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裡的蜻蜓眼,簡直不敢相信,瞎子爲了表達歉意給我們的賠償,居然會是真正的蜻蜓眼?不可能!
丁子越說道:“還有一個可能,也許你們看到的是巧合,或者受人矇蔽,他想讓你們相信他。”
我深思道:“我情願相信是巧合或者受人矇蔽,也不相信一個人會把價值數百萬的東西就這麼隨隨便便給我們。他雖然眼瞎,可是心不瞎。只是,他爲什麼非要取得我們的信任呢?”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他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圖什麼?我立即想到了那條繡花手帕,當時瞎子一句句都是追問繡花手帕的下落。可是繡花手帕上的女鬼已經消滅了,他爲了什麼呢?
我困惑地搖頭:“想不通,我想不通。”
宋伯伯說:“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總有一天真面目始終要暴露的。”
我和黃玉對視了一眼,只覺得我們將事情說出來反而更復雜了!
我氣餒地問宋伯伯:“那,您明天還要去看蜻蜓眼嗎?”
“去,爲什麼不去?顧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一定要搞清楚。”
我不禁有點擔憂,看了一眼丁子越。他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伯伯笑眯眯問我:“彤彤想不想去?”
我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我們已經沾了您的光了,要是明天再去那不合適吧!”
宋伯伯親切地看着我說:“我再帶你去的確不合適。不過你爸爸要去,讓你爸爸明天把你帶上吧。”
“我爸爸肯定不會帶的,他總說我太小,出去給他丟人!”
宋伯伯笑哈哈說道:“放心,這次你爸爸肯定帶你去。”
我半信半疑地離開了宋伯伯的辦公室,黃玉羨慕地說:“聰聰,你真好,明天可以陪着你爸爸一起去,明天可是真正的蜻蜓眼啊!”
我心不在焉地說道:“好什麼啊,說不定是個鴻門宴了。”
黃玉說:“怎麼會呢?大家都是社會上的知名人物,怎麼可能有危險了?你香港警匪劇看多了吧。”
“我已經好久沒看香港警匪劇了好不好。”
爲了明天的事情,我又回家了。
媽媽見了我說:“咦,今天不是週末,你怎麼回來呢?”
我問:“爸爸呢?我找爸爸有事!”
“你爸爸在書房裡了!”
我推開書房的門,看到爸爸坐在書桌旁,手裡雖然拿着一本書,可是眼光卻並不在上面。他只是看着對面的牆壁,好像在發呆!
爸爸看到我回來,有點意外,問我:“今天回來是有事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空蕩蕩的書桌。原本書桌上放着的那座七層寶塔已經不見了!
我問爸爸:“那座塔呢?”
爸爸的目光投向書頁,答道:“你舅舅拿回去了。”
我走到爸爸面前,蹲下來,雙手放在爸爸膝蓋上,仰着臉,笑嘻嘻問他:“爸爸,您明天是不是要和宋伯伯去看真正的蜻蜓眼啊。”
爸爸的視線從書頁上移開,深深地看我:“老宋和你說的?”
我推了推爸爸的膝蓋,撒嬌地說道:“是啊,爸爸,我也想去。”
爸爸放下手裡的書,摸着我的頭髮,慈愛地說道:“小孩子,你去湊什麼熱鬧。”
我又搖了搖爸爸的膝蓋,
嬌聲說道:“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人家宋伯伯都說我可以去了。”
他笑道:“他當然說好,又不是他帶人,是我帶你出去,要是丟人人家就會記在我頭上的。”
我氣呼呼地噘着嘴巴說道:“您瞧不起我,我還是您女兒了,做爸爸的都不把女兒當回事,讓學校裡的人怎麼看我?再說了,宋伯伯已經帶我去了一次了,您也要帶我去一次,要不您白當我爸爸了!”
爸爸聽了這話十分注意,他問我道:“老宋帶你去了一次?”
“嗯!”我點頭,把昨天宋伯伯帶我去見魯北冥和顧青蓮的事情說給他聽。
爸爸一聽沉了臉,看着我說道:“真是胡鬧。”
我有點生氣,這怎麼就是胡鬧了!待要再和爸爸說什麼,看到他的臉色很不好。
我低聲咕噥道:“不帶就不帶,發什麼脾氣啊!我都沒發脾氣了!”
我站起來走了出去。
爸爸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直到吃飯的時候纔出來。我偷偷打量他,發現他好像心事重重的。媽媽沒有在意,殷勤地勸着我多吃菜。
我很不高興,對媽媽說:“吃吃吃,您一天到晚要我吃,好像喂北京烤鴨一樣!”
媽媽一下子笑了,打趣我:“有你這麼瘦的烤鴨嗎?好,你不吃,你儘管不吃,週末我還打算學做奶油蘑菇湯了,到時候你別吃!”
我立刻諂笑道:“別,媽媽,您最好了!您做的新菜我不捧場誰捧場啊?”
媽媽故意虎着臉說:“沒有你還有你爸爸,我纔不擔心!”
“爸爸哪裡是個稱職的美食家,他說不出您是怎麼做的,也嘗不到您放了哪些食材,不知道哪個環節還有不足。只有我,纔可以達到您的要求!”
媽媽笑着用筷子指着我說:“貧嘴!”
我伸了伸舌頭,笑得十分燦爛!
爸爸只是吃着飯,對我和媽媽的互動完全是視而不見。
唉,爸爸不肯帶我去,我也沒有辦法!
我的心情沮喪極了,這種心情居然我也睡着了!
夜裡,我又夢見了丁子峻。
我夢到他捧着我的臉親吻我,他好看的臉慢慢地湊過來,先是碰了我的嘴脣,然後又伸出舌頭進入我的嘴裡。
我的心裡噗噗亂跳,卻十分順從。他的舌頭好甜好甜,他的吻也像酒,薰得我醉乎乎的。
一直到睜開眼睛,我還微張着嘴脣,躺在牀上回想着那個夢。
夢裡,我和他脣舌交纏,吻得激烈又纏綿。
我摸着自己的嘴脣,臉都紅了!
媽媽在外面喊我出去吃早餐,我無精打采地走出去。
爸爸坐在餐桌旁一邊看報紙一邊喝牛奶,他頭也不擡地說道:“快點吃,吃完我帶你去。”
我一驚,高興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連忙跑過去抱着爸爸的脖子用力在他臉上親了兩下,歡呼道:“爸爸最好了!”
媽媽笑着說我孩子氣,我三兩下吃完早餐,然後跑到房裡翻衣櫃。
今天丁子越也要去,到時候那個顧青蓮又會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了!
我要穿什麼衣服?才能讓他看到我,而不是隻看到顧青蓮呢?
我挑了一件蔥綠色的迷彩短外套,配上一件墨綠色的燈芯絨短裙,腿上一雙及膝靴。
對着鏡子我左照
右照,看了看鏡子裡的美少女,覺得不足,又找了一頂啡金色的鴨舌帽戴在頭上,這才神氣地走出去!
我喜滋滋的問媽媽:“媽媽,我這樣好看嗎?”
媽媽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好看,我女兒穿什麼都好看。”
爸爸皺了皺眉,淡淡說道:“又不是出去玩,打扮這麼好看幹什麼 ?”
媽媽立即反駁:“哦,不是出去玩就不能打扮漂亮啊,就一定要打扮得老氣橫秋或者不起眼?我就這一個女兒,肯定要她漂漂亮亮出現人前啊!女孩子,任何時候出現都要好看。我的女兒,要像公主一樣養着!”
我得意地對爸爸伸了伸舌頭,做了個怪像。
哼,我就知道,媽媽一定會和爸爸唱反調!
爸爸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站起來對我說:“走吧。”
我立即挽着爸爸的手,嬌聲說道:“爸爸,您有一個漂亮的女兒,走出去您也有面子啊!”
爸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是啊,你和你媽都是我的面子。”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
魯北冥想得非常周到,早已經派了人開車來接爸爸。
我和爸爸上了車,汽車一路疾馳,直接開往郊區。
半路上,我看到顧筆宣騎着一輛山地車和我們的車子擦肩而過。
我突然想到,顧筆宣,顧修竹,還有顧青蓮。這三個名字都透着一股書卷氣。
難道顧筆宣和顧青蓮有什麼關係!
自從上次分別後,一直就沒見到顧筆宣。這小子,上完黃玉就和我們撇的一乾二淨,太不是東西了!
車子在郊外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我和爸爸下了車,顧修竹立即迎了過來,他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爸爸對他解釋:“這是我女兒,今天帶她來見識見識。”
顧修竹點點頭,十分禮貌地說:“丁先生和宋先生已經來了,魯先生也快到了。您二位先到會客室坐一會吧!”
我挽着爸爸進了會客廳。
顧青蓮正陪着宋伯伯和丁子越一起欣賞牆上掛着的一副畫。她看到我,眼睛裡分明有驚訝。
顧修竹走近她身邊,在她耳旁小聲說了一句。
她立即笑着說道:“原來是周教授的女兒,我就說了,難怪這麼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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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伯伯也對我笑道:“彤彤,我說得沒錯吧,你爸爸還是帶你來了。”
我故意說道:“您不知道,我爸爸還不肯帶我來了,我求了好半天才答應的。”
宋伯伯指着爸爸說道:“你呀你,這麼漂亮的女兒爲什麼不往外面帶?我是沒有女兒,我要是有個這麼好看的女兒,一定要捧上天。”
爸爸忍不住笑道:“你沒有女兒你有兒子啊,你家小子也不錯。”
宋伯伯搖頭說道:“不行,那小子不聽話,到現在都不肯回家,一天到晚要呆在埃及,說什麼那裡的東西更加有趣。哼,還會有什麼比得過我們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
大家不禁都爲宋伯伯的話笑了起來。
宋伯伯又誇獎丁子越,說道:“還是子越聰明,懂事。老丁是後繼有人囉。你看,這次他在家裡享清福,不來了!”
我冷眼旁觀,發現爸爸始終沒正眼看丁子越,和他之間不冷不熱地保持着距離。
這時,顧修竹又插了一句,說魯北冥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