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兒的話讓我一驚,沒有想到他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麼敏感了,不過想到他是我其中一魄所生下來的,和我有心靈感應也不奇怪,我猶豫的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江千帆。
這個傢伙沒有想到一直在暗處做壞事,這一次我不能這麼簡單的放過他,於是我走上前在他的脖子後面用力的一敲。這下子他就算不失憶也得腦震盪,等解決這裡的事情之後再來收拾他。
漓兒蹦蹦跳跳的走上前,一屁股就坐到了江千帆的後背上面,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按照漓兒的能力那些殭屍應該不是他的對手,他只要不亂吃其他東西就阿彌陀佛了。
我飛快的跑上前,而此刻季蘊已經抓住了老爸的手臂,用力一扯,我便聽到了清脆的骨頭的咔嚓聲,老爸頓時痛呼。
我震驚的喊道,季蘊不要……
可是此刻的季蘊雙眼通紅好像是聽不到我的呼喊一樣,我看着面前的一切,滿地的鮮血,老爸痛苦的表情,季蘊殘忍嗜血的眸子,還有宋臨越似笑非笑一臉看好戲的戲謔。
我突然胸腔就爆發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那種悲憤,然而自己無能爲力之後的爆發,我轉頭惡狠狠的看向宋臨越道。
你究竟對季蘊做了什麼?他剛剛還好好的。
宋臨越掃了我一眼,不慌不忙的說道,那你得問他了,他想變成人,我想要復活,我們是合作關係。他將自己的靈魂做賭注。而我則是給他一顆鮮活的心臟。
鮮活的心臟?……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錯愕的看向季蘊,他究竟是和宋臨越做了什麼交易,宋臨越曾經把他害得那麼慘,他們之間又是什麼時候聯繫在一起的?
宋臨越嚼着笑意道,不懂嗎?那就是我給了他一顆活人的心臟,這個人你也認識,唔,是個鬼差吧!我可是親手看到季蘊他掏出他的心臟的。
什麼!秦封……秦封的心臟……所以說,秦封真的死了麼?是季蘊殺死的。
可能是看到我這邊的動靜,已經殺紅眼的季蘊漸漸地清醒了過來。不過季蘊手中還是掐着我老爸的脖子,不過應該是顧忌到我,所以並沒有下狠手。
我問他,爲什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和他合作的,上一次也是他,你才悄無聲息的離開公寓的麼?你爲什麼要殺秦封。
季蘊似乎是不敢看我,他微偏了偏頭說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爸沒有死,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多了,我不能告訴你真相。當時他找上了我,所以我才離開的,也知道他的陰謀,我想要獨自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把你給捲進來了。
我呵呵的踉蹌了幾步,不想將我捲進來,這纔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了,我擷去了眼角的淚水,道,結果呢?你固執己見所做的事情有什麼作用嗎?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要做什麼,或者是你在做什麼?你只是告訴我要復活了,可是你究竟是在用什麼辦法復活啊?這樣的復活到底有什麼意義。害死那麼多人,得到的東西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心臟?爲什麼偏偏是秦封的心臟?爲什麼?
在鬼城的時候我好幾次聽到你和一個神秘女人說話,那個女人又是誰,秦封?秦封真的是你殺的麼?季蘊,你告訴我啊,沉默是解決不了一切問題的!
我這些質問在我心中悶了許久了,季蘊猶豫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真摯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你失去的那兩個魂,她已經修煉成了魂精,是她找上我的。至於秦封……這件事情我以後在慢慢和你解釋好嗎?
我逃走的那兩個魂?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季蘊,卻突然意識到了一點,我顫抖着嘴脣問道,我的兩個魂,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對嗎?你一直都知道,季蘊!你到底還瞞着我多少事情,所以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嗎?你的目的是爲了復活?我不相信,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爲什麼幾次爲我奮不顧身,你爲什麼甘願爲了救我不惜經歷雷劫,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事情,難道都是假的嗎?你告訴我啊。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我實在不能相信,繞了那麼多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原來他一直都在騙我,如果他真的一直在騙我的話,我老爸爲什麼會說他感情用事,他還是愛我的是吧,所以他下不了手。
季蘊雙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他放開了我老爸的脖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抓着自己的頭髮,表情十分的崩潰。
他壓低的聲音才傳來。
我一直都認爲自己是一個壞人,我做了不少的惡事,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不要懷疑我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你的。我愛你,這是真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你相信嗎?當我知道你身份的時候,我也很震驚,很憤怒,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不是那個所謂的天子娘娘,你是我認識的許願。
所以我愛你,不是因爲你的身份,因爲你身上的任何東西,我也從來沒有利用過你做什麼,我說這麼多,也不求你能夠原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誤解我對你的真心。
真心麼?我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原來這一切是這樣的麼?看着季蘊這麼痛苦的樣子,我知道他也十分的痛苦和煎熬,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會失去一些東西。
宋臨越似乎在旁邊聽得有些糊塗。
可是他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他回頭將那銳利的目光對準了我,逼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轉頭偏向他,現在我不管季蘊如何,現在主要該對付的是宋臨越。
他作惡多端,又一直不死,我嘴角勾了勾,心裡突然想刺激他。
我之前覺得宋臨越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當初雖然是設計了這一切。但是我從來沒有讓他做過那麼多的惡事,我最多不過是引導。而他則是執念太深,自己將自己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我笑了笑,道,我是誰?我是誰你沒有算出來麼?你不是那麼會算計,你苦等了千年的師父,你都記不得了麼?虧你又是修墓,又是刻下壁畫的,費盡心思,連自己一直等的人都記不得了麼?
宋臨越危險的看着我,眼睛眯了眯,我正視着他,可是他卻突然看着我笑了。
手一揮,我突然被一股吸力給吸了過去,季蘊想要來拉我,可是宋臨越另一隻手卻超控着那火鳳,指使那火焰朝着他的方向攻擊而去。季蘊身上本來就帶着傷,虛弱的很,怎麼可能躲得過。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但是我現在不能表露出來,在這個喜怒無常的宋臨越面前,一定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來。
他俊逸的臉飛快的靠近我,鼻息就在我的臉頰邊,他挑眉道,師父?你說你是我師父?呵呵,這又是你們想出來的什麼鬼把戲?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不過是爲了你的心上人拖延時間,爲你自己爭取時間罷了。
你乖乖的,還有一個時辰就是五星耀月了,等時辰到了我吸掉了所有的式神來爲你的火鳳進行祭祀,這口長生棺就能夠煉成了。那我就可以長生不老,師父她也會真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咬着牙說道,我沒有騙你,你真的不用那麼做,我就是她,你還在等什麼!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