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我的身體忽的一顫,一來是因爲他剛纔的話;二來是他的手不知不覺中就纏住了我的腰。
如此曖昧的行爲讓我很是不爽。
“事到如今不妨跟你直說,你以爲薄冷的復活只需要一顆定魂珠還有他的身體嗎?事實怎樣,不如跟我去冷家看個究竟,你眼中的那個薄冷可不絕不是你看到的這麼簡單!”邪澤的話點到即止。
他鬆開我之後信步走到了冷翊的跟前,輕手一甩,手裡的槍直接落到了冷翊的手中。
冷翊看着他,雙眼早已被怒火填滿,可這份怒火他卻發不出來。
“你對我們冷家似乎很瞭解?”冷翊漸漸收斂起臉上的怒氣,轉而恢復了冷靜。
此刻墓地上一片安寧,少許的涼風拂面而過,兩個男人就此對峙着,乍一看氣勢上誰都不輸給誰半分。
“談不上了解,只是認識你們冷家的一位先人。不過關於你們冷家蠱毒的事情,我倒是有法子能幫你們解了。”邪澤微微勾脣,一派要跟冷翊講條件的樣子。
冷翊面色微有難堪,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你肯幫我們,總不該連半點好處都不要吧?”
“哼!”邪澤微微輕哼,伸手攬住了我的腰,似乎是故意當着冷翊的面宣示某種權利,他不屑的睨了一眼冷翊,方幽幽道,“就憑你能給我什麼?且不說你們冷家已經敗落,就是擱置在百年之前我一樣不放在眼中!”
邪澤用最最簡單且最最不屑的語氣將冷家嘲笑地一敗塗地,偏偏冷翊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也許內裡滿是熔岩,但這一刻他根本就爆發不出來。
我眼看着冷翊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最後只能有氣無力的去問邪澤,他到底想怎麼做。
邪澤的回答很是簡單,回冷家!
回冷家!
“好,我就帶你們回冷家,如果你真能幫我解開纏了冷家這這麼多年的麻煩,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冷翊着重了“感謝”兩個字,可眼神中的冷鶩卻是異常明顯。
邪澤沒說什麼,只是淺淺一笑,攬着我的腰跟着冷翊沿着公墓上的小路往下走。
冷翊走在前面,與我們保持了大約三米的距離,他的步伐穩健,速度不快也不慢。只是周身的氣焰讓人很是不舒服。
尤其此刻,邪澤攬在我腰間的手握得太狠,完全不給我半點解脫的機會。
“邪澤,你跟我說實話,薄冷是不是跟冷家有關係?”從邪澤與冷翊的對話中我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冷翊不是給你講了一個他們冷家的故事嗎?你覺得在這個聽似匪夷所思的故事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充當主角?你不妨做一個猜想怎麼樣?”邪澤依舊是這副漫不經心的姿態跟我說話,只是說話間他落在我腰間的手故意捏了我一把。
我頓覺腰上一痛,隨着痛感來臨的之際,我意外地想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害得冷家變成這樣的人是薄冷?”我錯愕的看向邪澤,明知自己的猜測很對,偏偏不
等到邪澤給我正確答覆時我是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可邪澤卻點了頭。
脣角的弧度加深了,他停下腳步,另一隻手撫摸着我手指上的指套,“薄冷……這個名字起的真好,薄情!冷酷!跟他真的是相當的匹配啊!”
此刻,邪澤越是跟我賣着關子,我心裡的不安就越多。
我剛準備開口問個清楚,不想冷翊卻叫住了我們。
“車子已經備好,你們要去冷家的話就上車!”
冷翊話音落下,我這才注意到公墓外的馬路上已經停了已一輛吉普車。司機將鑰匙交給了冷翊之後,就上了另一輛車揚長而去。
看樣子去冷家的路上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了。
邪澤眉眼含笑,攬着我上了車。
冷翊則心事重重地坐上了駕駛位,腳下一踩油門直接駛向了那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一路上我們都默契地沉默了,其實好幾次我都想問一問邪澤,薄冷跟冷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是不是冷翊故事中的那個害得他們冷家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
可惜這一路上邪澤都是緊閉雙眼抱着胳膊在休息。
車子開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後,在一棟莊嚴肅穆的古宅前停了下來。我較先下車,目睹這麼一棟老宅子在佇立在跟前時,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溫家冥宅。儘管這是兩個不通的地方,可都算得上是歷史悠久了。
冷翊下了車,不滿地敲了敲車窗,邪澤這才悠悠轉醒。他沒着急下車,而是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老宅的樣子。
忘了許久才緩緩推開車門下來。
“已經到了,後天就是冷家的家祭,您打算怎麼幫我們?”冷翊的意思很是明顯,顯然不想跟邪澤兜圈子。
不過反觀他,態度可就不是這樣了。
邪澤動了動脖子,雙手互叉進了袖子中,一派還未睡醒的樣子。
他擡頭看了一眼被爬山虎掩蓋一大半的房子,忽的擡手指了指西邊的那扇被鐵柵欄封閉的窗戶,“今晚,我跟那雅住那間房。”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或許是因爲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此刻的冷翊底氣都比剛纔足了很多。
可惜邪澤壓根就不買他這個賬,他意興闌珊般的繞着冷家大門轉了幾圈,眼睛一直盯着腳下在看,似乎在找些什麼。
冷翊被他這麼撂在一邊,怒氣更是上升了一層,剛準備上前找邪澤理論,而這時從庭院內匆匆來了一個人來。
“二少爺,您回來了啊!”隨着一聲沙啞的中老年男人的聲音,緊閉的冷家大門也嘎吱嘎吱的打開了。
鐵鏽碎屑隨之從門上落了下來,彷彿這扇門有很多年沒有打開似的。
冷翊翻了翻眼,並未理財開門的大叔,一扭頭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這廂,門外還站着我跟邪澤,就在我準備擡腳進去的時候,開門大叔卻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等等,你們是什麼人?”大叔冷眼看我,剛毅的面容充滿了敵意。我下意識看了看邪澤,剛準備說是
冷翊的朋友。
而這時,邪澤擡手對着大叔的心臟輕輕一指,大叔立刻像是犯了心絞痛直接倒在地上掙扎起來。
“喂,你幹嘛了?”看着倒地掙扎的大叔,我還沒來及得彎腰去看看他的情況,就直接被邪澤給拽了進去。
“不懂得待客之道就沒必要以禮相待。”
“可你也不能這麼對待他?邪澤,你以前不是很善良嗎?”我死命的想將手抽出來,怎奈他卻一甩手將我狠狠地推在了樹幹上,頓時整個人便欺身而來。
“我善良?”他挑了挑眉,往我面前湊了湊,“那雅,你缺了一隻眼睛總不該連我是什麼本性都看不出來吧?”
“我……”他這麼說我竟然真的無言以對了。
是啊,他什麼時候善良過了,除了在鄴陵裡救過我之前,除了幫過我幾次,可他對別人從未手軟過。
“也是,你如果不是眼睛不好,又怎麼會看上薄冷!算了,你這個性一輩子都改不了的。”邪澤自話自說着,說完便鬆開了我。
當我直起身來想問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一擡頭赫然對上了一雙眼白,嚇得我當即軟了雙腳。
等我再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我看到的並非那麼恐怖,而是我第一眼沒看清楚罷了。
站在我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上身穿着一身寬大的白襯衫,***則是一條水洗白的七分牛仔褲,白細的腳踝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冷希,你在這裡做什麼?”此刻我尚未看清楚少年的長相,冷翊的聲音便從客廳內傳了出來。
少年聞言沒有立即回頭,而是用他那雙大部分都是眼白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才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
他就像個幽靈,一隻白日幽靈。
“進去吧!”邪澤在身後冷不丁的提醒了我一下,我這纔回神邁腳走進去。
只是剛踏進冷家客廳的門我就震住了,我早該想到了,剛下車的時候見到冷家老宅的房子就該知道冷家有多麼的富庶。
忽的,我想到了在基地內,在冷翊的房間中不也看到了不少的古董嗎,想來跟這裡的一比根本就是冰山一腳。
冷翊見我們進來沒有着急招呼我們,而是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你跟我說說你準備怎麼幫我們吧。”冷翊翹着二郎腿,樣子像極了香港電影的黑幫老大,可我明白那些人在他眼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罷了。
“後天的家祭,你準備犧牲多少人?”邪澤徑自坐在了冷翊的對面,他雙手再度放回了袖子中,面上溫柔的猶如一池碧波。
“看來你知道的似乎不止這麼一點啊。”冷翊沒有直接否認,換言之他婉轉的承認了,“現如今冷家嫡傳弟子就剩下我跟三弟冷希了,明日冷家旁支兄弟都會過來,只要能替冷家解了這個詛咒,犧牲一兩個是不可避免的。”
“你想留住你三弟的命爲冷家延續後代,可你有想過你三弟可能別說活過28歲了,可能連明日都過不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