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他冰涼的手指之後,我將手收了回來。
耳邊傳來倒酒的聲音。
他沒有把酒遞給我,而是自己吞嚥下肚,而後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咕嚕咕嚕”又倒了一碗,我忍不住偏過頭,瞪着他俊秀得出奇的臉。
“你夠了,大半夜過來我這裡偷酒喝?”語氣故意冷冷的。
聞人傾墨的頭微微側了一下,也不惱,像是在認真觀看我的臉。
我被他看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生硬地別過臉去。
他輕笑兩聲,“夜裡涼,怎麼不多加件衣裳?”
說着不知從哪裡變來我放在學校衣櫃的那件白色披肩,純白色毛茸茸的,上面點綴着不知名的紅花。
披在我身上之後,頓時就感覺暖意回來了。是清酒下肚都沒有的溫暖。
那時候爲了抓馭鬼人,他彆扭地披在我肩上的披風。那時候的聞人傾墨還只是一個傲嬌鬼,誰能想到後來變成這麼大暖男的模樣?
想起今天跟白玉說的話,對他已經完全消氣了。可是這麼快就跟他說話,豈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很好哄?
“我已經不冷了,你可以走了。”我冷淡地說了一句。
坐在我身旁的高大身軀一僵,慢慢將手裡的碗放了回去,“好,我只不過是想上來看看你怎樣罷了。不要喝太多酒。”
我原以爲他還會死皮賴臉地磨一下,誰知道他起身,就要走的樣子。
心裡一急,一句抱怨就脫口而出,“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頎長的身材站定,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穿着玄色衣袍的他幾乎跟夜色融爲一體,卻比星辰還要耀眼。
“什麼誠意?”他語氣帶笑,嘴角的弧度配上輪廓分明的下巴,顯得無比秀致完美。
“不知道是誰想要道歉,然後偷偷摸摸地喝了別人兩碗酒就準備逃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氣上了臉,我只覺得灼熱一片。看了他一會又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了。
聞人傾墨的氣息重新在身旁落定,清冷好聞的氣息從他身上淡淡地散發着,在這個夜裡讓人無比安心。
“我不打算跑,目的也不在酒。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口是心非想要趕我走罷了。我聞人傾墨也不是死皮賴臉之徒,只能聽從某夫人的話,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他用我的話將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結果。
身體一個落空,就被轉移到一個冰涼的懷抱裡面了。隔着純白披肩,他身上的寒意也不是那麼重。
發頂被他弧度優美的下巴輕輕地蹭着,有說不出的舒服。
低沉沙啞而又醇厚好聽的聲音在我頭頂傳來,“夫人終於想通了嗎?願意原諒爲夫?”
我垂眸,看着他環在我腰上那溫潤的手指,緩緩將手覆蓋上去,“想通了,原諒了。”
“那便好。”
他的氣息忽然噴薄在我的後頸,冰冷柔軟的脣細密地印在溫熱的脖子上,一直纏綿至耳際。
感覺某處的變化,我眼睛微微瞪大,這個色鬼,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開車?
“你,你不想知道原因嗎?”