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我趕緊抱着娃娃朝那棟大樓走去,一進門果然感覺涼颼颼的,不知道是空調開太低,還是真的陰氣重。
“蘇蘇,往前走!”景言的聲音聽着就很虛弱。
我趕緊往前走,走了沒幾步就到了盡頭,盡頭是個大門了,落了鎖。我揪了兩下沒打開。
景言說:“我從頂上的氣窗爬進去!”
我擡頭,果然看到門上開了個小窗口,娃娃爬進去綽綽有餘。
“好,你小心點!”我把他舉高放在窗口前。
“蘇蘇……”景言突然回頭。
“怎麼還不進去?”
“我怕我進去,蘇蘇就丟下我走了!”景言可憐兮兮的說。一雙眼睛期盼的盯着我。
我都看不下去,感覺自己要是真的走了,就和電視裡拋夫棄子的女人一樣沒人性了。
“你放心進去,我不會走!”我安慰他。
“嗯,我相信蘇蘇!”景言虛弱的爬了進去!
就在我回頭想去門口的椅子上坐一會兒時,娃娃的腦袋又探了出來。
“我去門口那坐着等你,放心我不會走!”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走了,不放心所以又回來看!
“嗯!我相信蘇蘇!”景言娃娃這才又爬了進去。
我有點無語,這鬼死的時候二十六歲,在古代娃都快能娶媳婦了,他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而且這都一千多年了,世上應該沒人比他歲數大了,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歲數越大越像小孩?
最可怕的是,對這隻男鬼我照顧起來竟然還很開心?
我一定是瘋了!
我邊翻手機邊等景言,不知不覺的天都已經黑了。我有點好奇,這個樓爲什麼從下午到現在沒來過一個人?而且景言這貨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就在這時,本來平靜的大廳裡,卻突然刮來一陣陰風。我平白的打了冷顫。
在看大廳,底樓雖然亮着幾盞燈,可是二樓三樓都是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有點害怕了,趕緊跑到門口,敲了敲門,叫了景言幾聲,都沒有迴應。
“景言,你好了嗎?”
“景言……”
“景言快點啊,天都黑了!”
……
依舊沒有任何迴應,空蕩蕩的大廳裡也只有我的聲音。
就在這時,本來寂靜的大廳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嗒,嗒……”
像是女人高跟鞋的聲音。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我往出走了幾步,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只能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嗒,嗒,嗒……”
“誰?”我喊了一聲。
依舊沒有迴應。
我承認這個時候真的害怕了,以前雖然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邪門的事,可是現在爺爺不在,我一個人在這麼個陰森森的火葬場,天知道會遇到什麼?
我嚥了咽口水,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嗒,嗒,嗒!”
高跟鞋的聲音近在咫尺,我下意識的回頭,卻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人或鬼,可是一低頭卻發現地上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我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難道這雙鞋是自己走過來的?
我連連後退,高跟鞋卻慢慢得逼近。
“嗒,嗒,嗒!”
就像有人穿着它在走一樣,我忽然一個哆嗦難道真的有什麼東西穿着它在走?
我後退了幾步,和恐怖片裡的女主角不一樣的事,太害怕的時候我幾乎愣在了原地,連呼喊逃跑都忘記了,只能死死的盯着那雙紅色的高跟鞋。
“嗒!”
“嗒!”
“嗒!”
高跟鞋一點點的逼近,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上。
“別……別過來……”我終於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高跟鞋果然就停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打量我一般,只感覺冷颼颼的。
“八字全陰之體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面前響起,我嚇得又往後退了退。
“咯咯咯……”女人突然笑了:“一定很好吃,上天都在幫我!”說完又是一陣陰風吹過。
然後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女人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的,就是一張臉完全毀了容,像是被火少過,十分可怖。
我嚇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出於本能不斷的朝前跑,只不過無論我怎麼跑那女鬼都能搶先一步出現在我面前。
“咯咯咯!”女鬼冷笑了幾聲,然後就朝我撲過來,我感覺像是有人在撕扯我的頭皮想鑽進來一樣,疼得我抱着頭就在地上打滾。
“啊!”
就在我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腦袋上的東西突然消失了,我捂着頭,就看見剛剛的那個女鬼被甩在地上,臉色蒼白,一隻手幾乎都斷了,耷拉着,又怒又驚的看着我身後。
我回頭,景言正站在我身後,他的臉很白,是那種不健康的青白,周身凝聚着一股冷颼颼的氣息,黑着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個女鬼。
看得出,景言生氣了!
“你……你是誰?”女鬼的聲音雖大,氣勢卻弱了不少。
景言冷笑:“你不必知道了!”說完他一擡手,一團黑氣便籠罩在女鬼周圍,我只聽到女鬼連連的慘叫聲,過了一會兒連慘叫聲都沒有了,地上也只剩下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而我還呆呆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那雙高跟鞋。
“蘇蘇!”景言過來就要扶我。
我下意識的躲了躲!
剛剛景言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我有點分不清楚之前的和剛剛的哪一個纔是真的景言?
“你怕我?”景言一臉落寞。
我看着他完美的容顏有點恍惚,或許我該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鬼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畢竟人鬼殊途哪一天景言一個不高興,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蘇,你沒事吧?”景言訕訕的,卻沒有再敢過來扶我,而是站在一旁委屈道:“蘇蘇,對不起,我在裡面呆太久了!”
看着這樣的極品帥哥在面前撒嬌的樣子,我幾乎都要忘了剛剛那個只動了動手指就讓女鬼魂飛魄散的景言了。
“蘇蘇,你別生氣好不好!下次我呆一會兒就出來!”景言還以爲我是因爲他呆的太久害我遇到危險而生氣。
其實不是,我只是怕了,真的怕了。
景言在怎麼掩飾也畢竟是個鬼,在地下的那一千年,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的內心是什麼樣的?他的性情有沒有扭曲?
這些我都不知道。
而我如今居然和一個這麼恐怖的鬼在一起,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我沒有生氣!”我說。
景言很高興:“那我們回去吧!”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