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我洗漱完畢,按照季蘊要求的躺在牀上,而季蘊在我的牀邊都擺上了陣法,而這個房間的窗戶處有一個很大的陽臺,而鍾月瀾和沈從修他們就藏在窗臺處,靜靜的等着那個季遠鬆的光臨,我不知道季蘊將那個紙人放到了什麼地方,爲了不露出破綻季蘊躺在了我隔壁的牀上。
關上燈,頓時屋子裡面黑漆漆的,我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季遠鬆應該會來的,只是我們現在看不見他纔是最糟糕的,但願他會現身出來吧。
躺在牀上不睡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根本就不知道季遠鬆會什麼時候來,很快我睏意襲來想要睡覺了,陽臺旁邊早就爲了防止季遠鬆的到來提前掛上了特殊的風鈴,那個風鈴一般的風是弄不響的,只有鬼魂經過的時候纔可以撞響風鈴。
只要風鈴一旦響起,那就代表季遠鬆來了。
我靜靜的平穩着呼吸,很快我就感覺到一陣寒風颳過,將本來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吹開了一條縫隙,彷彿黑暗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慢慢的出現在了窗戶外面,他伸出手撈起了窗簾,動作緩慢的走了進來。
我趕緊閉上的了眼睛,同時給隔壁牀上的季蘊使眼色,我感覺到季遠鬆來了,季蘊猜的沒錯!
細碎的風鈴聲在夜裡響起,我身體一動不動,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這個屋子裡面的氣場明顯的發生了變化,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其實我倒不是多害怕這個季遠鬆,他活着的時候我可以把他弄死,他死了之後我也能把他的魂魄弄沒。
我只是奇怪爲什麼我和季蘊都看不到他的魂魄,我不信他會那麼厲害,變成魂魄之後還懂得隱藏自己的身體,我猜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助他纔對。所以這纔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害怕季遠鬆背後有什麼力量在控制着他,而那背後的人就是衝着我來的。
所以我心裡纔有些不安,希望季遠鬆早點入網,陰風吹到臥室整個直接降低了一個溫度,我忍不住抖了抖,還好季遠鬆沒有發現,我偷偷的掀開眼皮觀察着現在的局勢,不知道季蘊他知不知道季遠鬆已經來了。
臥室裡面依舊沒有半個人影,我詫異那天晚上是怎麼看到季遠鬆的魂魄的,難道是昏睡之間?我偷偷的將那個符籙握在了手心裡面,到時候也能夠對付一下這個季遠鬆,很快我感覺到一團冰冷的氣息逐漸的朝着我靠近。
我靜靜的躺在牀上,心想季蘊什麼時候才啓動陣法,魚已經上鉤了,魚餌還沒有放下去,這怎麼能行。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肚子一痛,又是那種感覺,難道季遠鬆這次來的目的還是攻擊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嗎?我招誰惹誰了?但是我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能皺了皺眉頭,翻了一個身捲縮在牀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幽怨的聲音冒了出來。
季郎,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過,而且說的話也很古怪,我慢慢的掀開眼皮,便看到了陽臺後邊有一個女人掀開窗簾走了進來,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她潔白如玉的臉上,我看到這個女人一張鵝蛋臉,柳葉眉,雙眸精亮,小嘴脣,赫然一張美人的臉。
關鍵是這個美人一頭披肩長髮,穿着一身古代的衣裙,身姿更加不用說,弱柳迎風引人憐愛,我頓時在牀上看傻眼了,這個女人活脫脫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白天季蘊在紙人上畫的那張臉嗎?我還說惟妙惟肖的,結果這晚上一個活人就出來了。
當然我知道肯定是季蘊用了什麼術法,他說這個紙人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如果超過一炷香術法就會失去效果,到時候季遠鬆還沒有現身的話,那我們這次的抓捕行動就失敗了。
我現在就希望季遠鬆趕快回應,雖然他變成了冤魂,但是我相信他應該有自己思想,我們就是要利用這一點,既然他變成冤魂是因爲對我和季蘊的仇恨,那他應該也想得起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吧。
我躺在牀上沒動,很快我就感覺到空氣傳來了緊張的感覺,而季遠鬆一分一秒過去了,可是卻沒有現身,不但沒有現身還一句話也沒有說,我開始着急了,不會吧,這傢伙難道真的不爲所動。
我將視線緩緩的移動到了隔壁牀,發現空蕩蕩的,季蘊早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這下該死了,留我一個人,我該咋辦?
那個紙人做的凌如孀依舊目光看向我牀這邊,眼睛裡面波光粼粼的,顯然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她悲怯道,遠鬆,你不願意出來見我麼?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紙人肯定是按照季蘊之前設定的話在緩緩的誘導季遠鬆,結果我這邊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這下我開始着急了,難道是我們太高看了季遠鬆對凌如孀的感情麼?這下可不好辦了。
就在我快失望的時候,本來安靜的臥室裡面,居然發出了一聲沙啞的聲音。
我聽到了季遠鬆的聲音,他說,如孀……真的是你麼?
紙人做的凌如孀趕緊點頭,一邊說道,遠鬆,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你快出來吧。
很快我便感覺到我身邊的空氣處有些微微的波瀾,好像是平靜的水面,突然就被人給扯裂了,本來什麼也沒有的臥室裡面出現了雙腿,漸漸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子,四肢,最後是腦袋。
當全部出現之後,這個鬼還真的就是季遠鬆,哼哼,這下你落網了吧,我的伸手緩緩的伸到了牀沿的地方,那上面有季蘊白天埋下的機關,只要我一扯機關季遠鬆就會被我關在陣法裡面。
我看着季遠鬆激動地上前拉住凌如孀,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機,一把拉住了牀沿上的紅線,然後猛力的一扯,頓時我聽到輕微的咔嚓聲,知道自己已經啓動了那個陣法。
於是我趕緊從牀上爬了下來,遠離牀的那個位置,與此同時早就藏在陽臺上的鐘月瀾和季蘊他們也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三個人分別站到一個角落,形成一個陣法的心思,針對着季遠鬆。
季遠鬆萬萬沒有想到我們這一次是引誘他現實,現在才知道上當了,他摟着凌如孀的腰肢,警惕的看着我道,你們怎麼會出現!你們在暗算我!
我不屑的切了一聲道,誰暗算誰啊!
我還沒有計較他每天晚上都來打我肚子的這件事情,要不是我的寶寶夠強悍,恐怕現在已經流產了,這個仇我不得不報!
季遠鬆卻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回頭抱着那個紙做的凌如孀安撫道,如孀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帶你離開這裡,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我看着季遠鬆體貼的安撫着那個紙人做的凌如孀,心裡不知道怎麼頓時有點心酸,其實說起來季遠鬆也是一個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也是完全的真理。
結果季遠鬆還沒有說,突然悶哼一聲,原來她懷裡面做的凌如孀此刻手中居然握着一個桃木做的短匕首,此刻正毫不猶豫的插道了他的背心處,季遠鬆痛苦的哀嚎了一聲,緩緩的轉過身看着紙人做的凌如孀,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顫抖的問道,如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