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我還是有理智的,稍微發愣了一會兒,將手指甲緊緊攥入手心裡,剋制住內心的衝動,低聲回答那個司機師傅說:“我沒事,我只是……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們把屍體清理乾淨吧。”
清理屍體說的很輕巧,但是回車上拿工具,下來清理的時候,那個過程可真要命。
司機師傅一個大老爺們的才弄了幾下,就受不了,到一旁的樹下乾嘔了幾下。他似乎已經被噁心壞了,乾脆就不弄了,直接給自己點了煙,沉默的抽了起來。
我雖然不是母愛和同情心氾濫的女生,但是看到這麼幼小的生靈死在輪胎下,多少有些心疼。蹲下了身子戴了司機師傅平時開車用的手套,用工具一點點的把它弄下來,裝進一隻透明的塑料袋裡。
整個人過程我以爲也會覺得噁心,可在靈魂的深處,卻是一種讓人懼怕的興奮。
就好像這隻被碾死的黑貓是我的獵物一樣,這種想法放在一般人身上,那絕對就屬於精神分裂了。
可我卻明白,是我肚子裡的寶寶在渴望。
我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想哭,我不相信自己的寶寶是邪祟之物。可能真的是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情緒在,我一邊處理着貓的屍體,一邊小聲的咕噥這,“寶寶,媽媽相信你是個好寶寶,你會保護我,就不會像那些鬼怪一樣。”
突然,我感覺肩膀靠近頸椎的位置有些痠疼。
起初覺得沒什麼的,就是那裡疼,就拿手錘一錘。
可是這種痠疼就好像會移動一樣,錘了這裡就那裡跳到那裡覺得疼。我不錘的時候,就不覺得疼。
這真是怪事。
在處理好小貓的屍體之後,我刻意等着這種感覺降臨,等到痠疼的感覺又來臨。我便去看看那個位置,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就把我手中的塑料袋給嚇掉在了地上。
我的肩頭蹲着一隻小巧玲瓏的黑貓,它看到我在看它,萌萌的對我喵叫了一聲。
我伸手要去摸它,它卻靈活的跳到了我另外一個肩膀上,身上的毛接觸到我的頸椎骨,感覺冰涼涼。
就好像一股冰涼的空氣一樣,很舒服,毛髮纖細柔軟,比絲綢還要順滑。
剛好它跳過去之後,被它站的那個肩膀就格外的痠疼陰寒。
我好像是一瞬間明白了,天啦擼,這是一隻靈體的小貓。它已經死了,而且很可能是那隻被碾死的小貓的身體。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強壯鎮定,把塑料袋繫好帶上車。
這個屍身總不能直接丟到垃圾桶裡,等帶回了學校,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埋葬它。否則,它的靈體就在這麼看着,萬一纏上我了,就不好了。
司機師傅看我把貓的屍體帶上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菸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了,上車開車了。
我上車之後,把看到的和她們說了說,又讓歐雲先別說那具屍妖有關的事情。等我們回到了寢室,再從長計議。
車子一直開車,也沒出現什麼問題。
就是天氣越來越陰沉,太陽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遮蓋,面前出現了一團有一團的白霧。白霧一開始還只是淡淡的,到後面越來越濃。
要知道我們的城市,早上豔陽高照,下午起霧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能見度越來越低,開車很是不方便,坐在車裡往外看,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把車窗打開,甚至都能看到有白色的霧氣往裡面涌。
最後弄的車裡面,也是那種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感覺。
“怎麼還沒到,是不是開錯位置了?”我感覺時間過得差不多了,駕駛座前的導航也變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
司機師傅點了幾下導航,導航就變成藍屏的了,那一下把我們都給嚇着了。
我去周圍伸手不見五指,這時候導航還壞了,就見到車子的計價器也特麼的停了。一切都發生的莫名其妙,無聲無息的。
我第一反應我們遇上黑車了,沒想到司機師傅把車停下來,咕噥了一句,“剛纔還在市中心的,再看不見也有聲音啊。現在你們聽到人聲或者車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