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死,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很難過。
畢竟他曾經是我唯一的親人。
景文看了看景鈺寶寶的房間說:“蘇蘇,我麼明天去海島深處看看吧!”
我點頭,我知道景文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初我們之所以來這裡,還是蕭白推介的,住的也是蕭白曾經的房子,海島上有一座很原始的山,村民們都不敢往太深處走。
據說裡面有很危險的生物,還有許多有毒的植物。
我就明白了,蕭白能選這裡,還因爲那些珍貴的靈藥,對訓練景鈺寶寶有好處,而且景鈺寶寶把冰靈子都喝完了,卻還沒有多大的成效。
景文說這是因爲景鈺寶寶太小了,冰靈子進入他的體內,也只是塵封了,會提升他的體質,卻不足以幫助他成神。
想要成神,還需要景鈺寶寶自己日後的努力。
對於這個結果我沒有太多失望,這些事情是我們之前猜到了的。
“不行!”
我看了看景文:“你忘了明天景鈺寶寶還要上學呢!”
景文笑了笑:“上什麼學?鈺兒去學校就是去玩了,那些書本的知識幼稚的不行,浪費他的時間!“
我嘆了口氣:“是啊,可是我們又能教他什麼?”
景文眯了眯眼睛正要說話,我連忙打斷他:“你不會想教他邪術吧?”
景文抽了抽嘴角:“其實世上沒有一種完全是邪術正術的區分,關鍵看怎麼用,誰來用。景鈺學瞭如果能救人,就不算是邪術!”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只要讓他走正路,至於學什麼,看鈺兒的興趣了!”
景文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而且,你以爲離墨和蕭白教的都是正術麼?”
我抽了抽嘴角,景文說的很有道理。
我點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明天帶他上山,去海島深處看看。
我算是答應了,不過看幼稚鬼有些狡猾的神情,我忽然問:“你們父子兩個這幾天真的是在堆沙子?”景文“……”
…
第二天,景鈺寶寶早早就醒了,出去餵了疾風,回來窩在景文懷裡,黏着他不知道說什麼。
我醒來的時候,就見兩個人興奮的準備揹包工具,顯然景鈺寶寶已經知道我們要進山了。
“乖寶寶,過來!”
我一把把他圈進懷裡,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髮:“你喜歡學這些東西嗎?”
景鈺寶寶點頭:“喜歡!”
“那景鈺是想和村裡其他小朋友一樣,還是想做個不同的人?”
景鈺寶寶很乾脆:“我想做個有用的人,不和大家一樣!”
“你覺得大家那樣不好嗎?平平淡淡的也很幸福呢?”我循循善誘,從我的角度來看,我希望景鈺像普通人一樣,能本本分分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景鈺寶寶歪着頭看着我,顯然覺得我問了個蠢問題,不過礙於我是他媽,他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普通人是好,可是很無聊,鈺兒不喜歡無聊!”
我點點頭。
同時心中舒了口氣,只要他開心就好。
早上我們起了牀,吃過早飯,正要出門,出門時卻看到大家慌慌張張的往一個方向跑。
海島的村子不大,能讓大家這麼緊張,想必是出了什麼事情。
“景文,你去看看!”我說。
景文走後,景鈺寶寶揹着小書包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玩。
我有些疑惑:“你不好奇嗎?”
景鈺寶寶摸了摸疾風的頭,不在意的說:“不好奇,就是香香的爸爸死了!”
我一怔。
不到十分鐘景文回來了。
“怎麼了?”
“香香爸爸死了!”
我一個哆嗦。
看了看景文又看了看景鈺寶寶
“寶寶,告訴媽媽,你什麼時候知道香香爸爸死的?”
“今天早上知道的,不過他是昨天死的!”景鈺寶寶說。
我和景文對視一眼。
“你怎麼知道的?”景文問。
“香香爸爸的氣息斷了!”景鈺寶寶說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我:“媽媽,你放心,香香不會難過的!”
我一怔:“爲什麼?香香爸爸死了難道她不難過嗎?”
“不難過,香香想讓她爸爸死!”
我被景鈺寶寶的言論搞得雲裡霧裡就問:“爲什麼香香想讓她爸爸死?她爸爸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景鈺寶寶搖搖頭:“香香說她爸爸總是欺負她,我問她是不是被爸爸打了,還說我也經常被媽媽拍屁股,可香香說不是,她爸爸愛她,將來要娶她,可他只想嫁給我!”
景鈺寶寶說完趕緊補充:“媽媽,我不喜歡香香,她沒有思思,安安,橙子漂亮!”
我有些無語的看了景鈺百寶一眼,問景文:“香香爸爸怎麼死的?”
“被人勒死的!”景文說完怕景鈺寶寶聽見似的小聲說:“被人勒死後掛在東涼房了。”
聯想到剛剛景鈺寶寶的話,我眯了眯眼睛,和文哥交換了個眼神。
“你不怕嗎?”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景鈺寶寶萌萌的看了看我,然後極其無語的說:“媽媽,我爲什麼要害怕?他已經死了啊?”
我“…”
上山的事情暫且推後,我們把景鈺寶寶留在家裡,讓疾風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香香家。
村裡的族長已經到了,門口圍了一圈的人,在這個不大的村子裡,突然死一個人,要引起極大的轟動。
香香比景鈺寶寶大一點,不過也只有6歲,是個瘦瘦黑黑的小姑娘,膽子小,有時候看到我們都不敢打招呼。
香香媽媽腦子不清楚,在她五歲的時候,自己進了深山,就再也沒出來,據說被野獸吃掉了,而香香爸爸是村裡公認的老實人,平時話很少。
此時香香爸爸正倒掉在東房的房樑上,一根細細的尼龍繩將他的脖子幾乎都要勒斷了,最奇怪的是他的雙手被反綁着,一雙眼睛??睜的很大,彷彿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景文指了指香香爸爸的腳,我發現他腳上沒穿鞋,而腳底被人用血點了兩個紅點…
“這是怎麼回事?“
“可不是,我們村好久沒出這麼奇怪的事情了?是不是沾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誰知道啊,老六平時就挺古怪的!”
“可憐了香香了,沒了媽媽,現在又沒了爸爸,以後該怎麼活呀!”
“…”
村民們議論紛紛,我在人羣中卻沒有看到香香,景文也不見了。
我出了門,外面的陽光刺眼,是個好天氣,空氣中還隱隱有海水的味道。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聽見正房那邊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