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要你的命的!
只要有她這一句話就夠了……
我認真的看了一眼司馬倩,嘴角輕輕的一擡,“如果不刺中要害,她能相信你嗎?阿倩,你對我的好,我永生都銘記!”
“我什麼時候對你好過了,我……我一次次背叛你,你都忘了嗎?”她在大聲的質問我,整個人都泣不成聲。
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壞人,尤其是司馬倩。
做人要知恩圖報,如果沒有司馬倩,我不可能活下去,凌翊更不可能在灰飛煙滅了之後,聚靈回來。
我單手捂着腹部,推着她的後背大聲說道:“快走……回去,回去和那個女人覆命,她晚上是個女子呢。心腸會軟些的,不出意外會放了翟大哥的。”
刀子刺在我的腹部,血液的味道很快就在屋子裡散發開來。
司馬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跳上了窗戶,黑色的身影直接融入了黑夜裡。
“媽媽,你受傷了。”瑾瑜的手有些無措的用自己白淨的手觸摸着我受傷的傷口,他的眼淚落個不停。
凌翊也從樓下第一時間趕上來,他看到司馬倩騰空而去,第一反應就衝上去將她抓回來。我大聲喊了一他一聲,“凌翊,別去,這……這一下是我自己刺的……”
刀刃傷了肝臟,要是普通人必死無疑,但還好我有基本的道術護體。
我額頭上汗水如泉涌一般的滴落下來,凌翊聽我喊他,立刻回頭把我摟在懷中,“你怎麼那麼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凌翊,我告訴你……”我將剛纔的事情一字一頓的附在他的耳邊,全都告訴了他,腹部的疼痛雖讓人無法忍受。
但是比這個更加痛苦的遭遇,我都遇到過,何況是眼下呢。
凌翊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安北,眸光冰冷似鐵,“既然她還回來安北,還要順手做這樣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們,在座標樓的工程上寸步不讓。小丫頭,我不會讓她手裡有一寸地皮,能拿來蓋座標樓。”
他將我平放在牀上,指尖觸摸着我受傷的部位感知了一下,眉頭緊緊蹙着,“你沒必要要傷自己這樣深,如果要自然好的話,至少得兩個月才能徹底癒合。”
“我怕她不信,翟大哥在她的手中。”我眉頭緊緊皺着,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只覺得手腳冰涼眼前的東西一片模糊。
瑾瑜的輪廓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救你,讓我救你……好不好?”
“不……好!凌翊會有辦法的,這些都是普通的外傷,他有能力保全我的命的。”我咳嗽了幾聲,脫力的推開他。
可他的身子卻紋絲不動,“你的氣運消耗的太多,馬上就要觸發天劫了。不能直接療傷,用我的血慢慢治癒你好不好?母上大人,我求你了,讓我救你。”
“乖孩子。”我伸手摸了他的後腦勺,眼角流出一滴液體。
嘴裡已經疲憊的說不出任何話,我不希望瑾瑜再傷害自己,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恍恍惚惚之間,自己在一艘白色的飄搖的小船之上。
這隻小船隻有我一個人,扶着船邊起身,腰腹上還有傷口。
傷口因爲身子移動疼痛無比,視線卻被光可照人的湖面吸引了。我看着湖中的自己,整個人憔悴而又沒有任何的精神,雙眼都是無神的。
伸手掬了一碰水,那水陰涼無比。
下面又冒出了那個紫發女孩的臉臉孔,她的眸光是那樣的清澈,好似隨時能夠感染到人心底的深處。
慢慢的耳邊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我恍然一擡頭。
就見到白淺撐着一艘小舟而來,舟船之上坐着我的養父養母,他們兩個眼神空洞。可是看到我的時候,還能低低的喊着:“芒芒,芒芒……”
我從舟船之上站起了身子,看着白淺,“你又進到我夢中來,這一次,你想如何?”
“你覺得我想如何?”白淺溫溫的笑着,擡手將我的養父養母全都推到水裡,那水又冷又深。
他們掉進去之後,就消失了。
我心裡一着急,直接就跳到了水裡,潛下去找他們。
結果跳進水中,卻是夢境轉換,換到了南城老家的附近。我就站在那棵門前老榕附近,看着老房子處在火海之中。
大火燒着平房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爆破的聲音,又有人站在我身邊。
憑藉氣息,我能感覺到是白淺站在我的身邊,他的聲音清朗磁性,“小七,你還可以對我許一個願望。”
我的願望就是他死,爲我的養父養母復仇。
可是這樣的願望我就算是在夢中,也沒法說出口,他是凌翊的父親。
“白淺,我……我想看看你的真心……”我擡起頭,捂着受傷的傷口,雙眼堅定的看着他。
白淺微微一愣,“爲什麼不求我,治好你的傷,或者求我擊敗時間座標裡的人?這些眼下!此刻!我都能爲你做到……”
“我就要知道你的真心。”我倔強無比,而且堅定無比。
他忽然將我的身子摟進了懷中,嗓音變得如同歲月沉澱的紅葡萄酒一般的醇厚,“到了今時今日,你願意相信我嗎?”
“我如何相信你,你能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我嗎?他們都已經不在了,生死簿上也都除名了。否則……否則凌翊不會那麼說的……”我蹙着眉頭看着白淺,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光頭,他是個騙子。
他頭髮都被龍火燒光了,可是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每一個眼神,都好像散發着眸中強烈的吸引人的魅力,讓人不自覺的去相信他。可眼前這大火燒的人心頭灼痛,人還是要接受現實的。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似乎有些失落,“小七再也不相信我了呢。”
猛然間,我就睜開了眼睛,從牀上坐起來。
周圍想着叮咚叮咚好似八音盒一樣的聲音,一個紫發的少年趴在我的窗前,安靜的酣睡着。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髮絲,他一下睜開了眼睛,“你醒了,我……我去給你拿藥。你傷口還疼嗎?我買了止疼藥了。”
“凌翊和安北呢?”我低聲問他。
看樣子他似乎守在這裡很久了,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我……我不知道呢,我剛纔不小心睡着了。”
靈體如果會進入沉睡,那說明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了。
這個少年渾身上下都給人展現出一種脆弱,讓人心疼的氣質。我很想把他摟在懷中,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