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陳雨婷是瘋了,它變成鬼以後,都希望別人變得和它一樣。
懷孕?
我怎麼可能懷孕,我和簡燁還什麼都沒做過呢。
我根本就不相信陳雨婷說的話,“你在開玩笑嗎?懷孕……我懷孕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做過那種事情,難道還能是無性繁殖?”
“你狡辯這些做什麼!今天晚上你們都得死,都得下來陪我!”陳雨婷的語氣變得尖利刻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和它生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對我寢室裡的人做了什麼?她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想報復,可以去找害死你的人!”我把話說到這裡,心裡挺激動的,有些口乾舌燥。
既氣憤又有些害怕。
雙腿不停的戰慄,渾身冷的就跟掉進冰窟窿一樣。
我可以選擇逃跑的,也許我跑到陽氣比較旺盛的地方。比如男生宿舍樓的附近,就能夠擺脫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冤死的鬼魂。
可是我實在不放心寢室裡的人,我想確定我那個幾個姐們沒事!
這隻鬼它瘋了,它希望所有的人都和它一樣倒黴。
陳雨婷在我身後冷笑,語氣有些嘲諷,“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聽到陳雨婷的話,我立刻去口袋裡找鑰匙,那是一把簡單的銅質鑰匙,連個鑰匙環都沒有。
我從口袋裡一摸就摸出來了,插進鎖孔裡一擰。
我開門的一瞬間,倏然一怔,房間裡面一片的漆黑,只有右下角的位置點燃這一根白色的蠟燭。蠟燭的火焰跳動着,卻不是尋常見到的黃色,是幽冥一般的藍綠色。
那三個姑娘圍坐在一張小小的四方形的桌子前,齊齊用中指壓住一隻白色碟子的背面。碟子下面墊着一張寫滿了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數字的紙張。
她們精神呆滯,甚至都沒有發現我進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隻白色碟子。
白色碟子的上方,緩緩的滴下一滴一滴的鮮紅的血液。
殷紅的液體順着碟子底部正中央緩緩的滑落在桌上,我猛然間擡頭,就見到寢室的天花板上,好像吊着一個人。
黑漆漆的一團,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是個穿着軍裝的人。
我站在原地有些恐懼了,擡起的脖子好像僵硬住了,連低頭不去看那個倒吊在天花板上的東西的力氣都沒有,眼神有些渙散的就釘死在了那個恐怖的東西上。
倏地,碟子好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它在帶着血跡的白紙上,緩緩的遊走着。碟子白色的邊沿輪廓帶着血跡,就好像在紙張上寫字一樣。
門口的那個陳雨婷死後變成的吊死鬼它沒有進來,它一直在詭異的冷笑着,這時候突然說話了,“她們除了叫我來,還叫了另外一個更厲害的東西出來。好了,蘇芒,我不陪你們玩了,你就陪着她們一起死吧!”
我的腦子這一瞬間變得格外的清醒,猜出來宿舍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宿舍裡的這三個小妞,她們腦袋發熱玩起了碟仙。碟仙這種東西,我初中的時候就玩過,只要做到心無雜念就能召喚出真正的碟仙。
召喚出來了以後,問完問題就需要及時的送走,不然也是會出事的。
而且,每次每個人召喚的碟仙都是不一樣的,倘若內心想法駁雜不純,就容易把附近的厲鬼給引來。
她們估計是招惹了陳雨婷之後,又招惹了比陳雨婷更厲害的東西進來。弄的連陳雨婷的鬼魂都只敢掛在廁所門前嚇唬人,而不敢進去。
那這三個莽撞的,大膽去請碟仙的小妞,不是要倒大黴了?
“顧涼,宋晴,歐雲,你們快醒過來!”我撞着膽子喊了一聲,她們三個就好像魂魄離體了一樣,呆呆的都像木頭一樣,沒有迴應我。
我心裡面涼了半截,想再喊一聲,卻被一聲殘酷冰冷的日語所打斷,“八嘎壓路!”
那一瞬間,那個天花板上倒吊下來的東西它直接躥下來了。它的腦袋都到了顧涼的面前了,走廊的燈光雖然有些微弱,卻依舊讓我看清楚了它的樣子。
那是一個穿一身軍裝的東西,腰間掛着一把武士刀。一張臉上除了眼睛之外,看不到其他的五官,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黑色的臉上沒有皮膚,凹凸不平的,就好像是一片絕地深淵。
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就像兩盞明亮的紅燈一樣。
我嚇了個半死,她們召的碟仙,居然是個戰死的日本人。這一棟樓,那可是以前給軍人住的集體宿舍,裡面有一兩隻戰死的鬼,倒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東西,抓住了顧涼僵硬的腦袋,張開了黑色的嘴巴咬在了顧涼白皙細嫩的脖子上。血液潺潺而下,大動脈破裂造成的血量是極大的,空氣中立刻被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覆蓋。
顧涼好像在被咬的同時,掙扎的醒過來,她看到了我,大聲的呼救:“蘇芒,蘇芒……救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