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住手!”那把劍直接刺穿了奶奶的胸口,長劍在另外一端冒出來,被一同刺穿的還有他們一直想要殺死的張鍾,白淵手中拿着的那把並不是普通的劍,在沾染上鮮血以後劍上面的花紋也漸漸的顯現出來。
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從劍裡面冒出來,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深紅色,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那束光芒慢慢的從氣體變成了實質的東西,站在一旁的我都能夠感受到裡面蘊含的熱量,在感覺到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知道了什麼。
直接在地上面爬起來往上面衝去,絕對不行奶奶絕對不能夠離開自己,可是還沒有邁出去幾步胳膊便直接被人給拽住了,站在我旁邊的許穆琛力氣非常的大,直接拽着我的胳膊把我給固定在了原地,眼神看向我的時候有些於心不忍。
就像我估計的那樣火焰熊熊的燃燒,就在我的面前,我看清楚了奶奶慈祥的笑容已經變得正常了,如果現在把她給拉出來肯定能夠救活的,而且墨家還有一個神醫存在,奶奶一定會活下來的。
被火焰燃燒的張鍾也保持着同樣的想法,身形一晃直接把自己的皮給脫在了原地,來了一個金蟬脫殼,魂魄邊往外面飛去,守在周圍的徐子凡和墨翼北相互對視了一眼,雙手凝結印記早就畫好了陣法就等着他來這一招。
佛印形成了周圍一個八卦圖案的屏障,整個一團灰色的張鍾直接狠狠地撞在了上面,無論怎麼樣的掙扎都出不來,白淵站在正東方的位置上雙手在面前一案,那把劍直接從身體裡面抽拉回去,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雙手拿着劍柄站在原地好像在做什麼樣的決定,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陣法之中的奶奶,裡面已經恢復神智的奶奶,透過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串項鍊,一仰手扔在外面,閉上眼睛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句話:“照顧好我的孫女。”
白淵臉色錯綜複雜視線根本不敢看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大喊一聲,手中的長劍隨即變成了碎片,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自己的奶奶就在面前離開,魂魄直接被焚燒直接在天地直接消失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發這麼殘忍!
使出全部的力氣直接把許穆琛給推到了一旁,我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白淵的身邊,明知道現在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千年的敵人張鍾就擺在了面前,沒有不動手的理由,可是自己的奶奶是無辜他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的。
或許是心裡面的愧疚,我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地哀求着:“不要,白淵求求你不要。”
眼睛一片漆黑的白淵看不清到底有怎麼樣的情緒,整個陰沉的可怕給我感覺就像是黑化以後的墨翼北一樣,雙手拽着他的胳膊阻止着他接下來的東西,我幻想着有着千分之一的可能,說不定有辦法技能殺掉張鍾,又能把自己的奶奶給救出來。
沒有等我想出這個辦法來的時候 ,脖頸處就傳來一陣巨疼,眼前慢慢地變得黑暗,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白淵決然的表情,就像千年之前的那天晚上,自己勸他千萬不要和丞相張鍾作對,得到的便是一個這樣的表情。
我知道對妨愛我,丟棄性命的保護我,可是有些記憶深處的東西從來沒有變。
奶奶肯定是活不了了,我的心中反反覆覆全部都是這個念頭,這其中唯一能夠慶幸的便是自己沒有起眼面對這場悲劇的發生,等到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渾渾噩噩的五折自己的腦袋從牀上坐起來。
轉過頭去的時候便看見了墨家那位天才的煉藥師冷寂,在我身邊擺弄着大大小小的瓶子看樣子剛剛爲自己醫治過了,這天早上醒過來所見的場面我很久之後才弄明白,也知道了對方並不是在把我弄醒,而是讓我睡得再久一點。
不用想肯定是白淵叮囑的,至於原因大概是害怕我醒了之後接受不了面前的這個現實,看到我從牀上面起來之後,冷寂愣了片刻慢慢的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串項鍊不小心的遞到了我的面前,是奶奶從不離身的東西。
這串項鍊我太熟悉了,從小到大每天都在我的記憶裡面,因爲它漂亮神奇最重要的是奶奶從來沒有讓我碰過,越好奇的東西越想要,現在終於拿到了這串項鍊,可是那個打我罵我的人卻像是不見了。
事情已經成了定居我本來想着能夠努力地堅持一下把事情藏在心中,當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情緒卻怎麼也隱藏不住,還沒有說話眼淚便下來了,剛剛醒過來嗓子還沒有回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趴在被子上抱着項鍊哭的時候發出嗚咽的聲音,好像嗓子啞掉一般。
雙手攥着瓶子的冷寂有些不知所措,我們兩個人只是停留在見過幾面的情分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勸我,這個時候窗戶被人敲了幾下,走進來的墨翼北對着他揮了揮手,緊接着兩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房間裡面剩下了我一個人,沒有人打擾給了我足夠的時間,讓我悲傷放肆的大聲的哭,爲自己跌奶奶的死爲這最後的結局,爲我種種的無能爲力還有爲了一千年的輪迴轉世,眼淚悲傷也高興,因爲一切都結束了,從今天開始張鍾死的那一刻就真的結束了,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放下,再也不需要擔心了。
在牀上抱着被子放聲的大哭,想要把心中積壓的種種情緒都給釋放出來,從知道張鍾那一刻起的擔心害怕,從認識白淵開始的疑惑感興趣,從小時候被人排斥的捂住孤獨,從第一次看見魂魄時候的害怕。
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長的時間,只知道最後的嗓子好像真的哭啞了,累了之後直接躺在牀上睡着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換了一個地方,還沒等起身就看見了遠遠地站在桌子上寫着什麼的白淵。
後者看見我醒過來之後急忙走上前來遞過來一杯水,順便拿過來一盤點心問我吃不吃,搖搖頭的時候順便把水杯給送了過去,依靠在牀邊並沒有着急起來,雙方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一片的沉悶。
打破雙方之間寂靜的便是白淵,眼底帶着愧疚的說道:“那個長山道長幫我找了一個宿主,剛剛發生意外死亡,我只要把靈魂像今天的身體就可以了,總不能一直這個樣子下去。”
長山道長是徐子凡背後那個神秘的師傅,我只是從他們的口中聽說過但是並沒有見過真人,不過好像和白淵有着非常深刻的淵源,比如千年之前他們就曾經有着不少的交情,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跟着詢問了一下:“什麼時候?”
這種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就是我參與不進去幫不上什麼忙,總能夠幫他們打點一點零碎的東西,對方扳着手指頭算了算:“七天之後的月食之日,還有一件事,靈魂進入身體之後我用的就是他那副身體了,你可能看不見我英俊的臉龐。”
在明顯不過的玩笑,看着對方我還是略顯虛弱的笑了笑,事情真的已經過去了哭一哭就算了,總不能因爲過去的事情而影響了未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下週圍,這個地方非常的陌生,記憶之中好像沒有。
“這是外面的賓館,墨家要準備祭祀大典了,我們畢竟不是墨家的人就出來了。”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事,白淵急忙開口解釋着,這祭祀大典八成和墨翼北族長之位有關係,被透骨針激發改變性格的他野心也開始膨脹了,好像並不甘願讓墨家與世隔絕的縮在這一角。
聽到墨家這兩個詞心臟明顯的一停頓,想起了那個完全變了樣子的墨翼北,透骨針入體無藥可醫,除非永遠的陷入昏睡否則的話墨翼北便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其實從他們的角度來看現在的墨翼北也不錯。
有擔當、統帥能力領導力,霸氣自信重重的以後點集合在他的身上有些讓人移不開目光,這樣性格的人也確實適合統帥之位,不過我還是會想起以前的那個人墨學長,於歲月之中不急不躁就像一汪潭水。
“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相信這句話肯定不止我自己的一個人問過,墨爺爺以及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肯定問了無數遍,得到的都是一個答案,白淵搖了搖頭表示真的沒有辦法可以就他,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什麼都變了,只有這件事情還是斬釘截鐵的存在。
白淵看着我渾身有些勞累的樣子,慢慢扶着我躺下安慰着:“不用想了,這些事情都已經成爲了定局,說到底是別人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就要管好我們自己。”
別人的事情,確實從張鍾死的那一天起,大家好像沒有什麼理由在聚集在了一起,許穆琛繼承了許家,徐子凡出國留學去了說要去國外冷靜平復一下心情,墨翼北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以前最不願意成爲墨家族長的他,現在滿心歡喜帶着墨家重新復出。
林青大概還能見到,雲遊四海說不定哪天就能夠回來了,我成爲了真正的孤身一人,那個在山裡面完全不起眼的小村莊再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因爲那個等待自己回家吃飯的人已經不在了。
“白淵,不論你去哪裡就算是去死,麻煩請帶上我好嗎!”一個人在世界上真的太孤單了,請不要拋下我,因爲我真的受不了的。
靜靜的躺在場上的我不由自主的拽住了對方的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淵已經成爲我生命之中的最後一根稻草,必須緊緊地抓住如果沒有這根稻草的話,自己就會沉入那名爲孤獨的海底,然後溺水而亡。
抓的非常的緊,大概已經把對方給握疼了,不過白淵臉上流漏出的卻是心疼,心疼躺在牀上的我,反手跟着握住了我的手,順勢坐在我牀邊俯下身輕輕地吻了我的嘴脣上面,異常的輕盈卻又充滿了溫暖。
直起身來的時候,手指描繪的我的臉,來回的摩擦着好像在觸碰珍貴的寶貝,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又像是在說一個無比隆重的誓言:“好,不論去哪都會帶上你,千年之後我還是會站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