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腳啃的只剩下一根骨頭!有沒有那麼誇張,到時候誰能救我啊,算了,還是交給童珂這個赤腳醫生吧!
我想了想,還是把腳伸出去,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童珂低着頭悶笑。這時奶奶已經回來了,她手上端着一個盤子,而盤子上傳來一大股噁心的腐爛臭味。
一看剛好是一塊腐爛的肉,就差長蛆了!
我捏着鼻子,問,奶奶你買的肉忘記吃了嗎?都爛成這個樣子了。
奶奶點了點頭,杵着柺杖說,是啊,人老了,這肉買來也忘記吃了,家裡沒有冰箱,隔兩天也就壞了。不知道這個肉可以嗎?
童珂接過盤子,勉強的看了看,猶豫道,還是試一試吧,這種屍蟲一般喜歡啃食人的屍體,這腐爛的肉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說着就將盤子遞給了季蘊,讓他端着盤子,放在我的腳邊,而他自己則是用蠟燭上的火焰燒了燒刀子,對着我的腳底就劃了一刀。
我頓時感覺到劇痛難忍,同時腳底飈出一灘烏黑的血跡,童珂叫我咬着牙忍一忍。
我死勁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汗水一顆顆的從我額頭上滴下,童珂也不容易,他衣服上被濺到了好多的黑血,這些黑血中還有無數的小白蟲子在裡面翻滾蠕動。
沒有一會就聽到童珂緊張的叫道,那蟲子冒頭了,待會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讓它自己爬到肉上來,然後直接扣地上踩死它。
季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而我只覺得自己的腳底板癢癢的,一開始還比較疼,後來就麻木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我們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很快我自己都感覺到了有一個肉呼呼的東西順着我的腳底在爬,童珂大喊一聲。
季蘊飛快的將那盤子扣在地上,我只來得及瞧到一塊白乎乎半截肉蟲子。心裡肉痛着,思考它到底是吃了我多少的肉,童珂給我的腳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止了血。
兩人便圍觀那屍蟲子去了。
季蘊剛纔摔的那一下有點狠,不過那屍蟲生命力也頑強居然掙扎着身子從盆子邊沿爬出來了,童珂一腳踩了下去,頓時綠色的汁液四濺,那叫一個慘烈。
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解決了嗎?那隻蟲子死了沒有?一定要把它五馬分屍,居然敢啃我的腳丫子。
童珂抹了一把汗,說,被我踩死了,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
季蘊皺着眉頭打量那蟲子的屍體說,這屍蟲估計是從你爺爺身上爬出來的,一般人死後身體不會輕易產生屍蟲,你爺爺死之前應該去過某個地方……
奶奶在一旁焦慮不安的說,他去過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以前是見過這種蟲子的。
我們問什麼時候見到過。
奶奶嘆氣說,你二.奶奶死了第二天她身體裡面就長出很多的這種蟲子,他們都叫這蟲子爲屍蟲,你二.奶奶孃家的人本來想收拾一下遺體,結果就沾上了這種蟲子,沒有一天他的半邊身子都被啃得只剩下一個骨頭了,這些蟲子還會產卵,產生許許多多的蟲子。
我拍着胸鬆了口氣,還好處理的及時,不然我現在估計已經被啃得渣渣都不剩下了。
季蘊卻一直皺着眉,我發現他自從回到了我的老家就沒有開心過,每天都皺着眉頭,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樣。
最後還是童珂提醒先去鎮上的醫院吧,畢竟我流了那麼多的血,還有傷口很容易就感染的。
於是季蘊揹着我,和童珂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直奔鎮上去,奶奶年紀大了,只能在家裡乾着急,幫我們四處招呼去鎮上摩托車。
這折騰到大半夜,凌晨三點纔到鎮上的醫院,不過還好醫院的住院部有人值班,看見我的傷口就讓醫生來檢查檢查。
不過值班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沒傷到筋,也不需要打石膏簡單的清理一下,住兩天院就好了。
我們三人都抹了一把汗,這一個晚上盡在折騰了,童珂表示受不了,直接就在隔壁的牀位躺倒了。
我也靠着季蘊的肩膀準備睡一會,不過沒有多久就被吵雜的聲音吵醒,睜開眼,便見到季蘊面色不善。
而我們面前站着的人卻是許久沒見的江千帆!我瞬間就清醒了,大驚的問他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江千帆聳了聳肩道,我說過了,最近也會回老家一趟,剛剛駱思純摔着了,所以就來醫院了。
駱思純,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裡面過了一圈,突然纔回憶起來,這個姑娘好像就是暑假的時候去麗江時蘇姚的頭號追求者。
什麼時候你和她搞在一塊了?她老家也是一個地方的?我奇怪的問。
江千帆卻是一臉的尷尬,撇了一眼季蘊,才慢吞吞道,駱思純和我家有點關係,咳咳,是我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
他這一尷尬的說,我突然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估計是江千帆不喜歡這個駱思純,但是又是家裡介紹的不好拒絕,所以當時就帶着這幾個人去麗江,想把爛攤子甩給蘇姚。可是當時蘇姚的身體裡面已經變成了季蘊,還把她惡整了一頓,她現在就有隻好纏着江千帆了。
看來有了那個唐朝鬼司雪刃過的手指頭,我不得不悲傷的承認腦子確實比以前好用多了。
我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季蘊突然冷聲的問,她是怎麼摔着的?
江千帆面色嚴肅,疲憊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和我們一起去爬山的時候,哎,她還好只是摔傷,歐陽彩虹直接失蹤了。
什麼失蹤?我扯了扯嘴角,看來去麗江的時候組團隊友沒有變,連倒黴的那個人也沒有變!又是那個無辜的彩虹妹子中招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們詢問他事情的簡單經過。
江千帆這才老實的交代,他本來是想回來看看家裡的祖墳,可是他們幾個非要跟着他一起回來,現在彩虹失蹤了一天,駱思純腳摔傷了,因爲成年人必須要失蹤48個小時公安局才能立案,所以那個楊楊正在帶着人去山上找。
看來只有他們四個,真不知道這羣人是閒着蛋疼,沒事爬個山還失蹤。
我問到底是那座山,龍潭的山並不多,但願不是我想的那個。
結果江千帆一開口,直接命中,他說是青龍山。
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之前我們三人坐火車回來的途中,遇見的那個中年漢子給我們講過的鬼打燈的故事,說的那山就是那個青龍山,這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季蘊在我旁邊一直沉默不說話,我也表示理解他,爲了讓氣氛不至於那麼尷尬,主動的擔起了詢問事情經過的人。
我問,你覺得會不會是青龍山中的山精鬼怪?
江千帆看了我一眼,下意識的噓了一聲,道,我也懷疑是這事,但是其他人不相信,我本來想把思純送到醫院就回山上去看看的,如果真是山精鬼怪倒是好對付,畢竟這次不止是我一個人回來的。
我還想問他其他的事情,這時走廊上突然走過來一個高挑的身影,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
小帆帆,你坐在這幹嘛呢,醫生叫你呢。
這腔調,和這走過來的高挑身影,讓我下意識的背一弓,形成一個小龍蝦的形狀,爲什麼有一種不太妙的錯覺。
來人一身黑色的機車皮衣,裡面穿着一個貼身的背心,下身穿着一個很潮的破洞牛仔褲,黑色板鞋,黑色短碎髮,臉應該不大,因爲我只能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主要是因爲他眼睛上還戴着一個大大的墨鏡!
這簡直就是裝逼界的代表人物啊,這半凌晨三四點的在醫院還戴個墨鏡,不是明星,就是眼瞎!我當然覺得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