏制了。
凌向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蕭奕北邪笑着欺身向她,衣袍半解,露出結實光滑的胸膛:“嫂子,待會你可別求我……”
軟噥細語從他嘴裡說出來,若不是不合時宜,當真像是在對着情人說情話。
熱氣在她脖子上吹,蕭奕北按着她雙手,凌向月震驚的看着他,眼也不眨,手上也不掙扎,好似突然不會說話了一般。
蕭奕北靜了半晌,擡高一點俯視向她,細細審視她臉上的一絲一毫。
他的確是想一口吃了她,不過——
“怎麼不動了?”蕭奕北皺眉,似乎她不掙扎的話顯得樂趣少了許多。
掙扎有用嗎?說不定越掙扎他越兇殘。
凌向月不言不語,也不動,也不說話。
蕭奕北沉下臉,冷風在吹:“你以爲我不敢動你?”
那眼裡的鄙夷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看起來似乎一點沒把她放在眼裡。
凌向月點了點頭,老實道:“我承認你有那個膽子,不過這樣做沒什麼意義,只會越來越糟糕……”
蕭奕北默默的注視她故作鎮定的臉良久,看她脣瓣一開一合的在那裡勸解安撫他……
其實,他內心不是爲了氣大哥,他是真的,想將她一口吞了。
有一種,從自己的手中白白溜掉沒抓住的遺憾感覺,這種感覺每當在見到她和大哥親親熱熱的時候便像雨後春筍一般瘋狂冒出來,直至駐紮在心裡,拔也拔不去。
這究竟是什麼?嫉妒大哥搶了這個女人,還是這個女人搶了他大哥?
她軟糯的聲音就在耳畔,按着的胳膊肉呼呼,聽在他心裡生像是一種甜蜜的邀請……
腦中不由地出現她在他身下婉轉呻吟祈求的模樣……蕭奕北臉唰地一下紅得快滴出血來。
他猛地從榻上起來,臉紅得不像樣,逃也似的衝出了房間,那模樣,生像是後面有什麼猛鬼野獸在追着他。
凌向月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臉紅着跑開了,但是能從他手裡逃過一劫,總算是萬幸。
萬一這廝發起狂來——
想想那種後果就很可怕,她慶幸的擦了擦滿頭大汗,理了理衣裳從榻上艱難的下來。
剛剛緊張的腦袋一片空白,這會才發現肚子硬得不像話。
凌向月又挫敗的坐在榻上休息了一會,等宮縮過去——
正在沉思凝眉該怎麼出去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然後便是房間的門砰一聲被猛力踹開,門板吱呀一聲懸吊開來,接着終於體力不支從門框上掉了下來。
凌向月驚惶的望過去——
蕭奕澈臉色鐵青的進了房,猩厲的眸子在屋子裡一掃,看見凌向月一個人完好無損的坐在榻上時,心中的一顆大石纔算落地。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神色異常小心的托起她笨拙的身體,儘量以輕柔的語氣問道:“你怎麼樣?”
實際上他心裡已經憤怒抓狂得快要殺人了!
敢動他的女人!
若不是看在他是他親弟弟的份上,他一定將他大卸八塊!
即便他已經儘量控制自己,可是凌向月依然覺得他托起自己的手力道過大,深深的掐住她的腋下,雙腳離地,懸在半空。
他像舉小孩一般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
凌向月安撫的搖了搖頭:“我沒事……”那句差點就被他得逞了生生被她咽在喉嚨。
真想讓他將蕭奕北修理一頓。
可他們是同胞親兄弟,表面上再不和,也是血濃於水。
而且根據她的觀察,其實他們倆兄弟感情很好……
只是可能有些誤會。
如果這時在蕭奕澈面前說蕭奕北的不是,讓他將他弟弟修理一頓,是不是會讓他感到爲難?
若真是修理了,他是不是會心疼會後悔?
凌向月眼望向房門外,聽聲音。
他一個侍衛也沒有帶來,外面靜悄悄的。
可見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前來。
萬一蕭奕北不是將她帶到這裡呢?是帶到其他地方呢?
萬一蕭奕北真的將她……
他是不是也能原諒他?
她想起二哥常常和朋友說的義氣話,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手足。
她卻不知道,蕭奕澈是一路問了下人追尋過來的,身邊也帶了人只是被他阻止在了府外。
二十八和二十七當時被蕭奕北的人喊了過去,一轉眼人就已經被世子帶出府了。
蕭奕澈上上下下檢查她身體,包括臉上五官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放過,捏起她的下巴嘟起她的脣,仔細的檢查有沒有可疑的痕跡。
這是他的東西,他的女人,別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碰一下,就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
猛然在她的後頸上發現幾個掐痕,蕭奕澈眼中的怒火頓時鋪天蓋地的襲來,狂暴的想要殺人——
竟然......敢掐出印子......
凌向月看着他變來變去的黑臉,嚅囁道:“我打了他一耳光,所以......”
手摸了摸後頸,一按是有點疼,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嘴角扯出一個不算是笑容的僵笑,凌向月無語的想,他自己不是老在她身上掐來掐去的嗎?
這會知道心疼了,他自己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啊。
不過自從懷孕了後要好多了,以前那是又掐又捏又打的,簡直將她當成了肉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