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我早已跟邪澤表明了心意。我愛的人只會是薄冷,所以不管是他還是任何人的心意我都不會接受的。我感激他之前對我種種的照顧,但感情的事情……”
“你想說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強?”寒燈挑了挑眉頭徑自落在了我的跟前,“這句話在我拒絕每一個女鬼的時候我都會說,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強,但你愛上我了,就只是你的活該!”
果然,論口舌之爭我是爭不過寒燈了。
但我剛纔說的確實就是我的心裡話,對於邪澤……我只能說聲抱歉。
“那雅,你跟邪澤不會有好結果,跟阿冷也是一樣。每一個愛上你的男人都沒有好結果。想想你還是顧毓雅的時候,那個溫謙是什麼下場。想想你是冬哥的時候,那些愛上你的男人們又是什麼下場。再想想,當你是慈禧的時候,整個清朝又是什麼下場……你本身就是一個災星,誰跟你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放了邪澤,也放了阿冷吧。”
從寒燈的口中,他輕而易舉的就給我扣上了一頂“災星”的帽子。陡然間,我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大冰窖中,同身上下冰涼一片。
可偏偏他說的話我居然無法反駁。
他說的沒錯,那些身份都曾經是我的過往,當我還不是“我”的時候,那些愛我的,我愛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現在我即便是復活了,可我現在連觸碰薄冷的能力都沒有。
這不是已經在向我證明了什麼嗎?
我就是寒燈口中說的“災星”!
寒燈見我不說話,自己也覺得有些不適,良久他才道,“小涅雖然說過陰緣線不可解,但至少也是綁在你的手指上,我猜想……”他沒有往下說,興許自己都心虛了。
“你猜想什麼?”我猛的驚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願意嘗試的。你說得沒錯,他們跟我在一起沒一個有好結果的,我不該耽誤邪澤。”
“斷你一根手指你願意嗎?”寒燈見我迫不及待,於是乾脆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來,“這是我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用上斷魂刀,一刀下去別說骨肉分離了,就算魂魄分離都是可以的!”
他話還沒說完手掌心裡赫然多出了一把透明的水晶刀。
我看到他手中明晃晃的水晶刀,心下陡然一顫,但一想到如果這東西如果能斷了我跟邪澤的陰緣,就是被寒燈斷了一根手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怎麼?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我說得話。”寒燈晃了晃他手中的刀。
“不!我相信,如果你說的辦法有用,那我願意試試。”
“好啊,你信得過我就行。畢竟你也不想看着邪澤因爲你而沒有好下場吧?”寒燈笑了笑,將刀丟到了我的手上,“自己來吧,一刀子下,輕鬆的狠!”
我一手握着水晶刀,另一隻手的手指上陰緣線比起以前更深了。
只要一刀下去,沒準就能斷了我跟邪澤的陰緣,就能斷了我們的關係。沒有人會因爲我的
緣故而得不到幸福……
我越是往深處想,握着刀的手反而遲遲下不去。
寒燈不斷地催促着我,“爲什麼還不動手,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誰、誰說的!”我辯解道,“我現在就斷了這該死的陰緣線!”
斷了這該死的陰緣我也就不用有這麼多煩惱了!一想到這裡,我立刻舉起了刀對準了自己的手指直接砍去,豈料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前一抹黑影直接掠過,當即就幫我擋住了這一刀。
“寒燈,你鬧夠了沒有!”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與此同時一潑冰冷的血直接濺了我一臉,唯獨這時我才發現邪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並且還幫我擋下了那一刀。
“邪澤……”我沒想到他竟然回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他爲替我擋下這一刀,看着血從他的掌心流了出來,我幾乎嚇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寒燈一見他爲我擋下了這一刀,不由得惱怒起來,“哥,你瘋了是不是,斷魂刀是你能隨便就擋下的嗎”
“你既然知道斷魂刀不能隨便用,你爲什麼還要給她?”邪澤冰冷着一張臉,直接將刀甩在了寒燈的腳邊,“寒燈,我告訴你!我跟那雅的事情輪不到任何人來管,我的下場怎麼樣跟你更加沒有關係,有沒有子嗣又能如何,我愛她,只是我自己的事情……”邪澤說這,身體經不住顫悠了一下,幸好我發現的及時將他扶住了,否則他肯定會支撐不住。
只是我沒想到斷魂刀的力量竟然會這麼厲害連他都……
“好,你的事情我不管,你的死活由着你自己去!當初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陰脈的秘密就不會泄漏。你現在倒好爲了她居然還連斷魂刀都要擋下!”寒燈一副泫然欲泣的指着邪澤痛罵起來,而邪澤始終都沒有說明一句話,只是將我護在了身後,卻不管自己那隻還在流血的手。
寒燈罵累了,身體一下子就頹然了。
因爲我的緣故讓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變成這樣,我心裡着實過意不去,但我更過意不去的是邪澤爲我擋下的這一刀讓我如何償還?
寒燈冷靜了許久終於恍惚着聲音道,“邪澤,我並非覬覦你的位置,你我好歹一母同胞,我怎麼捨得你爲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可你別忘了,陰脈一事關乎冥界與人間的生死存亡。”寒燈說完這些話,紅衣一掠徹底從我們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而他一走,邪澤徹底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邪澤!邪澤!你快醒醒,邪澤,你到底怎麼了樣了?”此刻的他慘白着一張臉,雙目亦是緊閉,不管我怎麼叫他,他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幾次我試圖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他掌心的刀口源源不斷的在冒血,不管我怎麼止都止不住。
“邪澤,你醒醒好不好,我還有話要問你。你這樣,你讓我怎麼心狠的起來啊!”情急之下我將身上的衣服直接撕成了布條,想盡辦法要止住他的血,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看着他身下的血,我完全不受控制的大哭了起來。
他這樣,讓我怎麼辦?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沉羽涅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聽到沉羽涅的聲音我了一下子找到了希望,連忙抱着邪澤的身體向她求救,“沉小姐,他不行了!求你幫幫我!”
沉羽涅沒料到此刻我竟然跟邪澤在一起,更沒想到他還受了傷。她一見到邪澤身下全是血,立刻丟下了手中的法器衝了過來。
“那雅,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沉羽涅直接跪在了邪澤的跟前,當即就注意到邪澤受傷的手,“斷魂刀!你竟然對他用了斷魂刀?那雅,你可真是狠毒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你告訴我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救他。他的血爲什麼止不住,他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先別說這個了,跟我走!”沉羽涅沒有多跟我解釋什麼,她讓我給她搭把手,兩人合力纔將邪澤擡了回去。只是一回去我就發覺邪澤不對勁了。
邪澤的身體似乎變得乾癟起來,就像他那時候剛剛離開鄴陵時一樣。
血!我本能的想到之前他變成這樣時因爲喝了我的血纔會恢復的。一想到這裡我趕緊的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把剪刀,對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下子,頓時鮮血從傷口中迸濺了出來,然而還未等我將血喂到邪澤口中就被沉羽涅給阻止了。
“沒用的,他的傷口一日不好,你就算把血全給了他也是於事無補!”沉羽涅攔住了我,同時轉身拿來了一個藥箱,“對不起,我以爲是你傷了邪澤,原來是寒燈。”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他受傷也是因爲我。寒燈告訴我,如果我用斷魂刀斷了一指興許就能斷了我跟邪澤的陰緣。我以爲是真的,所以準備動手,沒想到邪澤這個時候出現擋下了這一刀。我不知道斷魂刀對他有這麼大的傷害。”
說白了,事情變成這樣還是我的不對。
沉羽涅聽到我這麼說頓時皺起了眉頭來,“那雅,我不明白,我實在是不明白。邪澤貴爲冥界的王,他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你這麼討厭了。你寧願用上斷魂刀也要跟他斷了關係,你對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嗎?”
“感情?”我自問,與邪澤認識的時間裡他對我怎麼樣我心知肚明,他對我有多好,我心裡就有多愧疚。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薄冷一人,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勉強,只是邪澤的秉性……那雅,如果可以,你能假裝一段時日嗎?”沉羽涅扭頭看了一眼已經不成模樣的邪澤,“那雅,還有一事我要告訴你,陰脈的秘密已經被泄漏,現在明處暗處有不少人在打陰脈的主意。你放心,如果邪澤有心去管陰霾的事情應該不會纏你多久。”
沉羽涅說完這些後直接轉身走了,甚至都不管邪澤的情況。
然而她剛纔那番話我卻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等等,你走了,他怎麼辦?”我叫住了她。
“想救他?天亮之前一直抱着他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