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臉色一紅,低聲喊了他一聲,心裡暗自嘀咕都什麼時候了凌翊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怕鬼是人之常情,他怎麼能拿這種東西嚇我?
凌翊不緊不慢的說:“再說一遍,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那隻嬰靈張開了小嘴,用着嘴裡帶着濃烈屍氣的舌尖輕輕的舔着我腳旁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它的牙齒幾次刮蹭到我的皮肉,弄的人心驚肉跳的。
我真的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在害怕之下,口氣喊的特別重,“相公!這樣你總聽見了吧,快點幫我,我……我害怕……”
凌翊依舊是那樣的泰然自若,嘴角一揚伸出自己的手指頭在那個恐怖的看起來大概只有四五個月大的嬰靈面前晃了晃。
這隻小小的嬰靈看着恐怖,可是當它看到凌翊的手指頭的時候,就像狗狗看到骨頭一樣興沖沖的奔過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臉上,居然是一副討好的表情,結結巴巴的居然喊出了:“老……老……板”兩個字。
“小東西,別鬧了,快去別的地方玩,聽話。”他對待嬰靈就跟對待寵物一樣,指尖撓了撓它的下巴,它就自己跑遠了。
那嬰靈背對着我們的時候,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着還有些可愛。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冰冷而又堅硬的胳膊給圈住。我的身體直接就跌進了凌翊冰冷的懷抱。
他的胸膛那個巨大的洞依舊沒有癒合,腦袋枕在上面總能讓我想起他胸前那個血淋淋的血窟窿,心裡就心疼的難受。
我“啊”的驚呼了一聲,“相公,你……你幹嘛……”
剛想掙扎就感覺到凌翊的力道似乎不大,他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弱憔悴。嘴角卻依舊漾起一絲曖昧不清的笑意,手指輕輕的挑起我的下巴,“娘子,我要履行一個做相公應該做的職責。”
履行一個相公應該做的職責?
我腦袋裡瞬間晃過了很多粉色的畫面,弄得我的身子也變得滾燙起來想到肚子裡還有個古靈精怪的寶寶,更加覺得不自在了。
我急忙找個理由推脫,“相公,你……你還沒洗澡呢。等洗完澡……再說吧!”
“幫我洗澡。”凌翊脣瓣輕啓,眸光清冽的看着我,但又帶着些許的威嚴。
我指了指自己,有些尷尬的看着他,“我……我來幫你洗澡?你自己不會洗澡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啦,相公,你快放開我。”
沒想到凌翊摟着我的手更加的緊了,他將頭靠在我的胸口,語氣已經變得有些虛弱和嘶啞,“這個時辰,是我最虛弱的時辰,小丫頭,如果可以麻煩你照顧我。”
我的心猛然一跳,“你最虛弱的時候?是你把心給我的後遺症嗎?”
“不關你的事,把我帶到血池,嫿魂會幫你的。”凌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這來的太突然了。我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
晚上的一絲清風拂過面頰,讓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凌翊突然變得虛弱吐血的樣子。
原來他虛弱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要不是我以前經常幫學長打他們搬運死屍,練就了一身扛人的本事,大概是沒辦法把凌翊抱會房間,“你告訴我,血池在哪兒?”
“浴室。”他說話已經氣若遊戲,嘴角淌出的血液,已經浸透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用一種極爲粗暴的方式,把凌翊扛到了浴室的門口,那個時候他已經休克暈死過去。浴室裡面依舊是顯得陳舊而又破敗,地面上帶着黑色的泥垢還有深綠的苔痕。
洗手池上面的龍頭似乎沒關緊,裡面在一滴一滴滴着帶着鐵鏽的水滴。
浴缸是空的,裡面看起來又髒又幹,好像很久沒有人用過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傳說中的血池,我把昏迷的凌翊放在浴缸旁邊,他在半昏迷當中腦袋輕輕的靠在瓷磚上,嘴裡卻輕輕的喊着:“小丫頭……小丫頭……”
我想找嫿魂幫忙,卻感覺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我低頭一看,是凌翊的手死死的將我的手腕扣住了,怎麼掰都掰不開。
他嘴中執着着喊着:“別走……小丫頭別走,讓我……讓我一直照顧你。”
我從來沒想過凌翊這樣一個腹黑高冷的傢伙,他居然有這樣脆弱的一面。我不忍心走開,咬了咬脣,嘗試着打開浴缸上面的水龍頭。
一瞬間之間,水龍頭的出水口居然涌出了紅色的液體。
一股子弄濃烈的血漿的腥味直衝我的腦門,我的身體立刻就出了冷汗,對着地板噁心的嘔吐起來。可是沒想到真正濃郁的血腥味,對人體的感官刺激實在是太嚴重,我甚至對這個房間都感覺到恐懼了。
這不科學啊,水龍頭不是通着自來水廠嗎?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這樣多的血,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這得死多少人,纔能有這樣多的血液集中在這一個地方?而且它在管道里面的時候,居然不會因爲血小板而凝固。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詭異的女人的聲音,如泣如訴,“快幫老闆把衣服脫了,讓後放進血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