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坎一直埋藏在我的心中,不時的跑出來搗亂,從我知道江挽晴的存在開始,我就沒有辦法完全的放下,而且……季蘊從來沒有說過愛我,他對我到底是愛不愛呢?那江挽晴在他的心裡究竟又是怎麼樣的地位,我不想糊里糊塗的就失掉了自己心,別人爲我付出十分之一,我可以用自己的二分之一去報答他。
但是我卻做不到,別人將一半的心放在我的身上,而自己卻要用整顆心去換,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所以我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按住了他作亂的手,平靜的問道,季蘊,你究竟是把我當成了誰?
我到底是誰的替身?愛情應該是兩人互相喜歡,而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季蘊復活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尋找我,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依舊是這樣,這難免不讓我多想,或許季蘊在江家說的話中有些是真的,比如他只是利用我,又比如他永遠也放不下江挽晴。
我需要一個答案,我靜靜的看着他,他的俊臉就在我的上方,我能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他任何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我能感覺到他吻裡面的熱情,能感覺到他在傷心,我環住他的腰,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睛裡面流了出來。
許久他才放開了我,可是一滴滴溼潤的淚水卻從他的眼眶裡面流了下來,滴落在我的臉上。
他輕聲道,你是許願,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誰,或許一開始我接近你的時候只是想找一個寄宿的正常人,但是後來的相處中我漸漸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你這個人很固執,固執得讓人有時候想掐死你,但是有時候你又蠢得要死,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恨不得用自己最好的東西去報答別人。
我知道你心裡有顧慮,我也從來沒有對你解釋過。但是你現在認真的聽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很容易說出口,但是我想用的是自己的方式來守護你,我曾經喜歡過江挽晴,但那也是曾經,因爲她爲我付出過很多,我把這個當成了喜歡。直到後來遇上了你,我才知道喜歡和愛不一樣,對江挽晴我是感激,但要我放棄你,則是痛得心口都喘不過氣。
他將自己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是每一次他傷心難過的時候那樣,似乎我的肩膀就能讓他鎮定下來,他悶悶的聲音傳來道,現在我不想再因爲任何的事情放棄你,所以,你能相信我嗎?
我能相信嗎?從他在江家墳地裡面眼裡流出來的血淚我就知道了,愛一個人並不是甜言蜜語的掛在嘴邊,而是危險時,他能奮不顧身的爲你擋下整個世界。
而這樣的季蘊是我一直喜歡的季蘊,他一直扮演着我的保護傘,危險時他總是第一時間的出現在的面前,難過時他雖然不安慰我,反而冷嘲熱諷,但是這樣嘴毒的個性不正是我愛他的一點。
這一次我主動的將脣湊上了他的嘴角,人生難得瘋狂一次,愛我所愛,又何妨?
兩具身子火辣的貼在一起,我的一顆心終於放下,靜靜的沉淪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外面的咚咚聲已經消失不見了,我疲憊的躺在棺材裡面,眼睛死死的瞪着棺材板,臉上一直掛着傻笑。
季蘊有些不滿的捏住了我的鼻子,冷道,你笑什麼?腦子壞啦?
我卻噗嗤一聲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捂着嘴巴偷笑,看來那個江挽晴真的沒有和季蘊生過孩子,因爲季蘊那笨拙的動作分明就是第一次,看來他是***這句話真的不假。
他卻十分的不滿意,哼哼道,你這樣笑,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還想再來一次?
我趕緊擺手還是別了,這棺材裡面雖然刺激,但免不了人家底下那口棺材蹦出一個殭屍,我和他現在這樣已經對別人是大不敬了。
他幫我穿好衣服的時候儘量的不碰到我手上的傷口,動作小心翼翼,然後自己起身推開棺材蓋,剛纔我忘記問他是那裡來的天生神力,居然一個人把幾百斤的棺材蓋子輕而易舉的就給推開了。
鑽出大棺材之後發現石室裡面已經沒有殭屍和那兩個人的身影,我問季蘊現在該怎麼辦,季蘊卻一直盯着那最底下的那口棺材一言不發。
我奇怪的走上前,拉着他小聲的問道,這底下的棺材裡面不會真的有什麼東西吧?要不你推開看看?
季蘊對着我犯了一個白眼,輕聲道,你還真以爲我是力大無窮,這頭頂上的這口棺材少說也有一千斤,而當初這樣擺法的人自然是想用這頭頂上的棺材去鎮壓這底下的石棺,既然被人這樣忌憚,我們冒失的打開棺材,肯定會惹出大禍的,到時候別說是你了,咱們倆都得報廢在這裡面。
我哼了哼,雖然臉上滿不在乎,身體卻偷偷的移動了一下離那一口棺材遠一點,要知道剛纔我和季蘊還在人家棺材上面那啥……這絕壁是在找死啊,但願這棺材裡面的人一直被棺材壓着,不然絕對不會放過我和季蘊的。
跟着季蘊走向了另一個漆黑的隧道,我不知道跟着季蘊從一個隧道鑽到另一個隧道走了多久,反正腿都給走酸了,正在我走不動了的時候,季蘊突然往一旁的泥土牆上一撞,我正想罵他在犯傻呢,他這一撞居然就撞出來了一個大窟窿,一股新鮮的空氣一個勁的往我鼻孔裡面鑽,可是我卻有點眩暈的感覺,因爲在隧道里面聞到的那個腐臭的味道一直盤旋在我的鼻間。
他臉上一喜,首先將我給推了出去,自己然後再從洞口裡面爬了出來,此時外面居然還是大白天,但是很明顯我和季蘊兩人已經在這個墓地裡面待了很久了,但是當我摸出手機準備看一下時間的時候居然發現還有最後一格電。
就在這時童珂的電話號碼居然出現在了我的屏幕上,沒想到我這剛剛爬出來就接到童珂的電話,難不成這裡還有信號?
季蘊讓我先別楞着,先接電話再說。
童珂的聲音在哪邊斷斷續續的傳來,看來這裡的信號真的是不太好,不過我還是從他若有若無的聲音中聽出來了一段完整的話,童珂說他和司雪刃已經來到了長壽,而且趕來了美人村,可是沒辦法進來,問我們在什麼地方。
我掛掉電話,臉上終於鬆了一口氣,童珂趕來了,這下子我們又有幫手了,季蘊讓我們趕快下手去和那童珂匯合,我卻突然響起,驚訝道,對了,那陳越還被我們綁在樹上呢!我們難道不去看看。
季蘊卻撇了撇臉,一臉看白癡的樣子,道,那人十分狡猾,我們剛纔沒有殺他,現在這會他估計早就跑了,就算不跑也被餓死了。
也對哈,不過我好像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出了美人村我一定要好好的找個地方飽餐一頓,可是我和季蘊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兩人下山的時候發現美人村的舊址居然就這樣消失了!
不,不應該說是消失,而是這本來的美人村此刻正停放着幾輛挖掘機,本來的破敗土房子已經變成了一堆泥土,許多工人在忙碌着,而那祠堂也被人移爲了平地。
我和季蘊兩人震驚的看着這一切,我們進入墓地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天,美人村居然就被人夷爲平地了,怎麼會這樣,而這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看起來像是個開發商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個安全帽似乎在指揮着什麼,一個拿着羅盤的年輕男人正陪在他的身邊,兩人好像在說什麼,逗得那中年胖男人喜笑顏開。
我頓時想上前找那兩個男人問清楚,可是卻被季蘊一下子拽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