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劉洋用莫千峰那個露天水池洗了個澡,乾淨爽利的同莫千峰迴了陽間。
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棟一梯一戶居民樓,劉洋家住四樓。
之前那個別墅被空出來了,因爲劉洋這個住慣了破地方的小人物深覺自己如果住在那麼好的別墅裡,自卑感會被數倍放大,她實在覺得自己和那麼豪華的地方差距太大,人住在裡面,心裡的陰影面積都比那房子的佔地面積還要大。
本來莫千峰是因爲覺得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想要遠離羣衆的,可是被劉洋那麼強烈一要求,無奈,他只好給她換了個房子。
這屋子劉洋每次放假的時候也會來一次,但是有路癡潛質的她都半年了,卻還不是很熟悉這裡,總是記錯位置。
站在這個小區,劉洋巴望的這邊瞅瞅那邊看看,抿着的嘴巴無聲的表示她的迷茫與尷尬。
“又忘了是哪個門了?!”莫千峰哭笑不得的看着劉洋衝着他跟只小狗似地閃着一雙綻着光的小眼睛討好的笑,就差裝個尾巴搖起來了。
“你啊!”伸手揉了揉劉洋的腦袋,他好笑的說:“說你是路癡你還不信,這都來了幾次了,怎麼還是不記得路?!”
“我,你都說我是路癡了,路癡智力有硬傷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跟一傻子計較什麼啊!”劉洋翻着白眼毫不留情的自黑自己。
“又胡說!”又氣又無奈的輕輕拽了一下劉洋的貓尾巴辮,莫千峰攬着她朝着自家的樓棟走去。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樓道里沒有人,可就在他們走到二樓的時候,樓上下來了一個醉醺醺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因爲此時的他們都是靈魂狀態,所以即便是迎面而過,那女人也沒發現他們。
“喝這麼多了,她還要幹嘛去啊?!”劉洋看着那女人奇怪的問。
她記得她,這女的是在夜總會工作,作息時間就是黑白顛倒的,但那是以往見她的那幾次都是八點之前就出了門的,今天怎麼會這麼晚纔出門啊?!
“你管她呢!”莫千峰不喜歡那女人的職業,不屑的掃了她一眼之後就扯着劉洋回了家。
進了屋,莫千峰將二人臥室中的櫃子打開,在其中的一個小閣子裡拿出一個血紅色的小棺材。
將棺材打開,一道紅光一閃而過之後,原本空無一物的雙人牀上,劉洋和莫千峰的軀體安靜的躺在上面。
不用莫千峰說什麼,劉洋就自動的熟門熟路的躺下了。
看了一眼融合肉身的劉洋,莫千峰也躺進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一夜無話,當劉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上午八點半了。
伸了個懶腰,劉洋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從牀上爬起來。
哎~~終於結束那地獄般的日子了,但願她以後的生活,不求風平浪靜,但也不要太五花八門啊!
睡眼惺忪帶着眼屎的開了房門,只一眼,劉洋就被穿着黑色襯衫西褲,趿拉着藍色拖鞋在那兒擺碗筷的莫千峰給驚着了。
我去的,暖男啊~~
當即,劉洋雙眼直冒小星星的撲向了,咳,桌子。
近了!近了!~
一雙粗糙的小爪子眼看着就要抓住那根金燦燦黃澄澄勾人口水的油條了,卻被莫千峰一把逮住。
“洗手去,手都不洗就吃東西啊?!”
“哦~~~”拉着長長的尾音,劉洋不情願的去了衛生間,真是的,她那麼餓,讓她先咬一口能咋地啊?!還要洗手,就是不洗手,髒的也不是他莫千峰嘛!多管閒事!哼!
快速的洗了爪子,劉洋迅猛的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還不等莫千峰說話,她就自顧自的提起筷子就刨。
劉洋有一點好,作爲一個純真的東北女漢子,她即便是再彪悍,但吃相卻還是可以的。
即便是狼吞虎嚥的時候,她都不怎麼發出‘吧嗒’嘴的聲音。
而這個習慣的養成,那得謝謝劉媽媽之前工作的那家食品廠的老闆。
那是一個生產蛋糕月餅之類的小作坊,老闆一家兩口再加上外僱的三兩個人。
劉媽媽在那兒幹了有十來年,甚至劉洋不念書了之後,在八月節或是供應不上銷量的時候也會去幫個忙什麼的。
這作坊按小時結算,一小時一塊五。劉洋是不想去的,但是劉媽媽答應她幹個幾天,掙個十塊二十塊的零花錢也都歸她自己。
爲着這個,她纔不情不願的去了。
結果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聽着那老闆在與她們都兩門之隔的廚房裡‘吧嗒’‘吧嗒’的吃東西,那聲音響亮而有節奏,直‘吧嗒’的她按月餅的手都不好使了。
回到家,她很認真的問劉媽媽:“媽,我吃飯也有聲音嗎?!”
“有啊。”劉媽媽不以爲意的說:“其實咱吃飯都會‘吧嗒’嘴,只不過沒他那麼誇張而已。”
“哦~~”了一聲之後,她就下定決心要改了這毛病。
劉洋定力差,足足板了一年,才改了那之前十幾年的習慣。
咬着油條,劉洋忍不住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然後她抽着嘴角獨自偷笑。
“想什麼呢?!吃個飯還把你樂成這樣?!”笑睨了一眼一邊吃一邊笑的劉洋,莫千峰給她的豆漿里加了三勺白糖。
劉洋喝豆漿有個習慣,要麼就喝一點糖不放的,當水喝;要麼就得要特別甜的,不過她不是要喝,而是要泡油條。
看着莫千峰把調好的豆漿遞到自己跟前,劉洋連忙把那乾巴巴的油條撕好扔進豆漿。
劉洋一邊將已經涼透了油條扔進莫千峰剛熱好拌好的豆漿裡,一邊撅着嘴嫌棄說:“油條都涼了,下回記得一買回來就得叫我起來,要不都白瞎了。”
油條剛炸出來的時候是最好吃的,如果不是那個狀態的油條,劉洋會覺得吃得很委屈。
不過畢竟是莫千峰去跑得腿,自己要是在深說什麼,那就過分了。
“我倒是一回來就叫你起來了,可你‘哼哼’了兩聲一翻身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我又叫了你一聲你直接就給了我一爪子,你看看,我這傷還在呢,你還想讓我怎麼叫你起來啊?!”莫千峰說着,就將衣服袖子捲起來,露出手腕的那道撓痕給劉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